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我和李牧之在籃球場分別。我已經約了許冉去咖啡屋聊天,李牧之覺得他沒有必要去參合,就跑去打球了。
我獨自坐在咖啡屋等著許冉,因為她的學校離這邊比我學校離這邊要遠一些,所以我先到了。我異常地緊張,在思考著要怎么和許冉開口。畢竟她連談戀愛都沒有跟我提,應該是不想讓我知道吧。但是我還是無法抑制我的好奇心,也無法阻止我對她的關心。
咖啡屋的人很少,大部分也都是在這里寫作業的同學,我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角落里,煩躁不安地翻看著新買的畫冊。
等我的卡布奇諾見底了,許冉也來了,她氣喘吁吁地將書包一丟,去前臺那里點單了。
她回到座位之后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是因為曾文來的吧?”
“嗯?曾文?誰啊?”我疑惑地問道,心里開始嘀咕,難道她男朋友叫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果不其然,許冉喝著她剛剛到的拿鐵說“就是我男朋友啊,曾文,怎么你還沒打聽名字,就來找我啊?”
“我……”我局促不安地看著坐在我面前異常鎮定的許冉。她像是看穿了一切說“我就知道肯定會傳到你那邊……”
我用吸管吸了一口已經沒有的卡布奇諾,來掩飾我的尷尬,但是卻吸了一口空氣。頓時覺得越發尷尬無比了。
許冉倒是坦然,她說“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么答應。”
“怎么說呢?就是發現原來在我喜歡沈煜的時候,曾文他也在喜歡我……”。許冉繼續說著,面無表情,似乎在述說別人的故事。
“難道曾文是之前和我們隔壁班的那個班長曾文?”
“嗯,對呀。就是他。”
“啊,沒想到,他一直喜歡你嗎?”
“我也沒想到,之前初中都沒注意到他。是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原來是為了我來的二中。”
“我天,他也太深情了吧~”
“嗯,剛開始我沒想答應的……”許冉突然面色凝重,似乎在想著些什么。
我試探地問“那為什么突然答應了?”
“就是他那天在我感冒的時候來給我送藥,我看著他,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可是,你這么說的話,你對他不是愛情,答應的話對兩個人都不好吧。”
“我也知道,我跟他說了,他說他不介意,他只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身份來對我好,他不想讓我難堪,因為之前我一直沒答應他,班級里有人說我就是那樣喜歡吊著別人,他可能知道了吧。”
“……”我看著她,說不出話。因為之前的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事。其實世界真的很奇妙,明明是男生在追求女生,但被罵的好像都是女生。
“而且曾文說他想等我走出來……我也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要學會忘記沈煜了。”許冉說著,看著我,眼神堅定,似乎想說服我什么,又好像只是在說服自己。
我自然不好在多過問什么,我借著自己的卡布奇諾已經喝完了,想去在點點吃的為由,離開了座位。
等我端著吃的回到許冉旁邊的時候,她正在看我放在桌上的畫冊,她說“你又買了新畫冊啊?借我帶回去看看唄。”
“好呀。這本還挺不錯的,就是作者有點喜歡畫冷笑話系列。”
“那就剛好符合我的口味了~”許冉笑著回答。
“對了,剛剛都在說我的事情,聊聊你吧。那個神秘人出現了嗎?”
“出現了,是我們學校廣播站的一個男生。”我吃著薯條,隨意地回答。
“是喜歡你的吧?~”
我點了點頭,許冉突然興奮起來,說“我就知道,之前我和李牧之都說肯定是在追你,你還說是什么知己。嘖嘖嘖,你就是太單純,還真相信男女有單純的欣賞之情。”
“額……”
“那你怎么處理的?”許冉八卦地問。
“沒怎么,就是他說希望先和我成為朋友……”
“你答應了?”許冉不可置信地喊出來。周圍的人都紛紛轉頭看過來。許冉抱歉地往座位示意了一下,然后繼續罵我“你有病啊?有誰會和追自己的人成為朋友啊?很明顯他還是不想放棄啊!”
我無奈地說“我也知道,可是我……我覺得我真的挺想和他成為朋友的……”
“因為他對你好?因為他懂你?但是你要知道這些的前提是因為他喜歡你,才會對好,才會去特地了解你的喜好……”
我無法辯駁,因為我也知道的。只是……
許冉像是想到什么,繼續跟我說“你可不要學我,最后因為自私,想借戀情來麻痹自己,選擇了和曾文交往。”
“知道啦,我會回去好好想清楚的……”
“那就好,我覺得我已經夠渣了,我不想你比我還渣……”
我低著頭,不斷用薯條攪拌著番茄醬,不知道怎么去理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我已然放棄掙扎。
許冉語氣緩和了,她說“算了,畢竟誰也沒辦法真正處理好感情這種東西。對了下個禮拜,你生日,想好怎么過了嗎?”
“沒怎么想,就和你,李牧之,秦孀一起出去吃頓飯好了,然后回家陪我媽一起過。”
“哦,好吧。不過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我的禮物~”許冉故作玄虛地說。我嫌棄地看著她,說“不要又是那種奇葩的文具就好了~”
“同樣的點子我不會用兩次的~保證這回的禮物讓你滿意。”說完,許冉還嘚瑟地干笑了兩聲。
我見時間不早了,不想和她在這里繼續扯這些事情,畢竟我怕回家晚了,會讓母親擔心。
所以我就收拾好書包之后,跟許冉說“今天這局就散了吧,還要回家吃飯呢~”。許冉一飲而盡她的拿鐵說“你先走吧,我等會要去我外婆家吃飯,不同路的。”“哦哦,那我走啦~”。
回到家我卻發現母親沒有回來,應該是加班了吧。因為不會炒菜,所以我選擇去樓下買了兩桶方便面。因為周五,也就不想趕作業,我便打開電腦,邊吃面邊追番。
母親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左右回家的。一回來就關心我是否吃了飯,還想帶我出去吃點夜宵。得知我吃過泡面之后,很不開心,因為她是一直不讓我吃這種垃圾食品的。但是她又不好指責我什么,只是為自己沒有照顧好我而愧疚。看著他羞愧的神情,我覺得心如同針扎,也是那天晚上,我下定決心不在讓母親操心,并且在高一的那個暑假學會了做飯。
睡前,我和李牧之在QQ上講了我和許冉下午聊的那些事。李牧之沒有發表什么看法,只是說了一句,只要許冉不是被逼迫的就好。我也不知道怎么李牧之復述許冉那種復雜的感情,只能說許冉會有自己的考量的。
有時真的不知道該埋怨命運的不公,還是感慨時機的不當。明明李牧之喜歡許冉的時間更久,只是他從未說過,對他而言,即使他已然放棄和許冉在一起的想法。但不得不說許冉依舊是他的白月光,只要許冉出什么事,他還是會忍不住上前去關心。而曾文我不知道他的選擇是否得當,他明知許冉目前還沒有走出來,但他還是選擇猛烈追求,甚至只是要個合理的身份。
當然我也不是很懂許冉,不過可能她也不是很懂我吧。我們都各自陷在自己的泥潭里,企圖自救,又
不想放過每一個可以抓住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