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褚東陽低低的笑了起來，“也罷，也罷。”
褚東陽說著便踉蹌著步伐轉身離開，只是那背影就像是垂暮的老人
“阿榮，你還恨他嗎？”
占景云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我知道他說的是褚東陽。
我搖了搖頭，“不恨，恨他不值得。”
我低低的說著，“再說，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了。”
從褚東陽的背影，我便看出來了，這個一個人，在一個月前便已經死了。
“阿榮，那我要是說，小艾的事情有蹊蹺呢？”
我猛然的轉過頭，直視著占景云。
“你什么意思？”
“那天，我查看了一下，在小艾的血液里嗅到了藏紅花，那個情況，說什么已經是無益了。”
我不由的眼眶一熱，“我的小艾是被人害死的了？”
“你知曉楚皇的皇后，萬輕盈嗎？”
占景云試探的問著。
我只感覺心中咯噔一下，這個沒見過面的女人，我三番兩次的聽到她的名字，還是跟小艾有關。
“咱們那次被偷襲也是萬輕盈的手筆，小艾之所以在皇宮，是被萬輕盈用一封信引了出去，隨后又被褚東陽給救了。”占景云一口氣說完，還來試探的看著我，也裝作不經意的接過我手中的小包子。
“證據找到了嗎？”我閉了閉眼，無力的說著。
“感覺你會需要，也差不多七七八八了。”占景云低聲的說著。
我睜開眼，“好，很好。”
“既然我的小艾果然是他們害死的，我就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我惡狠狠的說著，眼前不能視物，我也惡狠狠的瞪著褚東陽離開的方向。
占景云去找全證據，帶著福叔跟玉堂上上下下的，我也不去過問一些細節，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哄好小包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我跟孟南淵之前的良好互動被擦的個干凈，而他卻一直在躲著我。
為了防止杏兒撬墻角，我經常抱著小包子在他們面前晃。
估計是杏兒這丫頭忍無可忍，她居然一個人找到了我面前。
“你真是夠了。”
我看了看我懷里笑得開心的小包子，捏了捏她的臉，隨意的說著。
“我什么夠了？”
“你能不能別一直在我們面前晃，你能不能知趣一點。”
杏兒滿是怒意的說著。
“不能。”我晃著小包子涼涼的說著。
“好，我們談談。”
杏兒的話讓我正視了她，這孩子怎么這會有心思來跟我談了？
我隨即坐到了一旁，也挑眉示意杏兒也坐。
既然要談，那就要有談的樣子。
杏兒鼓著臉坐了下來，我不由的感覺好笑。
“好了，你說，咱們要怎么談？”
“阿牛哥說，他要娶你。”
我挑了挑眉。
“然后呢？”
“嗯。”杏兒皺著眉點了頭，“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以后終究是要變成一家人，只要你不作妖，我便不會為難于你，咱們都好好照顧阿牛哥。”
杏兒的話讓我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我裝作不經意的低頭去逗弄小包子。
“你能怎么為難我呢？”
我亦是裝作不經意的說著。
“我是大，你是小，聽說，一些官家做派，做妾的都要給正夫人端茶送水的。”杏兒皺著眉說著。
我感覺我都要被氣笑了，而事實上，我確實是沒忍住的笑了起來。
“原來我還只是個妾？”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么？能讓阿牛哥娶你就不錯了。”
“阿牛哥說了，他會一直待我如初的。”
我抬起頭，正視著杏兒，感覺這丫頭真是單純算單純，也算有些小心眼。
“你憑什么感覺我愿意給你家阿牛哥做妾？”
“你不同意嫁給阿牛哥？”杏兒聽這話，直接大聲說著站了起來。
“不愿意。”我勾著冷笑冷冷的說著。
“你真的不愿意嫁給阿牛哥？”杏兒再次大聲的說著。似是不可置信。
我不由的冷笑著，想我給他做妾，是誰都不可能。
“不，愿，意。”
怕是杏兒聽不清，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阿牛哥，我讓她嫁給你，他卻是不愿意呢。”杏兒哭喪著一張臉朝我背后的一個方向跑了過去，我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
一轉身，就看見杏兒拽著孟南淵的手臂，而他，居然任由她拉扯著。
我亦是不由的沉了臉。
“阿牛哥，我本想好好跟她談的。”杏兒看了我一眼便紅了眼眶，一臉委屈的沖孟南淵說著。
我不由的嗤之以鼻，只是晃著我手中小包子的手一直在動著。
“阿牛哥，你別自作多情了，她不值得的。”杏兒繼續在一旁說著。
“你，不愿意嫁給我？”
“你一定要娶她？”
我跟孟南淵同時問出口，我皺了眉的同時，也見孟南淵皺了眉。
“你一定要娶她？”我搶先的問出了口，目光灼灼的看著孟南淵。
沉默許久，見孟南淵沒有說話，杏兒倒是著急了。
“阿牛哥，你說過你要娶我的。”
“我就只有你了，你是不要我了嗎？”
“阿牛哥，你答應我爹了的。”
“閉嘴。”我沉了聲音，實在忍不住這丫頭在明示暗示的道德綁架孟南淵，而我，也不相信，孟南淵是個受道德綁架的人。
除了這三年的空白，我才是最了解孟南淵的人。
說他良善，那壓根是不可能的。
“你一定要娶她？”我再次問了出口。
“即使，我不喜歡，你也要娶她？”
孟南淵只是睜著那雙黑眸，陰沉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相逢以來，我是真的看不懂孟南淵在想些什么，既然看不透就直接問。
我也明白，我們幾個人之間，這樣不清不楚的，對誰都不好。
“是。”
即使是一個人，孟南淵說的也是鏗鏘有力。
我感覺我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而杏兒卻是一臉的幸福。
“阿牛哥，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阿牛哥。”
杏兒說著便緊緊的攀在了孟南淵的手臂上。
我死死的看著孟南淵，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些。
而這個時候，我懷里的小包子突然的哭了起來。
“哇哇，哇哇，哇哇。”
“哦，哦，不哭，不哭。”我手忙腳亂的哄著。
占景云，福叔，玉堂突然的回來，我便著急的把小包子抱到了占景云的面前。
“小包子突然哭了，這應該要怎么辦啊？”
占景云接過小包子，晃了晃，“估計是餓了。”
雖然小包子名義上是我帶著，實際上，小包子的吃喝拉撒都是占景云在照應著。
“這樣，那我去把你泡好的蜂蜜水取來。”
說著我便匆匆的繞過孟南淵他們。
只是一轉角，我便再也沒有忍住情緒。
臉上的涼意，提醒著我。
緣起緣滅，也終究是一瞬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