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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懊恨的事

懊恨的事是,這邊做了給人的歌,或者是人家做了歌給它送去的返歌,在寫好了之后,才想到有一兩個字要訂正的。縫急著等用的衣服的時候,好容易縫成功了,抽出針來看時,原來線的尾巴沒有打結,又或者將衣服翻轉縫了,也是很懊恨的事。

這是中宮住在南院這一節是引用了作為反縫衣服的一個實例的,據說大約是正歷三年(九九二)十二月的事,其時中宮在她父親道隆的邸宅里,所謂南院即是東三條邸的寢殿。時候的事情,父君道隆公住在西邊的對殿里,中宮也在那里,女官們都聚集在寢殿,因為沒有事做,便在那里游戲,或者聚在廂廊里來。對殿即與寢殿相對,亦可譯“西廂”,但是并非側屋,原來亦是朝南的房屋,只是東西分別,和主要的寢殿相對,與寢殿相聯接處有渡殿,即是廂廊。寢殿亦稱主殿,乃是正屋,即主人居住之處,但與寢室有別,至對殿則是眷屬所居。中宮說道:

“這是現在急于等用的衣服,大家都走攏來,立刻給縫好了吧。”說著便將一件平織沒有花紋的絹料衣服交了下來,大家便來到寢殿南面,各人拿了衣服的半身一片,看誰縫得頂快,互相競爭,隔離得遠遠的縫著的樣子,真像是有點發了瘋了。

命婦的乳母此殆即上一段所說的乳母,命婦為女官的一種官位。很早的就已縫好,放在那里了,但是她將半片縫好了,卻并不知道翻里作外,而且止住的地方也并不打結,卻慌慌張張的擱下走了。等到有人要來拼在一起,才覺得這是不對了。大家都笑著嚷道:

“這須得重新縫過。”但是命婦說道:

“這并沒有縫錯了,有誰來把它重縫呢?假如這是有花紋的,里外顯然有區別,誰要是不看清里面,弄得縫反了的話,那當然應該重縫。但這乃是沒有花紋的衣料,憑了什么分得出里外來呢?這樣的東西誰來重縫。還是叫那沒有縫的人來做吧。”這樣說了不肯答應,可是大家都說道:

“雖是這么說,不過這件事總不是這樣就成了的。”乃由源少納言、新中納言源少納言系姓源的女官,少納言則是其家族的人的官職,新中納言其姓未能詳。給它重縫,命婦本人卻是旁觀著的,那個樣子,也是很好玩的。那天的晚上,中宮要往宮里去的時候,對大家說道:

“誰是最早縫好衣服的,就算是最關懷我的這個人。”這一句話原意不很清楚,一本解作“就陪我進宮去”。別本沒有這句。

把給人家的書簡,錯送給不能讓他看見的人那里去了,是很可懊恨的。并且不肯說“真是弄錯了”,卻還強詞奪理的爭辯,要不是顧慮別人的眼目,真想走過去,打他幾下子。

種了些很有風趣的胡枝子和蘆荻,“胡枝子”原文云“萩”,為一種豆科植物,在日本甚見稱賞,因花在秋時,故名字從草從秋,乃日本自造字,原本漢字乃系蕭艾,并非一字,然胡枝子亦非確譯,因此本中國產植物,不是日本所有。蘆荻的花亦為日本所稱賞,中國正當云“芒”,或譯作“狗尾草”亦屬非是,狗尾草乃是“莠”,此花因形似故名“尾花”,并不指定系是狗尾。看著好玩的時候,帶著長木箱的男子,拿了鋤頭什么走來,徑自掘了去,實在是很懊惱的事情。有相當的男人在家,也還不至那樣,若只是女人,雖是竭力制止,總說道:“只要一點兒就好了。”便都拿了去,實是說不出的懊恨。在國司國司系地方長官,見卷二注[13]。的家里的,這些有權勢人家的部下,走來傲慢的說話,就是得罪了人,對我也無可奈何,這樣的神氣,看了也很是懊恨的。

不能讓別人看見的書信,給人從旁搶走了,到院子里立著看,實在很是懊惱。追了過去,反正不能走到外邊,只是立在簾邊看著,普通解作搶看信的那人,立在簾邊看著,但上文走到院子里,不在簾邊了,故此處以屬于著者為是。覺得索興跳了出去也罷。

為了一點無聊的事情,女人很生了氣,不在一塊兒睡了,把身子鉆出被褥的外邊,男人雖是輕輕的拉她近來,可是她卻只是不理。后來男人也覺得這太是過分了,便怨恨說道:

“那么,就是這樣好吧。”便將棉被蓋好,徑自睡了。這卻是很冷的晚上,女人只是一件單的睡衣,時節更不湊巧,大抵人家都已睡了,自己獨自起來,也覺得不大好,因了夜色漸深,更是懊悔,心想剛才不如索興起來倒好了。這樣想,仍是睡著,卻聽見里外有什么聲響,有點恐慌,就悄悄的靠近男人那邊,把棉被拉來蓋著,這時候才知道他原是假裝睡著,這是很可恨的。而且他這時還說道:

“你還是這樣固執下去吧!”那就更加可以懊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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