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蘇云韶覺得自己被那一陣陣隱約的慘叫聲沖擊的快站不住了，靈霞也撇過腦袋很久很久，沒敢轉動。

終于，一切都停止下來，靈霞這才轉過頭，她的雙眼已經哭的紅腫，但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研究室內，幾個科學家向他們比出“'OK”的手勢，靈霞這才松了一口氣，手松開衣服，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

“那只貓叫小強？”

靈霞問，打破了沉默。

“嗯。”蘇云韶將小強從肩膀上取下，“咱兒子取的名字，因為他生命力很頑強。”

他指著小強身上那條恐怖的傷疤說，“咱兒子說當時它身體都快要被切開了，他用盡全力才幫它恢復過來。”

靈霞接過小強，說：“想不到你遭了這么多罪。”

蘇云韶聞言一怔，“你們認識？”

“他在我們這里叫ZP106。”靈霞說，“從頭上這道黑色的毛發可以認出來。”

靈霞指著小強頭頂一條黑色的斑紋說。

“‘ZP’是實驗編號，‘106’是實驗體序號，它是唯一一個成功的……”

“什么意思？”蘇云韶問。

“創界山，自從創界山出現之后，許許多多的生物開始出現變異，你在山里應該遇到過。”靈霞說。

蘇云韶回憶著之前來的路上，那腦袋分成四瓣的蛇，以及其他無數令人發指的變異生物，點點頭。

“變異之后的生物很難治療，而小強是唯一一個成功的，而且還擁有了一定的智慧和溝通能力以及身體的增幅。算是因禍得福，也讓我們看到創界山帶來的一點點積極影響，只是獲得這點積極影響的成本太高了。”

“而且，治療過程也不是絕對安全，如果不是我們在室外穿著防護服，我們也有可能變異。”靈霞道，“創界山的研究所之所以分區也正是為了防止變異擴散。”

蘇云韶點點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那為什么我們會沒有感染？”

“周期，你們很幸運，上一次創界山‘異動’，或者我們的說法，‘無定向反應’爆發是在三天前，下一次預計是在一個月之后。”

“為什么叫……‘無定向反應’？”蘇云韶問。

“創界山導致外界異化的方式很多樣，根本不知道下一次會進行什么方式來侵染其它生物。”

靈霞撫摸著小強，解釋道，“比方說上一次，它侵染其他生物是用類似于肉山一類的生物來進行感染。”

“生物傳染，這能算是創界山搞的嗎？難道創界山就是活的，會支配一切……”蘇云韶喃喃自語。

“確實是你說的這樣，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我們寧愿相信創界山是活的。”靈霞回答，“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和它斗智斗勇，才不會掉以輕心，對未來的一切有心理準備，才能將危險限制在創界山中。”

“限制危險……？”蘇云韶有些疑惑，長時間沒有休息，僅僅是睡了短短一覺，他腦子的運轉速度也開始下降。

“對，防止創界山的生物離開創界山，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將人類最先進的武器帶到山上來的原因。”靈霞說。

蘇云韶聞言心中頓時升起難以遏制的震驚。

“是么……創界山上的人一直在保護人類？”蘇云韶有些訥訥道。

靈霞慢慢走到蘇云韶身邊，牽起他的手，“所以，記得當初我說過，‘你會相信你看見的我，還是別人言語中的我？’”

蘇云韶露出微微一笑，與靈霞四目相對，“我相信我看到的你。”

靈霞笑了出來，轉而又有些悲傷，“對不起，當初讓你遭到那么多白眼，可是我們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我說我希望你上來，親眼看看。”

靈霞走回玻璃之前，深情地看著正在被擦干身體的蘇林，繼續說，“這世上，只要有你和兒子兩個人不誤會我，就夠了。”

突然，小強跳上控制臺，拍了拍一面屏幕。

靈霞瞳孔皺縮，抓過一旁的麥克，“快離開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