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釋然
-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 盈水脈雨
- 2652字
- 2019-04-21 11:47:15
任健在電話那端微笑著,他可以猜出來此時此刻舞清清的胃口一定被自己吊起來了。
舞清清瞪著天花板回答:“不知道。”
“好好猜猜。”任健道。
“不猜了,很累的。”舞清清想著那個木杯子,心里就難過。
任健說:“那種缺憾就是從來沒有人不通過金錢而親自為她做一件事。”
“太可笑了吧?廚師做飯難道不是親手做?”舞清清問。
“當然不是,廚師拿工資的,飯菜里沒有愛的味道。”任健提醒。
“說的也對,但是這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過分追求這些親歷親為干什么?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她不懂啊?”舞清清覺得有錢人就是矯情。
任健呵呵一笑:“有道理,或許她理解的不夠透徹。言歸正傳,你想不想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舞清清撓撓頭:“說吧,都到這了。”
任健笑了笑:“后來,很多追求他的男孩,都按照她的意思來討好她了,有人給她彈琴,有人為她唱歌,還有人陪她看電影,甚至親自為她表演歌劇。也有人親自為她下廚,還有人將親手獵到的水鹿送給她。”
“不會吧?能打獵?”舞清清驚訝了。
“你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忘了?”
“哦哦,也對,你接著說。”
任健抿了抿嘴唇:“盡管這些人都非常殷勤,可是姑娘覺得他們目的性太強,都是看中了她的家庭和背后的財產(chǎn),沒有一個人的付出是帶有感情色彩的。姑娘沒有注意,在眾多的追求者中,只有一個青年,不動聲色地為她種了一整片地的玫瑰,各種顏色都有,次年花開的時候,青年把姑娘約到了花田中央的平臺上,單膝下跪為她送上了一個親手制作的木頭茶杯。”
“木頭茶杯?!”舞清清腦子里嗡的一聲,她心里嘀咕,不會就是垃圾桶里這個吧?于是趕緊跳起來從垃圾桶里把木頭杯子撿起來,還好垃圾桶里剛換了垃圾袋,沒有旁的垃圾,要不然罪過就大了。
“對,木頭茶杯。青年告訴姑娘這個茶杯,是他從眾多木材里挑選最好、最堅固的一塊純手工打磨的,為了不傷害木材,摳心兒的時候,他都沒有用傳統(tǒng)的火燒法,而是選擇了用刻刀一點一點摳出。最后用砂紙一層一層打磨光滑。”
“不會吧?這么用心?”舞清清看著手中的杯子心中有點窒息感。
“對最愛的人,怎樣用心都不為過。姑娘不相信青年,青年伸出了雙手,那雙手上滿是創(chuàng)口和老繭,還有一道非常深的刀疤。姑娘問青年怎么回事?青年告訴姑娘,這個杯子,是他雕刻的第99個杯子,之前因為不熟練,掉壞了很多。
姑娘仍然不相信,青年對姑娘說:請你挑選一些玫瑰花帶上,我?guī)闳⒂^一個地方。
姑娘隨手摘了一朵紅玫瑰跟著青年來到了花田旁邊的一座小木屋里,里面堆滿了木屑,姑娘在桌子上看到了從粗制濫造,到工藝精湛的一個個木杯。最初的幾個木杯上,隱約可見淡淡的血跡。
姑娘眼眶濕潤了問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青年回答:因為我想親自為你做點事,花田是我親手種的,從不假以他人之手;杯子是我為你親手制作的,絕對親歷親為。
姑娘問:所以,手上的傷痕,都是做這些事情來的?為什么?
青年說:因為,我愛你很久很久,而你卻從未知曉。
后來姑娘也知道了,青年原本家境殷實,之因為特立獨行,早早就離開了家到國外闖蕩,一次偶然的校園交流,青年愛上了這個美麗驕傲的混血姑娘,并下定決心要把姑娘追求到手。
就這樣,這個杯子就成了他們的定情信物,一個杯子,代表一輩子,他們還決定,在他們老了的時候,把這個具有重要紀念意義的杯子傳給他們最鐘愛的兒媳,讓她幫他們傳承一輩子的故事。”
任健的故事講完了,舞清清眼中兩行清淚滑落,原來自己誤會了,她用力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任健問:“傻丫頭,是不是哭了?你是不是得到了那個杯子?”
