慕懷大口喘著氣，聽到楚斯墨的話稍稍地回過了神，抬起愕然地看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楚斯墨。

這到底還是不是楚斯墨。

斯墨哥從來不會這么跟她說話的。

“你不是斯墨哥對不對，你把斯墨哥藏哪去了!!？”

她臉上交錯著紅色的酒液，狼狽無比地質問著楚斯墨。

餐廳里的人都讓他提前清走了，只有他能聽到慕懷這惡龍咆哮一般的質問。

“我不是楚斯墨，那你覺得誰是呢。”

他低聲一嗤。

“斯墨哥不會這么跟我說話……也不會……”她兩手抓進黏濕的頭發之中，“也不會這么對我的……”

“你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值得我喜歡，慕懷，夢該醒醒了。”

話語像一把凌厲的刀子扎進她的胸口，把她的心扎得鮮血淋漓，楚斯墨不心疼，還說血濺出來了真令他惡心，他的溫情，從來都不會給她。

慕懷牽起唇冷兮兮地笑了兩聲，“那這些時間的好，都是斯墨哥裝出來的嗎？”

“給過希望再抽走更令人絕望，不是嗎？”

是啊，一點沒錯。

她真的差一點點就信了。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夸贊她聰明伶俐，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蠢的一天，她竟然被一個男人給算計了，還是自己喜歡了這么多年的男人。

他親手把她推進了深淵中。

慕懷抹開臉上的酒液，拿起桌上的那一沓紙，“所以這些，也是斯墨哥費盡心思去收集的，對嗎？”

男人默認。

“你討厭我就好了，那你干嘛要對付慕家!我爸爸這么多年的心血……”

“悖入悖出的心血，也配叫心血?”楚斯墨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發慕懷頓時沒了底氣。

她深吸一口氣，眼眶泛紅，“所以因為我傷害到了你的奚惜小，你要讓整個慕家都瓦解嗎？就算是慕家和楚家有這么多年的交情，你也還是要這么做嗎？”

楚斯墨點燃一支煙，猩紅的煙頭抖下少量的煙灰，側頭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繚繞的煙霧，“慕懷，即使我不出手，你爸爸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也是不應該的，至于慕家和楚家的交情，你先回去問問你父親再來看看有沒有資格跟我談交情。”

“這里的資料你可以帶走拿回去給你的好父親看看，我那兒還有，別抱僥幸心理，我這次不會再放過你們了。”

抽了兩口，楚斯墨掐滅煙丟掉，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慕懷叫住她，“楚斯墨——”

他頓住腳步。

“就因為我動了奚惜小一下，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當然不是，你身上令我討厭的地方，多的是。”

她對奚惜小做的那些事，報復到她身上一千遍一萬遍楚斯墨都覺得不夠。

這個女人的靈魂，都是惡臭的。

男人撥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身后，慕懷抱頭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楚斯墨一回到家，窩在沙發上的女人呵了一聲。

緊接著聽到奚惜小冷聲的問道：

“楚少這是約完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