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昏迷好幾天,眾人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外又不能說公子病了,否則落人口舌,讓人覺得是見了太后才病的,太后知道了,豈不是要治罪的。
公子其實早就醒了,只是公子腦子里還在想著那侍衛說的那些話,楚將軍是被害死的,楚夫人是被先皇逼死的,原本以為楚小姐是最不幸的,沒想到,沒想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公子不愿意醒來,一醒來就要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一切。
“朝槿。露葵。”公子喚道。
二人守在房內,忽然聽到公子在喚她們,喜得連忙跑到床邊,將公子扶了起來。
公子如今臉色蒼白,眼圈發青,形容枯槁,說話都如蚊蠅之聲。
“朝槿,去準備些飯食,我有些餓了,露葵送個信出去,把楚家的舊人都給送回來。”公子說道。
二人雖不知道公子為何這么做,卻必然有其中緣故,二人也不多問,只是照吩咐辦了。
公子微仰著頭,沒想到,楚家居然還有這么大筆血債!若自己按著計劃,只是將楚家的東西拿回來,交付給朝槿露葵及跟隨自己的楚家舊人,然后自己再回北國。那這份血債,豈不是就這樣過了?
一切還是等楚家舊人來了,問明了再說。
萬安宮
郡主聽聞了太后前幾日召楚氏公子進宮,心中忐忑不安,想著以楚氏公子的人品,太后必然一見了就喜歡,若是太后開口要楚氏公子做駙馬,那還不水到渠成?
誰知太后竟因為那楚氏公子臉上有道疤,便未能遂郡主心意,郡主就在萬安宮一哭二鬧三上吊。
“太后,韶兒不在乎他的容貌。”郡主撒嬌,“韶兒喜歡公子的風骨,仰慕公子人品。太后瞧了不也覺得很好嗎?”
“那孩子是不錯,可是你真覺得哀家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只是因為他臉上有道疤?”太后故作神秘,郡主聽得似有玄機,“這公子姓楚,從鄴城來,雖然不敢說百分之百和當年的楚家有關系,但是也得提防著。前兒我見了他,的確是個標致人物,可是身為男子卻太瘦弱,又是世代從醫的人家,估計就是當初在鄴城的楚家下人的后人。這樣的血脈如何配得上你?”
郡主一聽,也有些道理,她之前倒忽略了這一點,想來血脈如此低賤,如何能與她結為夫妻?
“太后說的有道理。”郡主頹然,“韶兒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卻是個下賤人。”
留水亭
公子已經等在院子里了,雖已經開春,卻也霜中。
楚家舊人進了留水亭,一個兩個的哭得像個淚人。
公子見了他們,也不禁淚目。
“主子,人帶到了。”護院說道。
公子點點頭,看了看他們,總共十來人,都是些年近六十的人了,想必是服侍楚將軍和楚夫人的老人。
“我姓楚,今日是為了一些往事來的!請大伙不必擔心,我就是這留水亭的主人!”公子說道。
“呸!”一人罵道,“這留水亭的主人只有楚家人,你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怎么敢如此狂妄!”
公子一笑,取下面具,從懷中拿出一物,眾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