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低頭有霜華滿地，抬頭有星輝滿天。

“小衡兒就這么不想解釋？”

“折羽，今夜夜色如何？”權衡沒回答，反倒是問了這么一句。

“夜色？還不錯。”折羽抬頭看了看，只見繁星點點。

“那你可知，這點點的繁星，有多脆弱？”

罕見的，權衡笑得溫軟。

“只要稍稍一個不注意，就會——”權衡伸手，輕輕的一捏，手中那顆玉珠就如同星子般碎成齏粉。

折羽沉默良久，接下來的路上，二人一路無話。

剛進東宮西偏殿，迎面而來的，就是只臭烘烘的鞋子。

“姬小五！你個孽徒！居然敢打為師！你個不孝徒！”古懷意被姬沐尋打的嗷嗷亂叫。

“打的就是你！你tm給老娘用了什么藥！老娘怎么成了這樣！”

姬沐尋面上，沒多大變化，只一雙冰藍色的瞳孔詭異的緊。

“我靠！為師不就是趁你昏迷拿你試了試藥嗎？你至于這樣嗎？！”

姬沐尋：“？！你！”你拿老娘試藥你還有理了？！

想到夢境里看到的東西，姬沐尋面色一紅。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會夢到與師父……

芙蓉帳暖，春宵一度。

“公子？”

姬沐尋忽地發現，西偏殿門口立著兩人。

古懷意身子一僵，被姬沐尋手上的長棍打了個正著。

“記得修理。”折羽沒空搭理這師徒二人，徑自回了東偏殿。今天得知的事太多，他需要好好緩緩。

“那個，那個，壓制蠱毒的藥我試出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古懷意的語氣有幾分小心翼翼，帶著討好的意味。

轉過頭去看了眼被他和姬沐尋禍害的不成樣子的西偏殿，古懷意很慫的咽了咽口水。

“不急，先來說說，這西偏殿是怎么回事。”

權衡唇角帶笑。

姬沐尋：“……”

古懷意：“……”

更慫了好不好！？祖宗！求您別笑了！

“我會修的！真的！”祖宗唉，求您別笑了！慎得慌！

姬沐尋默默的往偏殿外面挪了挪，假裝是個背景板。

比起古懷意來說，她更窮！

這么多年攢的小金庫時不時被古懷意敲詐，早就所剩無幾。沒看見她連個新裙子都不做了嗎？！

海棠織金緞很貴的！

“姬小五！你過來！”

姬沐尋還沒挪多少，就被古懷意眼尖的發現了。

“我試了試，雪心丹一開始是為了壓制火毒研制的，不過后來多加了點子藥材這才有了解百毒的效果。可以說，雪心丹本身就是一味寒毒。”

“按照這個想法我重新試了試，拿小五做實驗，看樣子效果可以。你要不要看看？”

言下之意，你要不要吃了試試？

“然后變成她這樣？”

古懷意心虛的扯了扯嘴角：“這，這是個意外。”

“我整日里日理萬機，稍微有點差錯也在所難免嘛！”

古懷意嘴硬，強行解釋。

“是啊，你日理萬機，上個月去偷了李大娘的果干，這月月初去偷了王老爺子的肉脯，前幾天來找本宮，還是因為偷喝了黃大娘的酒，被追殺了半個天機谷，找本宮來要酒錢。”

“你的日理萬機，本宮真是佩服啊！”

權衡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姬沐尋暗地里笑得樂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