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記住對方，完全是因為每次考試，他都和自己并列第一。

“媽媽，我想親自和他說聲謝謝。可以嗎？”蘇琛巴眨著眼，期待地看著元九。

“當然可以。”

元九撥通穆遠歌的電話后交給蘇琛，她身后，南煜城開門走出，看到蘇琛醒來，面色較之前要好上很多，當下松了口氣。散去先前的冷漠，換上一抹笑意。

電話還在接通中。

蘇琛叫道，“爸爸！”

“小琛肚子餓嗎？想吃什么爸爸去買。”

“手術剛做好，你去問問醫生能吃什么。”元九推搡著南煜城往外走。

南煜城乖巧臉.jpg：“好的。”

這邊，穆遠歌的手機已經接通，那頭傳來的聲音……有點萌，聽起來是在睡覺被吵醒的亞子。

“你是穆遠歌嗎？我是蘇琛。”

手機里一聲咚響傳來，似是什么東西掉下的聲音。

“啊？蘇琛！你醒啦？”穆遠歌瞬間驚醒，不同于旁人清冷的嗓音，他的聲線天生帶著令人想要親近的溫柔，此刻這片溫柔里裹著幾分激動，“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蘇琛想了想，說道：“有點疼，不過舒服很多了。”男孩烏黑澄亮的眸子里盈滿了笑意，鴉羽似的長睫顫了顫，如輕盈飛舞的黑蝶，“穆遠歌，謝謝你救了我。”

“不客氣。”

他那瀲滟的眸流轉著光芒，無邪而又認真，“舅舅說過……那個，滴、滴水之恩當、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穆遠歌，不然，不然我以身相許，你看怎么樣？”

“嘭！”男孩無辜又天真的語氣，把穆遠歌嚇得直接從床上滾下去，這會他是真的一絲困意也無了。

“咳咳……蘇琛，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穆遠歌一板一眼的，像個小大人似地說道，“以身相許是非常重要的詞，而是我們都是男孩子，不能那個啦。”

蘇琛歪著頭，一臉疑惑，“不能哪個？男孩子和男孩子為什么不可以呢？舅舅告訴我，誰和誰都可以的。”

雖然元九不反對這種關系……但是蘇丞景！你喵的對一個小孩子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南煜城派人去準備蘇琛的晚飯，正好回來，推門而進聽到的便是兒子的這兩句話。他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南煜城和元九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同樣的信息。

還是讓小琛離蘇丞景遠一點吧……

此時的蘇丞景不知道因為蘇琛的一句話，他即將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和蘇琛見面，連通電話的權利都被剝奪。

“那個，雖然好像是沒什么不對，但是我們還小，就不要討論這種問題啦。”穆遠歌因為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總之，你沒事就好。我剛剛在睡覺，所以接電話接的晚了點，讓你久等啦。”

啊，真是個溫柔的人。

此時此刻的蘇琛，并沒有察覺到心底掠過的那一抹異樣，如雨后初筍慢慢破土而出，只待有一日如沐春風陽光雨露而向上生長。

男孩的眼彎成月牙狀，忍不住咧嘴傻笑，“穆遠歌，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對吧？”

“嗯，朋友！”穆遠歌鼻音輕嗯，他扒拉著小被子準備起床。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是穆家的管家，“小少爺，您已經起了？要吃點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