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羔羊的烙印
- 巫師古代史
- 漆黑的蒼白
- 2827字
- 2018-11-04 17:11:37
早上八點,學徒們集合在一樓大廳,拉斐爾大爺看了看時間,確定時間是到了,然后抬起頭對著排成兩列的眾人說:“時間到了,沒到的就不等了。跟著我來。”
他卻是沒有往城堡大門的方向去,只是往大廳右側走去,眾人有序跟上他來到了一間小房子前停住,他轉身對著眾人說道:“一個一個來,挨個領取后穿在身上。”然后就不說話了。
阿倫的位置較為靠后,看不清這間房間的門牌上寫的什么。
看到學徒們領取袍子穿在身上才明白這是發巫師袍。
眾人都領取了袍子,穿在身上,拉斐爾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個摸獎箱子用力搖了搖,再次開口到:“一個一個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要慌,不要怕,命中該死的活不了,命里不該死的死不了。”
阿倫咧了咧嘴,搞不清楚拉斐爾到底是想讓他們慌還是不慌。
很快排到他后,他伸手摸出了一張紙團,展開后看到上面寫著“魔藥學導師,路易·安德魯”。
魔藥學?是指的這位導師是教導魔藥學的老師么?也就是說這位老師擅長魔藥學咯?不知道是不是只能學這個,雖然一些魔藥調配不需要精神力的參與,的確很適合我,但是作戰能力無疑是個致命傷,最起碼初期是這樣。
好壞摻半啊。
“紙團上寫的馬丁老師的,站到這邊來”
“瑟薇拉女士的,站這邊。”
“附魔學導師萊恩的,站這邊”
“路易·安德魯老師的,這邊”說著指了一下他身邊的地方,那里已然是有了一個人站著。
阿倫走到那塊地方站好,靜靜地排隊。
待到拉斐爾把學員都按照導師分配好了之后,拉斐爾又說:“跟著你們領隊的學長走,他們會領你們到你們老師那邊。”然后揮了揮手,表示可以走了。
二十幾只隊伍中的一部分往大廳大門方向走去,另一部分,包括阿倫所在隊伍卻是往大廳最里面走去。
阿倫昨天來過,那里有向下的石質階梯,不過阿倫卻是沒敢下去,阿倫猜測下面就是地下室,這里是禁地。
然而他們今天還是沿著臺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了。
看來地下室處于地下,但處于地下的不一定都是地下室,阿倫心里這樣想到。
走完長長的臺階,下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穴,洞穴的巖壁上竟是分布著很多通道,其上方分別用拜倫語標注著白色的數字。
除了一個通道。
在最右邊的角落里,阿倫看到了一個數字是紅色的通道,9號通道。
這時隊伍再次分開,每只小隊各自挑選了一個通道,然后消失在了通道的陰影里。
阿倫這只小隊選的是4號,再幾次彎彎繞繞幾次后,通道終于是走到頭了。
小隊10人站在一扇石門面前。領頭的那位學長把門上的蛤蟆門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然后雙手握于腰盤下,靜靜的等待著。
約莫是有十分鐘的時間,學員們大氣都不敢喘的靜靜地等待在門前,通道里昏暗的燈光和靜謐而堅硬的石門好似不停地在往前往學員們壓來——門終于是開了。
學長領著學員們有序的輕手輕腳的穿過了大門。
“老師,這是新來的分給您的學生。”說著,他把自己的手掌攤開,豎放于自己胸膛的高度,其手掌上赫然是一個漆黑的數字:266。
路易·安德魯老師沒有說話,就這樣掃視著新來的學員。
老師不說話,學員們自然也是不敢說話的。
于是有的低著頭,有的望向導師背后,任由導師觀察,就是不說話并且不和老師對視。
約莫是有三分鐘,這位看上去30歲上下的,漆黑長發披散留著小胡子卻活像個女鬼的導師開口了:“一個一個過來。”
然后起身走了幾步,干瘦的身軀竟是單手提起了半人高的一個木箱。
再將木箱放在自己桌子旁邊,從箱子里拿出一本本三指頭厚的硬皮書籍,反扣在桌子上。
“選一本”他對排第一個的走到他桌前的男生說。
男生猶豫了一下,選擇了那本背面看起來最為華麗的那本。
路易·安德魯老師拿起寫大個字體的專用加粗筆在桌子上寫了一個數字:302。然后把筆放下,用手把這個數字從桌子上撕了下來!
