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珩冷下臉,這個時候按照他平日的操作,就應該先把楚水清潑了冷水,然后打一頓,第二天扔出去。可是一來他心里不想這么做,二來自己對長回諳的承諾在,三來自己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和自己一樣,穿了一樣的紅色衣服。
“好,那你就在這里給我跪著!”盡珩怒道!
楚水清點點頭,就勢跪下。
盡珩心里氣得發抖,卻還是裝作悠然的進房,關上了門。楚水清見房門一關,便忍不住揉了揉肩,心中慶幸,好在這個時節不會有蛇。
盡珩坐在門前,一個三更半夜敢到膳房偷吃的姑娘,怎么會這么老實的在那里跪著,肯定會悄悄溜進來,到時候抓她個正著,看她怎么嘴硬。
王府另外一處的小樓里人,有人睡不著。言親王王府里還有一位側妃,正是當朝帝妃的親妹妹,因為當時盡珩不懂事,留了把扇子給她,這后來拿到太皇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就做主賜了做側妃。
“主子,太皇太后很喜歡正妃呢。”伺候的丫鬟說道。
“我不出個錯,她是正妃又怎么樣?”側妃苦笑。“她再勢強,王爺不喜歡她,還不是連個下人都不如。”
次日
服侍的丫鬟進來一看,楚水清怎么倒在院子里了?
“王妃!王妃!”丫鬟連忙跑去將楚水清扶起。
盡珩在房內被吵醒,聽了喊叫嚇得一哆嗦。忽的想起什么來了,一腳把門踹開,看見楚水清倒在地上,身上都濕了。盡珩看了看屋檐,葉脈里還淌著水。
“該死!”盡珩跑過去,丫鬟也沒見過盡珩這么失態,連忙退到一邊。
盡珩拍了拍楚水清的臉,完了,燒了!
盡珩連忙把人抱進去,“叫醫師,給她換衣服!”
王府熱鬧起來,新婚之夜,王妃居然在院子里跪了一宿,受了風寒,著了涼。這要是換了其他府里,早就惹人非議了,可這是在言親王府,管你是什么人,言親王不喜歡那也拉到。
整整忙活了一個大早晨,醫師才將藥煎好送來,盡珩就坐在桌前,揮退了眾人。
桌上的藥冒著白氣,苦澀的藥味在空氣里漫開,楚水清還是覺得應該謝謝盡珩,終究是自己對不起他。
“多謝。”楚水清說道。
盡珩一愣,怎么?跪了一宿就服軟了!
“把藥喝了吧。”盡珩憋著樂,裝模作樣的端著藥湊了過來。
楚水清笑笑,從盡珩手里奪過藥碗,吹了吹,一口氣喝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你太,我還沒有為女孩子喝過藥呢!你都不給我機會!”盡珩囔囔。
楚水清手里端著碗,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干什么。
“是我這個做丈夫的錯,以后不會了。”盡珩正經認錯。
楚水清沒有答應,不敢答應,她是為了南國的百姓,長回諳的性命,才嫁到北國來,她的心里不是盡珩,又怎么能裝模作樣騙他?又怎么能讓他對一個不愛他的人白白付出,那對他不公平。
盡珩見她愣著,以為她還在生氣,現在心里居然一點火氣都沒有,真是有病了。
“親王殿下,我的琴?”楚水清故意岔開話題。
盡珩連忙點點頭,出了臥房,不知道倒騰了什么,立刻抱了把琴來。
楚水清連忙接過,口中道謝。
盡珩心里明了,她是在故意告訴自己,她的心里只有長回諳嗎?
盡珩將楚水清一把抓起,怒不可遏,“你已經嫁給我了,憑什么心里還想著他!”
楚水清沉默,這個問題她怎么回答,要是人可以輕易愛或輕易不愛,哪還有執念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