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提親
- 夫氣逼人
- 素與
- 2328字
- 2018-10-21 09:14:08
這日,剛剛用過早飯,正準備出門去轉轉,小夕就匆匆忙忙地沖了進來。
“元姝,元姝你那個相好的又給你來信了!”
元姝只覺被三個字給砸暈了。
相好的……
一把沖過去捂住那張嚷嚷的嘴,元姝將小夕拖到了床榻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小夕,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媽媽桑,說話怎么那么……”元姝絞盡腦汁想找個形容詞,硬是擠不出個應景的來。
“???媽媽桑,會看女子面容的那種人?”
記性倒是不錯,就是腦子差點。
“看看,這都第八封信了,都說什么了?”小夕那興奮的樣子,倒像這封信是寫給她的。
元姝展開信紙,一行飄逸工整的字跡立顯。
“哇……這朱公子字寫得很好啊,每次看都覺得順眼?!?
元姝斜眼瞅著小夕:“你識字?”
“不識”
“不識你還說寫得好?”
“就是彎彎扭扭的很好看啊?!?
“……”
說多了,累。
只見信上洋洋灑灑地寫道:嬌嬌,多日不見心中很是掛念,回想當日情形,如今還愧疚在心,不該讓你傷心離去,每每思及,總是撫琴垂淚,已入相思門,誰曉相思苦?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嬌,坐也思嬌。敢問嬌嬌,你我誓言,是否依舊在心?見信速回。
看完信,元姝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腹誹道:不知道又是請誰代筆,酸得很,這朱公子最是能行哄騙之技,記憶中,后來偶然暴露了真面目,他根本不會寫字。
“怎么樣,怎么樣?”小夕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沒怎么樣,跟以前的七封差不多?!?
“真的啊,你說這朱公子也是,同樣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說,不能換點花樣?”
“不能。”
因為他的目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聲宏亮的喊聲:“媳婦!”
小夕和元姝著實被嚇了一跳,四目相對,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錯愕。
“媳婦媳婦!”聲音越來越近。
這下元姝和小夕都聽出了這把嗓音屬于誰。
“傻子?”
元姝心里一沉,脫口道:“他喊誰?”
小夕驚嚇地后退一步:“不是我!”
門被大力推開,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沖了進來,一把拽住元姝,笑得燦爛:“媳婦媳婦,你在這里啊?!?
“喂!李傻子,別亂喊,誰是你媳婦!”小夕怒聲指責。
傻子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一個勁兒的晃著元姝的手臂:“媳婦媳婦,我爹爹說,以后我早上睜開眼就能看到你,晚上閉眼前也能看到你……”
元姝定了定心神,連忙問道:“你爹爹什么時候說的?”
“昨天晚上。”
“他,還說了什么?”
“爹爹說,等你成了我的媳婦,還能生小娃娃,長得跟你一樣好看?!?
“喂,傻子你別亂說??!”小夕推了傻子一掌,沒推動,自己倒退了幾步,好尷尬。
“我沒有亂說,我爹爹就在跟婆婆說呢,婆婆答應后,元姝就是媳婦兒了?!?
元姝一聽,抬腿就朝正廳奔去,小夕緊隨其后。
“媳婦,媳婦你等等我。”傻子一看兩人都走了,連忙屁顛兒屁顛兒地追。
還未到正堂,元姝就聽到了村長口若懸河說道:“盲婆,你看河姑,哦不,是元姝和我家李大寶感情這么好,您也不會拆散他們的是吧,再說了,女大不中留,總是要嫁人的,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就親上加親嫁給我家大寶,這樣元姝也能經?;啬锛夷兀f是不是?”
“婆婆!”元姝聽不下去了,她一步跨入正堂,就見到村長和村長媳婦李嬸子。
李嬸子臉色不是很好,村長則是一副殷勤的模樣。
盲婆端坐在主位,而莊嬸子立在盲婆身側。
村長一見元姝,那雙瞇瞇眼開始泛起精光。
“好幾日不見,元姝越來越標致了呀!”
元姝聽見村長吞口水的聲音,估計李嬸子也聽到了,狠狠地掐了村長一把,村長頓時疼得嘴臉都歪了。
元姝繞開村長,幾步走到盲婆身側,恭敬行了一禮。
“婆婆,元姝今年才十三歲,談婚論嫁早了點吧?”
“不早了,這轉眼不就及笄了么?先把婚事定了,你和大寶也多來往來往,培養下感情,等及笄之后再成親?!?
這如意算盤打得好響!
“婆婆!”元姝此刻不是怕村長,而是想為自己再爭取點時間,畢竟柔術還沒有練到隨心所欲的程度。
“村長,你們先回去,我考慮下,畢竟確實元姝年紀還小。”盲婆終于開口了。
村長和李嬸子聽了連忙稱是,人家盲婆都發話了,怎么還好意思死纏爛打,于是告辭離開了。
臨走時,村長那雙晶亮的瞇瞇眼死死盯了元姝片刻,才咧嘴一笑跟著李嬸子離開了。
“媳婦兒,媳婦兒,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鄙底颖焕顙鹱泳局洳簧岬仉x開了。
這讓人頭疼的一家子!
元姝想等著盲婆表個態,盲婆卻揮了揮手:“你去吧,今天的事別放在心上?!?
元姝也不好多說,只得和小夕離開了正堂。
“婆婆,不想讓元姝嫁過去么?”莊嬸子關切地問道。
“他們以前胡鬧也就算了,現在是變本加厲,真當我是紙糊的?”盲婆不怒自威。
“婆婆對元姝真好!”莊嬸子恭維道。
“你不是對她更好?衣食照顧得如此盡心,恐怕每天她的一舉一動你都悉數知曉吧?”盲婆冷冷道。
“婆婆,這不是您吩咐奴婢好好照顧她的么?如今怎生責怪起奴婢?”
“誒……我不是責怪你,老了,脾氣難免古怪些,你多擔待。”盲婆說完起身,莊嬸子連忙攙扶,兩人朝佛堂走去。
是夜,一個黑影沒入了盲婆的廂房,月光透過窗格在地上照出窗格的花案。
來人一步一步走到床榻一側,用極細的聲音說道:“我阻止不了,阻止得太明顯會暴露身份?!?
“無妨,她在這里呆不了多久?!?
“怎么?要放她走?難道她并不是?”
床榻上的人似乎并不想多談,于是轉換了話題:“現在外面情況如何?”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情況很復雜,而且好像有人已經盯上了村子?!?
“盯上了也好,免不得他們行事太猖狂,有人替我們牽制一下他們也好?!?
“難道這次又是空歡喜?”來人自問一句,自己沒有答案,可是床榻之上的那人,也絕對不會回答自己。
一個曾被深深傷害過的人,是不會再信任任何人的,就算是心腹也一樣。這一點,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也早就習慣了么?
雖然如此,可是還是想問一問:“我們這么一直等值的么?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
床榻之上傳來一聲嘆息:“我這殘生之所以還撐著,就是為了等,以前是等,等一個可能,現在同樣是等,卻是等一個結果。”
雖然不是很明白床榻上之人到底說的是什么,可是除了陪她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