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月光皎潔。
一條曲徑幽暗的小道上,一輛馬車橫躺其中。
馬車一邊的車轅斷裂,一文弱書生看著車轅坐地而嘆息,一柔弱女子立于其旁焦急低泣。
幾人騎馬路過,“吁!”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厲斥:“讓開!”
兩人受驚,紛紛躲于馬車旁。
那人下馬提刀上前來,道:“你們是何人?速速讓開!”
書生上前唯唯諾諾道:“大爺息怒。實在是小人馬車壞了,與家妹在此等車夫去另找馬車來,無意驚擾各位大爺。”
“是嗎?你們怎會到這里來的?”那人狐疑地看了看四周。
一片荒蕪寂靜,又人煙稀少,令人生疑。
書生道:“小人兄妹二人來杭州城投奔親戚,因路途遙遠(yuǎn),又從未出過遠(yuǎn)門,便雇一馬車。誰知半途車轅壞了,車夫去找馬車也杳無音訊。唉!實在是遇人不淑啊!”
“出了何事?”為首的一人下馬,正是司徒彥。
只見他陰邪的笑容,嗜血的眼眸。書生看了一眼,只覺得渾身冷寒,忍不住顫抖。
隨著他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一直低頭不語的女子默默走至?xí)砼浴?
護(hù)衛(wèi)回稟道:“將軍,是一書生和他妹妹來杭州尋親,車轅壞了,馬夫跑了。”
司徒彥眼眸微瞇道:“哦!是嗎?”
這里距群嶺山極近,人煙稀少,又夜半路途,實在怪異。司徒彥示意手下人上前查看,一邊狐疑地審視著兩人。
女子抬頭,長而彎的眼睫微抬,明眸中含著清淚,身形單薄略有發(fā)抖,惹人垂憐。此人正是蘇文雅。
司徒彥看著他們,是弱女子和文弱書生。想來他們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便揮手讓護(hù)衛(wèi)們把馬車從道路中央移開。
說時遲那時快。蘇文雅眼眸凌厲,手腕輕動。
晃眼之間,蘇文雅已站于司徒彥身后,手持短劍橫于司徒彥脖頸前。
與此同時,書生。哦!是綠竹。
只見他隨手一揚(yáng),幾名護(hù)衛(wèi)便倒地不起。
司徒彥冷笑道:“看來我小瞧你們了。不過……”手腳并用,襲向蘇文雅。
蘇文雅閃身便躲。
幾個回合下來,司徒彥頓感力不從心。
“軟筋散。”冷寒的眼眸中含著憤恨與惱怒。
蘇文雅執(zhí)劍上前,“如何?”
綠竹走過來,不屑道:“什么軟筋散,這是化功散。雖不能使你武功全廢,不過你也使不出什么招數(shù)了。”
司徒彥怒目暴裂,“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皇甫凕的人?”
蘇文雅道:“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是,你就是司徒彥?”
毫無疑問,此人就是蘇文雅上次夜探群嶺山礦洞遇到的那個錦衣男子。
“看來是有備而來。不過,你們以為我就沒準(zhǔn)備嗎?”司徒彥冷笑。
路旁樹枝微動,像似黑夜的風(fēng)聲吹動。
黑影綽綽,轉(zhuǎn)眼已至眼前。
蘇文雅劍指司徒彥,“有你在,想必他們也不敢妄動。”
“是嗎?想必此刻已經(jīng)有人回總督大營調(diào)兵遣將去了。就憑你們二人,我勸你還是把解藥交出來,我考慮考慮留你們?nèi)!彼就綇┒⒅K文雅,眼眸邪笑。
司徒彥身形晃動,欲襲向綠竹。
蘇文雅見到忙道:“綠竹小心。”
卻不知司徒彥聲東擊西,真正的目標(biāo)是自己。
只見司徒彥袖中利刃直刺蘇文雅。
她緊急之下微微側(cè)身,利刃擦肩而過,疼痛直襲而來。
蘇文雅知道她必須拿下司徒彥,不然不僅顧長青的計劃會落空,她和綠竹也會命喪在此。
蘇文雅不放棄,手中利劍直刺司徒彥。瞬間,劍又回到司徒彥的脖頸上,留下絲絲血痕。
“雅兒。”綠竹手中藥粉撒向黑衣人,立于蘇文雅身旁。
只是這次的藥粉好像對黑衣人無效。
綠竹急道:“怎么辦?”
蘇文雅眼見黑衣人又圍了上來,“沉香粉對他們這些人沒用,你的毒藥呢?”
司徒彥驚訝:原來那些護(hù)衛(wèi)只是沉睡過去了。不過,如此婦人之仁的人怎會是皇甫凕的手下?
“你不是不喜歡殺人?”綠竹驚。
“你傻啊!我們小命就要休矣了。”
只見綠竹略甩衣袖,周邊黑影便東倒西歪,接著便都手腳潰爛。
一時間,血腥味,腐蝕味,交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司徒彥看著,“你是什么人?竟然會毒。”
“將軍最好老實點。不然這一命嗚呼就用在你身上了。”
“一命嗚呼?”
“嗯,全身潰爛而死。哦!還有這化尸粉,連皮帶骨都會消失不見。”綠竹一邊說一邊向地上的尸體撒去。
煙霧起,焦糊味四散。
“這些護(hù)衛(wèi)怎么辦?”綠竹看向蘇文雅。
蘇文雅看了一眼地上剛開始就中了綠竹的沉香粉的人。“想必墨言很快便會來處理,我們先走。”
蘇文雅看了一眼司徒彥,暗自思忖:逮到了司徒彥這條蛇,其他的也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