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忽然之間(4)
- 有關(guān)于你的秘密
- 黃葉子呀
- 2318字
- 2018-11-29 18:30:00
果然,一個星期我沒有收到任何的錄用通知。嵐嵐被一家服裝設(shè)計公司錄用,實習(xí)工資很低,嵐嵐再三考慮,還是先上著,再繼續(xù)找。
實習(xí)生都是七月統(tǒng)一報道,我們?nèi)齻€拿著機(jī)票,帶著護(hù)照,準(zhǔn)備飛往英國。
從上海飛往英國,我們飛了將近13個小時,到達(dá)倫敦的時候英國時間,下午三點,中國時間,凌晨一點多。夏時制時,英國時間要比中國慢上8個小時。我們?nèi)齻€在拼命倒時差,這個點兒,在上海正是做夢的時候。
小可開著越野在機(jī)場外候著,見著我們?nèi)鸵粋€熊抱撲上來,我委屈的看著他:“小可,對不起啊,我給你帶的老干媽剛剛過安檢的時候被扣下了。”
他揉著我凌亂的頭發(fā)說:“沒事兒,老干媽不重要。”
比起倒時差,我們更加想走遍這個英國。之前做的旅游計劃,來到這里之后,發(fā)現(xiàn)根本行不通,我們連基本的預(yù)言交流都成困難。
小可假作正經(jīng)的說:“走吧,我的baby們,就讓我這個導(dǎo)游,帶你們走遍天涯海角吧。”
我們從倫敦機(jī)場直接到劍橋大學(xué),這個季節(jié),劍橋大學(xué)門外站滿了游客。我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徐志摩詩里的康橋,琪琪受不了我這種文藝風(fēng),比起康橋,她更喜歡斯特買買村各大專柜。
小可租了艘船,花了75英鎊。
船隨著康河一路漂流,我坐在船上看垂柳依依,芳草萋萋。琪琪依著我肩上,和陳霖接著越洋視頻。
嵐嵐說:“琪琪你瘋了吧,這個點兒,上海才是凌晨四點。”
琪琪抖著手機(jī)得意的說:“你不懂,愛人的眼里是沒有時差的。”
最讓我們驚訝的是,船夫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居然能背完《再別康橋》。
我笑著問船夫:“Do you know 林徽因?”
“林徽因? Who is she?”
小可認(rèn)真的給他介紹,林徽因是徐志摩知己或是愛人?路過國王橋的時候,我們要求船夫在哪兒停一停,橋頭的石頭上刻著徐志摩的詩。
我大聲的沖著船夫說:“林徽因是徐志摩的夢。”
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我:“What?”
我沒有回他,看著橋頭的一對情侶牽手走過。
小可問我:“刈戈,你知道嗎徐志摩窮奇一生,最后還是死在了去看林徽因的路上。”
“是吧,那此去經(jīng)年,我今天就做一回康河里的鴨子,夢一回徐志摩的康橋。”
我忘了是不是高中時候,上到《再別康橋》這課,語文老師花了一個下午,給我們講徐志摩的故事。我很喜歡這個浪漫主義的男人,聽得很認(rèn)真。徐志摩曾三次來到劍橋,都寫下了詩歌,除了《再別康橋》之外的另外兩篇,甚少為人所知。
“康橋,再會吧;我心頭盛滿了別離的情緒,你是我難得的知己......”我一直以為,這首詩中隱藏著徐志摩對林徽因的思念以及無法述說的情感,但是比起《再別康橋》的柔波,這里究竟碎了多少關(guān)于林徽因的夢?
我突然想起唐槳說的那個女孩,林子茵,名字倒是和林徽因相似。
嵐嵐從下飛機(jī),眼光就沒離開過小可,我想她是真的動了心。少女的情懷,被這柔波映的一覽無余。
從劍橋回來琪琪和嵐嵐還在拼命倒時差,我的心依舊留在康河的柔波里。
接下來這一周我們從約克到倫敦到愛爾蘭再到牛津,最后一站是比斯特買買村,琪琪夢寐以求的地方。
我們在去約克的路上看到了彩虹,嵐嵐好奇心滿滿,盯著不同膚色人,問我中國人是不是黃皮膚。我笑她大概是路遠(yuǎn)了轉(zhuǎn)的頭都暈了。
輾轉(zhuǎn)反側(cè),我們還是到了愛爾蘭,如果說巴黎是浪漫之都,那在我心里,愛爾蘭的整個春夏秋冬都充滿愛意,這里氣溫很溫和,我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很適合梓暮,就像他那溫和的性子,溫柔得想讓人擁抱。
都柏林作為愛爾蘭的首都,這個城市的溫度一點都不極端,Dublin這個字起源于愛爾蘭語的Dubh Linn(意為“黑色池塘“)。可能是接近海的緣故,這里的天空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夜色很美,我們四個躺在海邊,我問小可,知道那顆是織女星嗎?
“刈戈,你還喜歡過別人嗎?”他答非所問。
溫?zé)岬暮oL(fēng)吹的我頭發(fā)凌亂,我回他:“沒有,小可,我是不是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他不語。
我將手伸在空中,瑾遠(yuǎn)大概知道,織女星是那顆。
牛津?qū)ξ覀儊碚f最大的影響是《牛津大詞典》,從牛津出來,我才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真的很渺小,碌碌無為。
我問琪琪,這些偉人是如何造就的,琪琪反問我:“刈戈,我要是能知道,我現(xiàn)在就不在這兒站著了。”
最后一站,終于到達(dá)琪琪為之瘋狂的地方,比斯特買買村。這里有著各大專柜的折扣品牌,琪琪把帶來的所有英鎊都花在了這個地方。我找了很多店面,想著給瑾遠(yuǎn)帶個禮物,找了半天,也沒有合適的。最后在回倫敦的路上,買了一個迷你小型的海盜帆船,我想他可能會喜歡這個。
回倫敦的途中,琪琪和嵐嵐在車上睡的很熟,我坐在副駕駛上,小可問我為什么不睡會兒,我告訴他我怕錯過了這歸途的風(fēng)景。我看過很多大海,唯有這里,像夢境一般。
“小可,謝謝你,這里真的很美。”
小可被我突然的煽情嚇到了,他突然將車停下來,雙眼看著我說:“哇,你干嘛跟我說謝謝啊,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
“這里很像小時候心里幻想的夢境。”
“你要是喜歡,以后你就經(jīng)常來,我都在。”
“那,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我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后的海。
他的眼神閃躲,許久他才說:“刈戈,我最害怕,別人這樣問我,何況這個人是你。”
我后來才明白,若是故人,不必問好與不好,你來,給我擁抱便是最好禮物。
這里很美,但是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心,再美,又怎么溫暖心底的那絲絲溫柔。
雖然每個周,他的越洋電話都會如期而至,他會說起他身邊認(rèn)識的人,見到事,但從不說起他自己快樂與否。
瑾遠(yuǎn)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小可所有能享受的現(xiàn)在,以后都需要他來承受。再有半年,他該學(xué)成歸國,繼承家業(yè)。
而我,從倫敦回去,繼續(xù)找工作,找房子。然后,發(fā)現(xiàn),這世界,比我們想象的要殘酷的多。
從英國回來,我們倒了一星期的時差,才總算能活過來。我又開始拼命的投簡歷,嵐嵐也去新的公司報道,只有琪琪,活在她和陳霖的世界里,不亦樂乎。
我面試了很多家公司,光不是上海本地戶口這一個理由就拒絕了我,我拿著我爸給的生活費,再找不到工作,就要吭土了。我很失落,比起小可的王冠,我連自給自足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