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南傾對他的行為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性情古怪,原是因為他……厭世。
厭惡世間的一切,尤其是性情的丑陋,這些東西已經蒙蔽了他的眼睛。
“你說你父主與母妃情比金堅,可那又怎樣?他們還是無休止的冷戰爭吵,根本沒有顧及你的感受,羿對你是疼愛,還不是因為他愧對瀾幽,想從你的身上找心安?還有茉月,當初她不也是幽靜嫻雅的凌族貴女,但在瀾幽出現之后,本座不過稍加點撥,她便心狠手辣,毒如蛇蝎,對你們母女痛下殺手,根本沒有顧及那是羿的愛人與女兒,這就是她的愛?你看,這世間就是這樣,沒有誰是干凈的,全部骯臟而丑陋!”
原本南傾是猜測他有厭世心理,這下,基本確定了。
所以,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心中所想,證明自己沒有錯?第一個目標,是父主和母妃的感情,第二個目標是茉月的嫉妒心,第三個就是自己與人界……
在他眼里,神界不重要,天下不重要,神位更加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興趣,重要的是一次次的證明,再一次次的失望,然后更加扭曲自己的心理。
在他的心里,親情已經不再重要,因為親人都成為了他布局的棋子,最后看著他們痛苦掙扎。
“所以,你挑起神人大戰慫恿茉月害死漣漪,就是為了看我是否為此性格扭曲,遷怒人界,殺死九寒?”
其實說白了,救贖想把她變成第二個茉月,而茉月這個徒弟,他從未重視過,只不過是他布局的工具,證明心中所想的棋子。
“自然是如此。”不過他沒想到,眼看事情就要朝著他預想的地方發展,忽然卻又有了轉折,他好像找到了更加吸引他的事情,卻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她就已經半死不活了。
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就已經漸漸的看見她的一些令他費解的事情,她對漣漪,可以說是用命相護,對人界,九寒亦然,仿佛在這些事情當中,她最不在乎的,反而是自己的性命,說她是因為漣漪愛屋及烏,但漣漪已經因任人界而死,她卻還愿意對九寒以命相護。
“你信不信,本座只需用些手段,那些你以命相護的人,便會對你倒打一耙。”他說的很有自信。
“我不信!”她的回答也是很堅定。
“不信?”他不由的輕笑。
“我也可以坦白告訴你讓我以命相護的人不多,漣漪算一個,九寒算一個,你是打算讓誰對我倒打一耙呢?”
漣漪已死,九寒會對她倒打一耙?
如今她對九寒,莫名的信任。
其實縱觀人界,她重視的莫過過那兩三個,如今也只剩九寒一人,其余算是愛屋及烏,她守護人界,因為那是他們重視的東西,她不是圣母,能做到隨隨便便一個人就用命去護,那也太不對在乎她的人負責,她若是那般,又怎能活到今日?
“你對那魔主,還真是莫名的信任啊。”他笑得意味不明。
“我方才便同你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以命相護的,與我而言,自然是值得之人,我這條昂貴的性命,可不是要隨隨便便浪費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讓她以命相護。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得極為暢快,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
“單純的丫頭,你可曾想過,當初若是你沒有救他,而是殺他,如今他活著回來,可還會對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你設想的這些我不清楚,但事實就是,我沒有殺他,所以我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浪費腦力。”
對于這些,她不清楚為什么他會有這么多的假想,明明她并沒有做過那些,做了,也就不是她了。
“你方才說,不論神,魔,人都是自私的,是,你說的沒錯,本來就是這樣,沒有誰應該為誰去做些什么,而在我這里,對我好的人,就算他在外面是怎樣的壞人,我都會維護他,因為我只維護,我想維護的人,而你所說的倒打一耙,只能說你……識人不清。”
她護著的,絕對是值得之人,且交情不淺,她十分了解的,所以不存在背叛和反咬一口的存在,因為她寧愿相交不多,卻要求精不在多。
就像母妃說過,世界這么大,一些事你無法改變,便守好自己的方圓之地,隨心所欲。
她淡定的陳述,毫不掩飾心中所想,甚至還諷刺自己識人不清。
“你是說本座識人不清?”他饒有興味。
“難道先神主以為自己很會選人嗎?比如茉月?樂扇?”
這種一眼就能看出本質的,還是算了吧。
她言語十分諷刺。
“那你認為本座應該選誰呢?瀾幽?漣漪?你焉知她們在茉月和樂扇的位置上,不會選擇和她們相同的路?”
只要自己稍加提醒,誰又能確定,她們不會如此?
“可別拿我母妃和漣漪姐姐同她們比較,而且其他我不知道,但是對不愛自己的男人不要顏面的死纏爛打,最后因愛生恨做點子害人行徑的事,她們可不會做。”
而且出現這種情況,她們會離那種男人遠遠的,絕不會主動招惹,還會避之唯恐不及。
主動追求沒有錯,但是愛他,并不是你傷他所愛的理由,這就不是愛了。
“你不是她們,怎知她們不會?而且,羿是神主,三妻四妾純屬正常,而且你母妃嫁給羿時也并非正妻,且你頭上還有三個哥哥。”
他說的這一點無非就是為了告訴南傾,你母妃也并非你說的冰清玉潔,不還是入宮為妃?
“想來先神主是忘了一件事吧,當初可是您兒子對我母妃死纏爛打,強取豪奪的,否則以我母妃的性子,可看不上您兒子。”
有怎樣的母親就有什么樣的女兒,瀾幽教出來的女兒,自然是對愛情忠貞不二的,而且她還去過現代,清楚的知道母妃要什么。
“本座的兒子,可是你的父主,你就這么說你的父親?”
他倒是第一次看見這么評價自己父親的。
“就算他是我的父親,但不影響我說實話……”
而且父主自己還是這樣說的呢。
“不管怎么說,你并非本人,如何感同身受,只要……”
“先神主不用和我抬杠,不管我怎么說,您還是擰著頭往往歪路上跑,您執意如此,也不用接著洗腦我,我知道您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