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的發現,吳邪可能在七八十年代就存在,那時他的年齡可能比現在要年輕一些,如果那時候吳邪就有二十多歲,那現在的吳邪怎么也都已經步入老年,怎么還會是現在的情況。
他不得不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一個局,一個牽連甚廣的局,一個可怕的局。
而吳邪突然見到他三叔,在十一倉的一個倉庫里,他的眼神模糊,無法聚焦,嘴里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在十一倉里有很多貨物,一般都是老九門的東西,而且會有特定的貨碼,他三叔是什么時候被存放在自己倉庫中的,一個活人在里面,難道就沒人發現?
吳邪緩慢靠近那人,三叔突然抬起頭來,他朝他笑了笑,“大侄子,你來啦,我等你很久了。”
吳邪嚇了一跳,他在三叔的眼中看到另一個自己,那個他和現在不同,有很大的不同,他穿著華服,頭上還帶著華冠,胸前掛著一把鑰匙,手上拿著玉匣,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這是……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個怪物?他怎么可能會是?
“吳邪,你才是所有事情的原由啊!”朦朧間,吳邪聽到一道聲音,這聲音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讓他膽戰心驚。
他瞬間感覺到心中一片冰冷,他仿佛掉入冰窖里一般,一下子就驚醒了。
等他睜開眼時,黎簇正表情凝重地看著他,其他人在一旁,似乎在商量什么。
“吳邪,你都知道了,是不是?”黎簇壓低聲音問道,“你說,那些死去的人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回來?”
吳邪看了看不遠處的幾人,沉默了片刻,道,“未來可期。”
其他人回過頭時,看到他們恢復正常,總算松了口氣,原本他們商量著要怎么做,一道雷聲響起,這兩個人仿佛得了魔怔一般,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這兩人總算是正常了。
“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胖子走過來,看著吳邪說道,“我差點以為你們兩個人是不是鬼附身。”
“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吳邪說,“有些事終究是要來的。”
說著,他看向黎簇,“人這一生會追求的東西有很多,有些通過努力可以實現,有些則是妄求,無論付出多少,可能都沒辦法實現。”他看了看這里青銅雕像,“唯一走運的是,當我們活著的時候,很多人會死去,但也許死并不是終結,而是另一種起始。”
黑瞎子深深看了眼吳邪,總覺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樣。
王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真,出來一趟,你倒是變得感傷了,”他頓了一下,又說,“小哥可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我也不喜歡。”
吳邪點了點頭,隨后說道,“我們走吧。”
汪先生看著張日山和汪斯臧打了起來,還有張起靈所做的事,對一旁的梁老板說道,“你還想不想知道這里面的秘密?”
“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這里的秘密。”
汪先生點頭道,“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現在遇著一些事,我有個想法,我們將這里炸掉,他們必死無疑,到時候也就沒人能阻止我們。”
“你怎么能確定這樣不會傷害到我們自己?”
“你過來,我告訴你。”
梁老板有些吃驚,卻還是走了過去,只見汪先生湊近他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了些什么,梁老板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汪先生看向他們,緩慢的向后退了退,他揮了揮手,他和梁老板手下的人拿出所有的炸彈,引爆后,他們退到黑暗中。
張日山看向張起靈,“這里要塌了,怎么辦?”
汪斯臧受傷很重,已經沒辦法繼續和他打。
張起靈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整個這里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現在這里不宜久留。”
張日山點點頭,看了汪斯臧一眼,其實他和他們有些相似,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一切只能按照既定的線路來走,但同時他又比他們可悲,因為他只是一枚棋子,沒有任何用處時就會被扔掉的棋子。
他走向汪斯臧,看著他,“和我們一起走吧。”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汪斯臧搖搖頭,他低聲說道,“梁灣會在哪兒呢?”
張日山知道他們這一出去,就再也沒辦法見到梁灣了,他張了張唇,什么也沒說出來,轉身看了看梁灣最后消失的地方,嘆息一聲道,“無論多久,我會等她。”
說完,他看了看張日山,張日山已經準備好一切,他又看了看汪斯臧,他正用力大口呼吸著,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他咬牙對他說了最后一句話,“你們走吧,我是走不了,放心,哪怕我們曾經是對手,但這一刻我想為你做一件事,算是因為她吧。”
一生,都在為別人活著,這一刻,讓他為自己活著吧。
“你說他們會活著出去嗎?”
“不會,沒有人能在里面正常活著,除了張家人。”
他們一路往上,這條路算是完結了嗎?
當然……
這一條路,這一個計劃,計劃了多久,恐怕沒人清楚,歷時三代人,總算可以說告一段落。
吳邪心中藏著厚重心事,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來到這個世界有什么目的。他躺在白雪之上時,才意識過來自己還活著,僅僅是活著。
原本他是想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然而,結果沒有達成,反而是更深的疑惑和迷茫。黎簇什么也沒說,但他能感覺到,他在慢慢變化著,不再是最初他所認識的那個單純學生,也許是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解雨臣和黑瞎子,還有王胖子傷得很重,王胖子一直放不下那下面的情況,說那些汪家人和那個梁老板會不會都死了,然而,沒有人知道答案。
他們準備返程的時候,從雪堆里爬出兩個人來,仿佛有感應一般,吳邪沖了過去,透過那皚皚白雪,眼角低落一滴晶瑩,在空氣中瞬間凝結成冰。
“真好,你沒事。”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