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吳興和女友正渾身顫抖的緊張地四處尋找那聲音來源時,卻忽然聽到那說話的“人”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話說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響。
兩人茫然的對視一眼,不知道那幕后黑手發生了什么,但顯然沒工夫顧及他們了,于是瑟瑟發抖著開始手忙腳亂的開始自救。
而在他們面前這面厚厚的磚墻的另一邊,此時的徐楓正一手捏著一個瘦瘦的半透明的黑影舉在眼前仔細的觀察著,小黑則乖乖的坐在地上一邊搖著尾巴一邊盯著那徐楓手中的黑影,似乎……似乎那是什么美味一樣。
“那天殺得太快,沒看清楚,原來長這樣。”
那黑影聽著徐楓嘴里蹦出來的喃喃話語,嚇得癱軟在半空中,根本就無力反抗,在他看來,面前這人應該是比他的主人還要強大很多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盯上自己。
“有趣。”徐楓一邊將黑影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掏出手機給警局打了個報警電話。
“喂,安市警局嗎?哦,小劉啊,是我,楓子。”
“我知道這是報警電話,我要報警。”
“那啥,我在外出取材的時候聽到這附近似乎有人求救,好像是個地下室,對,在韋直路的……”
……
夜晚八點,安市警局分局
“姓名?”
新到特案組隊長景程拔開筆帽,看著桌子對面男人輕聲問道,下午的行動雖然解救了兩個人質,但是對幕后嫌疑人方面卻無任何收獲,這讓他心情十分糟糕,因為最近安市的案子實在太多。
這也許只是嫌疑人的作案被徐楓無意間撞破,而嫌疑人還逍遙在外,遲早又會有人受害。
而這件案子似乎和之前的親近殺人案有點關系,不然他也不會專門來審問這個‘嫌疑人’。
男人這才恍然驚醒似得急忙道:“吳興,吳鉤的吳,興國安邦的興。”
景程低頭寫下,然后再次抬頭溫和的笑道:“請重復下你們當時遇到的情況,慢慢說。”
吳興喝了口熱水,緩緩的靠向身后的椅背,用一種會議的語氣緩緩講述著事情發生大哥經過。
“可是我們在案發地點查看時,并沒有發現你所說的尸體和那個昏黃的日光燈,那地下室是已經廢棄很久的,并沒有通電,也沒有燈光。”景程出聲打斷無吳興的描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什么都沒有?不可能!這,這怎么可能?”
吳興似乎很是驚訝,一邊皺著眉仔細回憶自己的看到的一切,嘴里喃喃道,可是回憶了很久,他還是清楚的記得那些殘肢和刺鼻的血腥味以及那個一閃一閃的昏黃燈光。
這一切實在是讓他印象深刻,不可能記錯。
然而聽到他說的話,景程卻變了臉色,他本以為這是另一起綁架案而已,不過吳興的這段口供卻和那些親近殺人案的嫌疑人們敘述的內容極為相似!
難道,這件被人無意間撞破的竟然是那個讓他們極為頭疼且沒有頭緒的親近殺人案?
景程嚴肅地看著面前的臉上仍舊殘留著驚恐和余悸的吳興,真誠的懇求道:“所以請你接下來仔細的敘述一下事情的經過,你看到了什么,就講什么,不要被我的說法左右。”
他有預感,這件案子也許從這就要開始突破了。
于是,他拿起筆開始準備記錄,在沒有聽到完整的敘述之前,他不能像其他人想當然的那樣認為吳興是在胡說,這不符合他的辦案原則。
沉默了一陣后,吳興終于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今早我和女朋友約定下午下班后一起吃午飯,然后去八顆星喝咖啡,可是在我們吃完飯走到清風路拐角那個巷子口的時候,一個人襲擊了我們。”
景程停筆問道:“看清長相了嗎?男人女人?身高大致?衣著和口音?”
吳興:“我沒有看清面貌,是突然從街角沖出來的一個人,但應該是個男人,穿著一身奇怪的黑衣,我沒看清長什么樣子,但他的行動很快,先將我一拳打昏,然后等我醒來時,已經和女友被關進了一個密閉的屋子,就那個地下室。”
“身高和口音呢?”景程再次問道,考慮到吳興正處于一種焦慮的情緒中,他很是耐心。
“他的身高大致和我差不多,口音不清楚。”吳興愣愣的說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細節。
景程在本子上寫到:清風路、男子、黑衣、襲擊。
“當時有人能證明你們從那里經過嗎?那個街區沒有攝像頭。”景程抬頭問道。
“嗯,有的,我記得當時在我倆身后好像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牽著一條狗走在我們身后,后來就不見了,應該是走岔了。”吳興肯定道。
“有什么特征嗎?”景程又問,“關于那個年輕人。”
“記不清了,”吳興搖了搖頭,一個路人而已,他怎么可能在無意間的一瞥中看清他的特征呢?不過——
“他的狗是黑色的小狗!”吳興到底還是對可愛的小黑有些印象,因為他的女友挺喜歡那只萌萌的小黑狗的。
“好的,”景程在本子上記到:年輕人,男,二十歲,小黑狗,附近居住。
到目前為止吳興的講述都不像是謊言,不過他還不能輕易下判斷。
“還有,你記憶中那間屋子有什么特征嗎?”景程在本子上寫下“房子”二字。
吳興閉上眼睛一邊回憶一邊口述,就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恐怖的房間中:“一盞昏暗的橘色吊燈就掛在屋頂,臟兮兮的墻壁似乎是某種液體,滿地的尸體,不,是殘肢。”
“里面可有任何家具之類的擺設,屋子有沒有窗子?”景程點了點頭,這樣的描述并沒有十分具體和清晰的細節,但是一眼看過之后大致能記住的東西都有描述,看起來不像是編造的謊言。
“沒有家具,房間里什么都沒有,除了滿地的鮮血和殘肢,也沒有窗子,就像一個密室。”雖然此時他坐在自己記憶中最安全的地方——警局,但吳興的眼里仍舊滿是恐懼和后怕。
景程:“在你們被綁架期間,歹徒有說過什么話嗎?”
吳興:“都是些很瘋狂的話,總感覺他像是個神經病似得。”
“哦?何以見得?”景程抬頭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