他拿起軟趴趴的數字,叫那個學員把手掌伸出來,伸直,然后把這個數字貼在了學員手掌上。
學員一臉懵逼的看著貼到手掌上的數字,然后便開始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往他手掌的血肉里面鉆。
“阿羅瓦(安靜)。”路易老師隨手揮了幾下,阿倫立馬就感覺耳邊的慘叫聲沒有了。他看了看那個學員,只見他依舊臉色煞白的在叫喚,但卻并沒有聲音傳出來,如同一部被剪掉聲帶的影片。(注1)
“下一個。”路易老師淡淡的說。學長也連忙把那個只顧得上慘叫的學員拉到門外,以免妨礙到老師。
很快輪到阿倫,他挑選了一本黑色皮質的書籍,拿起書,伸出手,306就貼在了阿倫的右手。
阿倫第一秒沒感覺疼。
第二秒感覺自己的右手要融化了,但他強忍著只發出哧哧的聲音。
第三秒阿倫感覺有十幾條能啃斷鋼鐵的蟲子在他手掌里啃來啃去,終于,他臉疼的變形了,控制不住的叫起來。
他攤開手來,看到還未完全貼合的部位,數字上竟是伸出許多肉芽,正在往自己血肉鉆。
踉踉蹌蹌中,他被領到了門外。和已經在地上滾成葫蘆的學員們待在一起。
阿倫靠著墻壁,慢慢的慢慢的滑了下去,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這是他兩輩子以來經歷過的最疼的時刻。
時間終歸會過去,不論是幸福的時光還是黯然的時刻,都在不停的消散,然后又不停的產生,循環往復中,駛向誰也不知道的終點。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反正阿倫是覺得過了很久,疼痛終于慢慢消散,消退到到阿倫可以接受的范圍。
他站了起來,試了試開口說話,依舊是沒有聲音發出來。
又是等了好一陣,全員都站起來了。學長拍了拍手,將大家的注意力從手上集中到他那里:“我知道你們現在最想問的是什么。”
他掃視了一圈,然后看著學員頭頂上兩寸處的空氣,淡淡的說:“這是我們導師和他的學員的專屬記號,以后出門在外,出示一下這個記號,就知道是自己人,可以相互幫助。
即便是相互看不順眼,拒絕提供幫助,也不至于刀劍相向。
不僅如此,這個記號對于以后對抗某些東西也是很有好處的。
行了,你們原路返回吧,記得別去紅色數字的那個通道,會死的。”言畢,揚了揚手,又重新進入了路易老師的辦公室里面,把們給關上了。
阿倫一行人又休息了一陣,然后這才原路返回,卻是沒有看到他們老師和學長在石質辦公室里面所做的事情:
“每次看到新生疼的死去活來我就想笑,老師你還是真的懶,為了不用記學生的名字竟然想出這種法子。”學長坐在桌子上,歪著頭,看著路易老師。
路易老師看了266號學生一眼,向他扔了一個裝有魔藥半成品的密封小罐子,“廢話真多,快干活兒!”
266號學生金帕·多拉多接住了罐子,嘿嘿笑了兩聲,把罐子放在桌子上,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大罐子,再從大罐子里拿出一個女人的頭顱,然后把開顱器固定在人頭上。
轉動著開顱器的把手,只見開顱器固定住頭顱的地方,冒出了一個個鐵齒,隨著開顱器把手的轉動,利齒跟著旋轉著向前伸出,越來越深的切進了女人的頭顱之中。
約莫是有60圈后,金帕把開顱器從腦袋上取了下來。
他揭開被開顱器切開的頭蓋骨,把腦花倒進了一個水槽中,手指伸進水中,碰到白花花的腦花,念出咒語:“那婆羅安希娜(干枯之母)”隨后就見到腦花在水中竟然急劇縮水。
覺得差不多了,金帕把只剩下五分之一大小的腦子裝在一個充滿屎黃色半透明液體的玻璃瓶中,之后又從下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下一個需要加工的女人的頭顱。
突然,他輕咦了一聲,然后把那個帶著脖子的頭顱抱在胸前,裂開嘴笑著對路易老師說:“嘿,老師,你看,這還是個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