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許!”
“你不許我就不能這么做嗎?那若是哪天你厭棄我,我是不是也該無事發生一樣讓出位置來,讓你迎接他?”
“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就有!”
……
“叮咚——”
不過片刻,門便被拉開,一個與沈月月七分相似,面帶微笑的男人探出身來:“珂姐!”
向時珂回以一笑,不太放心的把視線從沈墨臉上移到自己身旁的人身上。
她白跟他爭辯了大半個早上,最后以“他優秀又怎么樣?你難道不敢去看到他嗎?”“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為收場,咩咩還是跟著她來了。
這樣定下來,向時珂又有些后悔了,他又不是什么奇珍異獸,用來參觀的物什,而她讓咩咩懷著這樣的目的來見他了,她于他,有過替他做下決定的迷茫,有過被沈月月說起而不知所措,也有過他不曾說過想要留下的埋怨……即使時光再不復從前,她依舊是不忍這么對他了。
“珂姐快進來吧,旬哥都已經等你……”順著向時珂的目光,沈墨看向向時珂身旁那個一頭銀白的發,生著羊耳羊角,同樣在好奇打量著他,睜得圓溜溜的藍眸少年。
話音頓時戛然而止。
向時珂不太自在的假咳兩聲,緊了緊牽著向祇的手:“小黑,這是向祇,我的……男……”目光不自覺的游移到少年身上。
銀白長發的少年,皮笑肉不笑的揚起燦爛的微笑,舉起被向時珂握住的手:“男朋友。你好,我是向祇,聽向和沈月月說起你很多次了,打擾了。”
黑發的青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向時珂,那眸中的疑惑,茫然太過直白,但向時珂無力解釋,向祇沒有要理會的意思,時間也沒有要給沈墨反應過來的機會,房間里傳來一個溫柔而調皮的聲音:“小黑~有誰來了嗎?難道說是“小白”?”那人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沈墨張了張嘴,慌張的往屋內看了一眼,沒看到那人過來,忙解釋道:“沒,沒什么……只是鄰居,鄰居家有些事,我去看看。”
屋內的人沒有回答,只有灌進窗內,拂起窗簾的聲音,一瞬竟幾乎讓人以為方才聽到的問話不過是幻覺。
溫言旬合上手中的書本,輕輕放到桌上,動作輕得比那風還柔上幾分,伸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發:“你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長長的睫毛輕顫,垂眸之時染上三分憂郁,總讓人以為下一秒那眼角便要滲出晶瑩來,但他又抬眸,望向窗外,出乎意料的,這樣柔軟,溫柔如月光的人,卻生了一雙極其凌厲的鳳目,近乎亮得令世間一切都失色的陽光,也奪不走那其中的任何一絲光彩。
“旬哥你等我啊,我盡量快些回來。”話落,傳來門被合上的聲音。
溫言旬靠在窗邊,唇角微揚,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在明知無人的房間里輕輕應了一聲:“好。”眼眸不聽使喚的擅自往那窗外飄去,不自覺的想要去偷窺那個他明白再也不可能屬于他的人。
那背影看起來和他少年時偷看的身影也沒有太大區別,只是這次——她的身邊已經多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