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慕瀚海忙和女兒解釋起來。

“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你以后要是再動斯墨哥，我就和你斷絕父女關系！”

撂下狠話，慕懷惡狠狠地掛掉了電話，臉色陰沉，身上散發著森冷的寒氣，挑眸看了一眼還站在眼前的慕易：“你還站在這兒做什么，還不夠討我嫌是嗎！”

慕易眸色緩和，頂著半張紅腫的臉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程風跟著楚斯墨好幾年了，楚斯墨沒醒來的期間依舊將公司的事務打理得有條不紊。

不過少了楚斯墨這根頂梁柱，程風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吃力，心里期盼總裁能夠早點醒來。

奚惜小身上的傷不嚴重，休養了小半個月后就回了學校上課，開始每天學?！t院——蘇園三頭跑的生活。

她深切地感知到，現在的楚斯墨，與她上輩子認識的那個楚斯墨，不一樣了。

因為她的轉變，讓楚斯墨也發生了轉變，讓人難以置信，但確實是事實。

慕懷對楚斯墨的擔心不比奚惜小要少，但因為這事出自她父親的手筆，又不知道楚家人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事情的主謀，一直沒敢去醫院。

想跟奚惜小打聽，但以二人的關系，她實在開不了口，更何況，還是詢問兩個人共同喜歡的男人。

奚惜小每次看到慕懷想問但糾結了半響又憋回去的樣子，那模樣別提有多滑稽，讓奚惜小忍不住勾唇發笑。

“小小，齊筱告訴我學校外面最近開了一家特別好吃的飯店，等會兒要一起去嘛？”

“不了，我要去醫院，我寫完了先走了，等會兒要是老師念到的學號有我，你記得幫我交一下，我走啦?！?

奚惜小把寫好的作業往安菱面前一推，拿上包悄悄地從教室后門溜走了。

安菱拿過奚惜小作業，粗略地掃了一眼，微抬眼眸吸了一口涼氣。

她素來知道奚惜小在學習上是挺厲害的，不過上大學這兩年小小一門心思撲到楚斯墨身上沒怎么在意過學業，她還天真地以為奚惜小泯為眾人了呢。

嘖，這配得上楚少的女人，果真是不容小覷。

—

黑。

漫無目的的黑。

什么也聽不見，抬手也摸不到任何東西，像處在盤古開天地之前的一片混沌中般。

他這是在哪？

地獄嗎？

有幽魅的哭聲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斷斷續續，如歌如泣，是小小在哭嗎？

他張口，發不出一絲聲音。

黑暗將他困住。

楚斯墨往前方走了幾步，依舊是沒有一片光亮的黑暗。

他努力地睜大眸子想要尋找黑暗中的亮光，一絲光亮侵入黑暗，照入他的眼瞳。

床上的男人濃密的睫羽一動，眼眸睜開，眼中的混沌盡數散去，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宛如沉睡已久醒來的巨獸，重新回歸這黑白不分的世界。

入眼是潔白的天花板，楚斯墨坐起身來，久久不動的身子行動起來微微有些吃力。

抬起一只手掌，楚斯墨盯著掌心看了片刻。

……他怎么沒死？

他似乎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睡了很久很久。

夢里面，他已經死了。

緩緩地抬起骨節分明的指節撫上眉側的太陽穴處——完完好好的肌膚，沒有子彈留下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門外，程風和路過的醫生頷首打過招呼，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看到醒來的楚斯墨，大喜過望地叫起來：“謝天謝地，Boss你可算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斯墨幽深的眸子往門口看去，眉心微地疑惑一蹙：“你沒死？”

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