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那天，向祇和往常一樣，沒有和紀叔，江橘，江枳一起過，而是去了月見海。

力量恢復之后，去到海底倒不困難了，就算不用月見草制成的藥丸，也能在水里呼吸，只是他依舊習慣不了海水的冰冷。

向祇尋了一處能把繁華街市收入眼底的珊瑚山坐下。

年年如此，當然不為找季執聊天，向祇只是坐在遠處，不多跟人搭話，不去跟人接觸，海底認識他的人不多，海水拂過鮫綃織成的衣衫，微微的涼意，反倒能讓他頭腦更加清醒一些。

如果要選的話，最好的地點該是夕鎮鎮中心的，畢竟那里是她曾說過等他答應或拒絕答案的地方，而不是她跟自己說分手，最后一次見面的月見海，但至少眼淚奪眶而出，融入海水里的時候，除了自己以外，不會有人知曉，這里就好像殘留著她的僅剩的體溫一樣。

再也不要見到她了，再也不要。

再也不要想——

一雙手臂從身后，穿過向祇的腰，抱住他，捏了捏他腰上根本沒多少的肉，把他帶進懷里，帶著濕潤感的衣衫貼著鮫綃，有種黏膩感。

向祇睜大眼睛，緊張的轉過頭去看，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向時珂皺了皺眉，這人怎么回事，她可是想著這地方山清水秀，又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才把人放這里養著，去改造適合的環境，讓她有能力保護他的，結果人是竄得比她還高了，卻瘦了，連她慣著，養出來的那圈肉也沒了，還紅著眼眶，眸中含著淚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沒讓向時珂抱住自己多久，向祇便掙扎著，逃出向時珂的懷抱。

是期待著她出現的，然而在她時隔這么久之后出現，向祇卻又膽怯起來。

她是不是在這段時間里和前男友和好了，或者和比他可愛，乖巧的男孩子在一起過，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會給他們掖被子，倒熱牛奶，一起買菜，給他們做飯，和他們牽手，甚至，甚至做過比和他一起更親密的事……又膩了他們，這才又想到自己，和他們不同，一點都不可愛的自己。

向時珂緊了緊手里抱住的人，往岸上帶，她抱得越緊，懷里的人掙扎得便越厲害，藥丸的時間幾乎用在了找他上，向時珂漸漸脫力，呼吸不過來，再一呼吸，大量的水涌入鼻腔，向時珂忍不住咳嗽起來，周圍卻全都是水。

眼見向時珂呼吸不過來，向祇再也不敢糾結下去，唇瓣貼上對方的唇瓣，緩緩把氧氣渡過去。

直到向時珂看起來呼吸過來，向祇這才來得及心跳加速，企圖退開，腦后卻突然被一只手摁住，牙齒撞到牙齒有一絲絲的疼，分不清是血還是海水的咸腥味，腰也被面前的人從身后抱住，想到是自己給了本來要溺水暈過去的對方這么做的機會，向祇氣得咬了向時珂一口，死死抱住（勒住）向時珂，回吻她，搶奪她口中自己才剛渡過去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