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我流血了！快叫救護車！我受傷了！”

歐青青看著自己雙手上的鮮血，激動的大叫起來，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穆塵推開了壓在白雨身上的張牙舞爪的歐青青，滿眼疼惜地看著白雨，“你沒事吧白雨，你痛不痛？”

白雨看著被血染紅的真絲長裙，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寶寶，媽媽好累，媽媽要和你一起睡一覺，好嗎？

“咦，不是我的血欸。”站起來檢查一遍身體的歐青青忍不住低聲嘟囔。

“醫(yī)生，醫(yī)生，我老婆沒事吧？”穆塵握住醫(yī)生的雙肩，發(fā)了瘋地追問。

醫(yī)生合上了手中的診斷書，搖了搖頭，又點了掉頭，“大人沒事，已經(jīng)醒過來了，但需要注意休息。”

“醫(yī)生，我的孩子，他還好嗎？”

白雨吃痛地睜開雙眼，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問醫(yī)生。

“對不起，白女士，我盡力了。”

年過半百的醫(yī)生沖白雨道歉地鞠了一個躬，走出了病房。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在白雨蒼白的臉上蔓延開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穆塵痛苦地蹲下，抱著頭絕望地怒吼，“我要開除這個醫(yī)生！”

白雨心灰意冷地看著蹲在床頭的穆塵，“這不正合你意嗎？何必假惺惺的。”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向穆塵的心臟。

“對不起，白雨，我沒能好好保護你，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避開歐青青，如果那時候我不避開，你和孩子就不會受傷了，都是我的錯。”

穆塵雙眼通紅，滿是悔恨，上前一把摟住瘦弱的白雨。

她卻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雙手放在肚子上，喃喃自語，“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你別這樣白雨，你別這樣好嗎？”

穆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更加用力地抱住白雨，試圖分擔(dān)她的痛苦，“孩子以后還會再有的，我們再生，我們再生好嗎？你看我一眼，白雨你看著我。”

他捧起白雨的臉頰，試圖讓白雨和他對視。

他何曾如此卑微過，眼神中寫滿了恐懼，白雨冷笑了一下，淡漠地扭過了頭，眼里毫無焦距，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我們回不去了。”

他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那么骯臟。

他們的孩子被人推下樓流產(chǎn)。

她愛著他，縱容他，好像他一直是一個因為心臟病，敏然脆弱的孩子。

她的包容來的那么理所當(dāng)然，卻最終一點點磨滅殆盡。

他們……終究回不去了。

“你相信我好嗎，我和歐青青真的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的神色變得極其慌張，滿是悔意，“你相信我好嗎，就這一次，白雨。”

“我們離婚吧。”

頭上傳來的話，讓穆塵如墜冰窟，“我真的沒有和她上床。我都記起來了。”

他匆忙地解釋，生怕白雨不相信他。

白雨只感覺到一陣鼻酸，她吸了吸鼻子，卻沒有答話，有沒有上床還有意義嗎？他有沒有明白，他們失去了一個孩子。

他，是助紂為虐的劊子手，要她怎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