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島的點餐臺,一杯冰激凌放在桌面上。
“江遲,茉莉青提。”女孩鴉青色的睫毛彎翹,眼睛漂亮,笑得彎了彎。
她謝字剛起頭便收了音兒,找了個別的話題,“我哥在里面,他想見一下你。”
南子怡窩在后廚玩手機,今天一天差點弄死她。
還是洗碗輕松啊。
她衛校一把刀,切了一天的披薩。
生活就是這么的玄幻加多彩。
你永遠不知道給你切披薩的師傅刀下曾經切的是什么。
南子怡從里面出來,倚著石獅子,繼續表演騰云駕霧,“現在就見家長是不是有點快了?”
沈沉魚生怕他誤會,“不不不,不是見家長,就單純的道謝。”
就怕空氣突然寂靜。
寂靜了兩秒之后,聽到江遲說道:“是也不要緊。”
沈沉魚眨了眨眼。
“是也不要緊?”南子怡勾著唇笑得跟個妖精似的,“可以啊小魚,都唬的人跟你見家長了。”
只是那長相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沈沉魚轉笑吟吟的威脅道:“子怡,今天的盤子,麻煩了。”
“哎,碰上黑心老板,我認。”南子怡掐了煙,往后廚走。
留她一個人抱著校服傻笑。
江遲就看見一個留著黑色板寸的年輕男人坐在里面。
眉目凌厲,薄唇,挺兇的,和阿沈一點也不一樣。
他曾經在阿沈的葬禮上見過這個男人。
“你是江遲?”傅此把炸雞往他面前推了推,“今天謝謝了。”
江遲:“應該的。”
小木桌上放了一盤炸雞,和南子怡做的黑胡椒爆炸披薩。
傅此推過面前的紙條,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可以找我。”
當然了,有一定的時效性,過了兩個月找他可能就得跨洋了。
“嗯。”
江遲應了下來,手里捧著那杯茉莉青提,拿木勺吃著。
傅此淡淡開口:“不用擔心那些人,我會解決的。”
眼前的人已經幫了他妹妹一次,若因為這再被卷進來……
江遲抬眼看他,“?”他已經知道了?
傅此看他疑惑,繼續道:“沒事了,吃吧,小魚炸的。”
他帶著一次性手套,無骨炸雞沾琥珀醬。
慢條斯理,吃相溫雅。
和沈沉魚道了別之后,江遲出了小尾巴島,不遠處有個路邊串攤,喝多了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嚷。
煤球懶洋洋的窩在他肩上,一甩一甩的晃著尾巴。
毛茸茸的小尾巴蹭過他的臉,江遲怕癢,把小東西從肩膀上拎到手心里。
路燈將人的影子拉的斜長,高挑清瘦的少年懶散的遠離。
沈沉魚摸到了褲邊的卡子。
愣了一下。
里面裝的是新的校服褲子,褲腿那里,江遲特地向上翻折了一截,用藍色的一字卡卡住。
“你們發展到哪個階段了?”胡修抱著貓崽子喂奶,觍著臉過來探聽八卦。
電視上演著貓和老鼠的開頭,獅子照常甩頭嚎。
江遲窩在沙發上,手里擰著魔方,“什么階段?”他明了,嘴角微微翹起,帶著清淺的笑。
想起來沈沉魚擺著手結結巴巴的否認,不是,不是見家長。
“噢,也沒多快,就見了家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