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蘇家后院。
蘇文雅正斜躺在窗邊榻上看書。
“文雅,文雅,完了,出事了。”喬飛的喊叫聲響徹整個院落。
蘇文雅對此已司空見慣,充耳不聞,繼續看書。
喬飛已施展輕功飛到窗前?!罢娴某鍪铝耍笫拢 ?
蘇文雅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書。
喬飛躍進屋里,站在她面前?!罢娴??!?
“你擋著我光了?!碧K文雅淡淡道。
“事關于你。你不好奇?”
婉玉看不過去開口道:“你還是快說吧!這么些年,姑娘除了上次老爺說婚約一事她略顯驚訝之外,她對什么好奇過?!?
蘇文雅輕輕一笑。蘇家一向平淡安穩,不惹是非。醫館有蘇致遠和喬飛坐鎮,家中有喬嬸和婉玉細心照料,哪里有蘇文雅的用武之地。而她也樂得逍遙自在,渾然不管不顧身邊瑣事。
喬飛挑眉,“前廳來了個叫曹毅的人,說是顧家公子的隨身侍衛?!?
蘇文雅終于從書中轉了視線。
“來人直接面見師父,留下禮物便離開了。唉!還未成婚,便私相授受。真是……”喬飛搖頭嘆息。
蘇文雅皺眉,“胡說什么?”
“師父讓你去書房?!眴田w幸災樂禍地看著她。這下有熱鬧瞧了。
蘇家書房。
蘇致遠臉色暗沉,盯著桌上的錦盒,沉默不語。
“這是誰惹爹爹生氣了,女兒替你出氣可好?”蘇文雅緩緩走來,好似沒看到蘇致遠沉肅的臉色。
“真是女大不中留。我一直以為你做事有度,從不過分限制你,沒想到如今卻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來。”蘇致遠冷喝。
蘇文雅輕笑,執壺倒茶?!暗逃柵畠海偟酶嬖V女兒,女兒究竟犯了何事,惹得爹爹如此生氣?!?
蘇文雅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暗自沉思:難道顧長青背后告狀?可這婚不是沒退嗎?還坑了自己一塊極品白玉。
蘇致遠執杯喝茶,“我竟不知你何時與顧家公子如此交好了??磥砟闶菨M意這樁婚事了。”
“爹爹此話怎講?”
“你是否私下送給顧家公子一塊白玉?”
“咳咳咳!”蘇文雅忍不住咳嗽,“沒有??!”
總不能說她用白玉來退親以還當年顧家贈暖玉之恩。況且那暖玉自己從小貼身佩戴到大,再送回去委實不妥。所以她才拿常年以藥物提煉的白玉作為交換,這樣也不算虧了顧家。
“既沒有,那這又是什么?”蘇致遠指著桌上的錦盒問。
蘇文雅看著錦盒,內心暗思:難道顧長青把玉退回來了?那他當時為何不退,這是警告還是威脅。不過這錦盒倒不是當時裝白玉的紫檀木盒。
蘇文雅打開錦盒。入眼的是一支白玉梅花簪子,晶瑩潤澤,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而下還有兩層,同樣的白玉,是對瑩潤剔透的玉鐲和刻著梅花形狀的耳墜。
蘇文雅驚了。這是什么意思?
“你自小聰慧透徹,懂事明理,我便甚少管你。只是婚姻之事,非同小可。你如今是什么態度?如實講來,別再同為父兜圈子。”
“來人如何說的?”蘇文雅合上錦盒。
總要先知道自己父親知曉多少。顧長青此舉既不是來退親,自也不會主動提及自己退婚之事。以顧長青的聰明,恐怕早就猜到是自己自作主張,故而來此警告。
話說曹毅來到蘇家,見到蘇致遠便道:“公子為答謝姑娘贈玉之恩,又恐損及姑娘清譽,故而不能親自到此,讓在下代勞。還請蘇老爺和蘇姑娘見諒?!?
蘇文雅聽到此,心中冷笑。本是想以玉換玉,不再相欠。這下好了,倒變成她又欠他了。不過,贈玉?哼!
“爹爹誤會了。花燈節那日,我與顧公子看上了同一塊玉,最后相讓與他。故而也不算贈玉?!?
蘇致遠和顧御風交好,才定下此婚約。如今顧氏夫婦和蘇夫人相繼離世,顧長青又是百里挑一的人物。自己貿然去退親,父親絕不會允許。
“確如此?”蘇致遠有些不信。
“那是當然。當日也只是碰巧遇到。”
華國雖對女子過多約束,但還算開放。更何況花燈節本就是年輕男女借由賞花燈,相伴出游的日子。蘇致遠也不是古板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放任蘇文雅長居梅園,凡事讓她隨心隨性。
“罷了。長青那孩子辦事還算周到細致。這禮,你便收下吧!”蘇致遠話鋒一轉,“你對長青那孩子什么印象?”
蘇文雅輕咳。看來自家爹爹對顧長青甚是滿意。難道他們認識?“那個……嗯,那日只是巧遇,也并未多言。不過,的確是溫文爾雅,玉樹臨風?!?
蘇致遠聽罷,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