“嗯。”舞清清拖著哭腔回答。
“太好了!果然被我猜到了!我就說吧,我媽怎么神神秘秘地把袋子放車上了還不讓我提!果然是那個木杯,太好了!清清,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任健得到了確認答復后幾乎欣喜若狂。
舞清清被他的激動嚇了一跳:“怎么,你不知道?”
“我哪能知道?好了,這下看任康和任安安還怎么跟我橫?哈哈真開心!清清,出來吧寶貝兒,我接你去狂歡怎么樣?”任健簡直要樂開花了。
“不至于吧。”舞清清擦干眼淚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怎么不至于?你拿到了傳家之寶知不知道?”任健強調。
“就憑你家,什么珍奇異寶沒有?非要這么個東西做傳家寶?”舞清清故意打趣。
“真正的寶貝不在實際市場價值,而在于包含的感情價值。”任健認真地回答。
舞清清緊緊摟住那個木杯幸福地笑了:“好,你來接我!”
再次抬頭看天,舞清清突然發(fā)現(xiàn),月亮居然出現(xiàn)在對面的樓頂了。
畢竟中秋了,舞清清換上長袖長群出門,一下樓就看到任健倚在車門上朝她招手。
任健開著車,一路飆出城去了郊外。舞清清問:“你去哪?到處黑漆漆的。怪嚇人的。”
任健神秘地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子開著遠光,爬了一會兒山路之后停在了山頂。
“下車。”任健率先下車,并沒有給舞清清開車門。
舞清清正在納悶,她下車一看,任健已經(jīng)從后備箱里取出了一條防潮墊。
“干嘛?”舞清清奇怪地問。
“賞月。”任健鋪開防潮墊,又從車里拿了條毛毯鋪上,接著把一個塑料箱子搬了出來。
“你這是干什么?”舞清清笑了。
“邊吃邊喝,邊賞月。”任健說著從箱子里拿出了一個太陽能電池帳篷燈打開,又把車燈關閉。盡管有月光,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舞清清不得不緊張地盯著那個帳篷燈。
“別怕,這里沒有野獸。來坐下。”任健扶著舞清清坐下,“你看山下。”
“哇!好漂亮!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城市?”舞清清看著山下燈光粼粼的城市,仿佛看到了落到了人間的星空。
“漂亮吧?以前我有心事的時候總喜歡到這里來獨自坐會兒。”任健已經(jīng)倒好兩杯紅酒,遞給舞清清一杯。
“我不會喝酒。”舞清清拒絕。
“沒事,我又不是別人。喝吧,醉了有我呢。”任健硬塞了一杯給舞清清,舞清清只好跟任健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再多喝點。”適應了月光和帳篷燈帶來的光明,舞清清看著任健覺得他此時此刻很神秘也很迷人,于是就聽話地喝完了一杯。
夜風吹拂著舞清清的長發(fā),不一會兒舞清清就覺得臉上熱辣辣的,腦子暈乎乎的:“我怎么覺得有點熱。”舞清清扯了扯衣領。
“不會吧?酒量這么差?”任健又給她倒了一杯。
舞清清自覺喝干:“你是想把我灌醉?”
任健看著眼神迷離長發(fā)飄飄的舞清清覺得心里酥麻麻地:“是,我就是想把你灌醉。”
說完又給舞清清倒了一杯,舞清清又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這酒真好喝,甜甜的。”
任健發(fā)現(xiàn)舞清清真的醉了。只見舞清清晃晃悠悠站起來,迎著風張開雙臂,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任健從來沒想過舞清清居然會跳舞!而且舞姿翩遷極為優(yōu)美。盡管沒有音樂,可是在瑟瑟晚風中,舞清清像極了一只靈動的蝴蝶,在寧靜的夜空下自由翩飛。
任健忍不住放下酒杯加入了舞清清的舞蹈,不多時,兩人如同一對美麗的天鵝,交頸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