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暮朝著他揮手,瑾遠走近,手里拿著一堆不知名的單子,我瞅了瞅,突然覺著有些困倦,我挽著他倆的手,一路小走到病房。
瑾遠說:“刈戈,你可以出院了?!?
我笑著不說話,總算聽到這句話了,小可立馬奔到我的床前,“刈戈,我帶你去旅游吧?!?
瑾遠鄙視他一眼,“她才不要和你去,對吧,刈戈?!彼罅四笪业哪?。
我沖他點點頭,這些年,承蒙他的照顧,承蒙他的愛,一直陪著我走到了現在。我現在回想起來,午夜夢回十分,醒來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視線,或者,拿著手機,同我一起失眠。
我握住他的手,對著他說謝謝,他不是冰,是溫暖的初陽。
小可拉住我另一只手說:“刈戈,你偏心了啊,趕緊把我的手也握住。”
房里一片笑聲,我不經意間見到我爸在房門閃躲的身影。他或是快樂或是悲傷。故事后來,關于我媽為什么會割腕自殺,多年以后,瑾遠才告訴我,十歲那年,羅賓因表現良好提前釋放,出獄后,一直跟蹤尾隨我,我媽有所察覺與他起了爭執,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所以選擇自殺。
我爸多年來一直內疚,內疚他那晚因為同我媽慪氣,所以選擇睡了沙發,他說,如果他能早一點兒,或許我媽還有救。我不知道我是怎樣的感覺,在經歷那樣的事情之后,我仿佛墜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噩夢,如果那晚沒有發現,我會不會又是另一個我。
出院時已經進入了初冬,辭去工作的我,在家休養,瑾遠到了實習的時候,大五他要忙著畢業,然后申博,小可回了英國,也忙著博士畢業。
他走得前一晚,跟我說了許多,他說:“刈戈,其實,我很早就知道瑾遠喜歡你了,那家伙掩飾的可好了,而你呢,誰都知道你喜歡梓暮,但是在乎瑾遠好像更多些?!?
“有嗎?瑾遠那么討厭,我在乎他更多些嗎?”我搭這個腦袋問他。
“你自己跟豬一樣,那次其實我撞見江雨琳給劉梓暮告白我就知道瑾遠那小子喜歡你?!彼罅四笪业哪?。
“嗯?還跟這個有關系。”我努力吸完最后一口奶茶,瑾遠告訴我要多吃甜食,有助于睡眠。
“說你傻吧,你還不自知。江雨琳說喜歡他,劉梓暮那家伙明眼人都看的出滿眼里都是對你的寵愛,他之所以選擇江雨琳,是因為他知道,比起瑾遠,他的愛真的太微不足道。”
“那你呢?小可是不是對刈戈的感情就能確定是愛情了?”
他驚訝的望著我,我扔掉手里的奶茶瓶,“小可,那個女孩是真實存在的吧,對嗎?你的眼睛不會騙人,你說,你說了那么多次喜歡我,我都不信,唯有那個女孩我都信了,是因為,一開始,你身邊的女孩呀多的數不勝數,可是除了袁戈,你都沒認真對我提過。”
“刈戈,我..............”
“你什么你啊,你就是周星馳的電影看多了,自以為自己也是一個情圣,殊不知,就算是情圣也有也有失意的時候。你呢,以為對我的是堅貞不渝的愛情,其實不然,再遇到你真正喜歡人的時候,你便會猶豫,覺得對不起這些年說喜歡我的決定,你就別傻了?!?
“我以為你什么都不知,其實你才是最清楚的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呢,不想辜負瑾遠,你知道嗎小可,那陣子在來來回回的夢境里,我才清楚,這些年一直守候我的男孩不是劉梓暮,也不叫王可,叫劉瑾遠?!?
“其實,這些年,我也一直告訴自己,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你知道的,每個男孩的生命里總是有那么幾個特殊的女孩子,教會他們成長,成熟,然后懂事兒。”他揉了揉我的發。
“對呀,你都說是好幾個女孩兒,所以小可,誰都不能成為誰的唯一,小時候替你和梓暮代收情書,就已經是我最難過的事情,不過現在想想也算是幸福的事情啦,有多少女孩兒做著和我一樣的夢呀,你也不想想。”我得意的聳了聳肩。
“我可是校草,開玩笑。不過,刈戈,你要幸福。”
我們都要幸福,他回到英國之后,發了一張那個女孩的照片,女孩站在陽光下,五指朝著陽光,光從縫隙里透過,絢爛了身旁的風景。
我關掉手機,走到儲物間,翻出我媽年輕時的照片,我輕輕取出將它裝訂好掛在墻上,我爸推門進來,溫和的對著我笑。
“你猜誰來了?”他說。
“嗯?爸,我們家還能有誰來,除了李叔李阿姨?!?
“哦?那你是覺得你的大學室友不能來看看你咯?!辩麋骱蛵箥固匠霭雮€頭來。
“啊,怎么是你們,你們怎么來了。”我激動的抱住她倆。
她倆將我推開,故作生氣的說:“你個臭女人啊,生病了也不說,自己偷偷摸摸就回來了,電話也打不通,還以為你死哪兒去了,站好了,我和嵐嵐仔細看看?!?
我立正站著讓她倆看,嵐嵐被風吹紅的鼻子還沒緩和,她倆一定是趕了今晚最后一班飛機,還好我不是大山里,不然她倆還得走上幾個小時。
“刈戈,你瘦了,你怎么又瘦了,你看你,肚子上連點兒肉都沒了,諾這是給你買的上海最好的補品,你就湊合著吃吧?!?
琪琪大小姐的身姿,還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我接過,彎著腰對她說:“小的這就手下,女王大人您請上座。”
嵐嵐自打工作以后,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闊腿褲配上黑色的高跟鞋,成熟而有魅力,她從包里拿出幾包火鍋底料,“這可是我偷渡過來的,你可得小心收藏?!?
我拿著火鍋底料對她傻笑,我這輩子的幸運都用在了遇見上,遇見梓暮、瑾遠、雨琳、小可、再者琪琪和嵐嵐,上帝對我不薄,遇人不淑這件事兒從沒發上在我身上。
“爸,待會兒宵夜就吃火鍋,底料我們都有啦,你就備點兒配菜?!?
我爸扶了扶眼鏡,“得嘞?!?
我拉著她倆坐在沙發上,我們已經很久沒聚在一起了,一月一次的約定,也被那晚的酒沖昏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