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祇！”

向祇慢吞吞的試探著轉過頭，瞄了一眼向時珂，看向時珂沒有生氣的樣子，便安心的又別開臉，一副“我什么都不聽”的樣子。

向時珂嘆了口氣，語氣又再次軟了下來：“咩咩?！彼挂膊皇遣幻靼姿牟话?，就和她不想他多和江橘，江枳多相處一樣，但不可否認，她也同樣想去看看他。

她自以為是，替他決定好的“正確”，不束縛他的天性，明知他所思所想，卻故作不知。

“抱歉……”也不知到底是對向祇，還是對溫言旬，向時珂垂眸細語，“你不想去就算了吧，我明天會幫你準備好早，午飯，我會盡量早些回來的?！?

向祇抬眸，臉上是掩不住的錯愕，連連眨了幾下眼，閃去晶瑩，垂下眼簾，沉默半晌，才開口道：“嗯，我知道了。向——你不用道歉……我才是，我才是一直都那么任性，對不起，原，原本和誰交往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應該干涉的。”

向時珂放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心里堵得發慌，腦子更是亂成一團，明知這時候該跟他解釋的，卻總覺得詞句如何組合都在此刻顯得無力而蒼白。

向祇深吸了口氣：“電影，很好看，但是剛從潮汐霧林回來，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一會兒了，你……”他咬了咬下唇，“向，不用特意為了我花時間做飯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少年低垂著頭，許是不常修剪的緣故，額前的發和他長長的眼睫糾結在一起，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語氣也淡得讓人不由自主去相信……

向時珂目光又再次移到小羊的頭頂上。

羊角依舊小巧可愛，羊耳卻沒什么精神的耷拉著，看起來委屈極了。

向時珂張了張嘴。

想要摸摸他的頭，小羊角，羊耳，擁住他，告訴他沒有嫌他麻煩那回事，照顧他，是一件開心的事，他并沒有特別任性，他很可愛，很乖巧，想讓他知道，偶爾耍耍小性子是他在她這里獨一無二的特權，她并不討厭，想親吻他柔軟的唇瓣，想觸碰他白皙的臉頰，想細數他看起來濃密的眼睫……

但是。

她還是回去看言旬，這些話依舊毫無用處，甚至只會讓他聽到之后驚喜再因她依舊會去看望言旬而失落。

終于確定自己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向祇緩緩起身，沒有再敢多看一眼向時珂，低著頭，如發現自己被人類看到的鼠一般，快步離開。

客廳里突然就只剩下了向時珂一人，空調的聲音顯得突兀了起來，壓過時鐘的“嗒嗒”聲，電視里，那個剛才吼著“我絕不會放過你們”，把他逗笑得快歪七倒八的人扮猴人，此刻正眸中帶淚，滿面含笑，對剛才追著的人說著“謝謝”“救了我”一類的話。

沒有心情再聽下去，向時珂拿過遙控，關掉了電視，略有些煩躁的向后一仰，隨意的撥開劉海。

……

這都是怎么了？

她自以為是，放對方自由是錯誤。

她自私自利，留住對方依舊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