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偉岸1
- 女帝無雙之魅影
- 夢痕寥寥
- 17080字
- 2019-05-05 07:35:00
“嚶嚶”,微弱的叫聲從床上響起,小桃坐了起來,望了望四周,還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何處!
“咯吱”,突然房門被推開,就見一個穿著紅紗的妖嬈女子推門而入。“咯咯,看什么?感覺怎么樣了?”
“哦!我沒事!”小桃聽到熟悉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不由又望了眼眼前這好像一只狐貍精似的沈怡薔。
“呵,你還說沒事!那天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后果不堪設想!”沈怡薔白了小桃一眼。“好了,你好好躺下休息,馬上下人就給你送來飲食。宮主已經在來這里的路上了,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啊!藥璃姐姐也要來?我沒什么事,哪里還用驚動她!”小桃有些惶恐的說到。
“誰不知道宮主和你姐妹情深,聽你受了重傷,連忙就從荒城趕來。”沈怡薔酸溜溜的說到。
“這,”小桃的臉紅了紅,“藥璃姐姐就是我的親人,是她讓我這條命得已活下來。她對我的恩情,即使我為她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小桃眼淚汪汪的哭到。
“哎呀!哭什么哭啊!真是的,沒事了就該高興嘛!快別哭了。”沈怡薔有些無奈的叫道。
“哈哈,”小桃輕笑一聲,破涕為笑道:“我只是想到姐姐對我那么好,我卻無以為報,心中難免哀傷。”
“有什么?你只要加入要離宮,好好替宮主分憂,那便是你對宮主最好的報答。”沈怡薔微微嚴肅的說到,接著又是嫵媚一笑。說著沈怡薔將小桃按倒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轉身出了房間。
小桃望著沈怡薔離去的妖嬈背影,心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之前自己一直就像浪里浮萍一般,被隨波逐流,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而遇到藥璃之后,一切都改變了,自己不再為吃穿發愁,還學了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想象的本事。可是如今自己又該何去何從?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的母親也不知在何方!小桃想著想著不由嘆了口氣。
“咯吱”,門又開了,一個和小桃差不多大小的少女端著掌盤走了進來。
“小姐,用餐了。”少女把掌盤放在桌子上,走過來扶著小桃讓她坐起來。小桃本想推辭,可是身子卻使不上勁,只得由著她喂自己吃了飯。
小桃吃了飯,感覺自己身體好多了,便盤坐在床上,運起靜安傳授她的功法。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第二天,小桃吐納完畢,起床吃了早飯。在沈怡薔驚愕的目光下出了門,在這不大不小的忠州城閑逛起來。
小桃腳下這條街算是忠州相當繁華的的了,地處城中央位置,可是兩旁的街道的店鋪卻已十家關了九家。街道上顯得十分蒼涼,行人都是來去匆匆。
小桃走到一處茶棚,卻見一個老先生坐在一張小方桌前,手里握著一桿長煙斗,桌上放著一個粗瓷大茶碗,嘴里不緊不慢的說著書。小方桌前擺了幾條長凳,長凳上擠滿了人,那些沒有座位的人蹲著的蹲著,站著的站著,都聚精會神的聽著老先生說書。小桃也覺得有趣,站在一旁靜靜聽那老先生說書。
“卻說那蠻子在錦官城下叫陣,辱罵我大唐男兒都是沒骨頭的孬種,不敢與他一戰。英王卻只是淡淡一笑,早已識破了他的小小伎倆,站在城頭不予理會,下令各部兵馬不得善動,各自堅守自己城墻。可是我大唐男兒都是響當當的血氣方剛男兒,又怎么受得了那蠻夷子的辱罵,可是英王又有了命令,他們又不好擅自違背。最后他們一商量,決定請英王的侍衛長去向英王請命,定要那蠻子知道我大唐男兒本色。”說到這里老先生端起茶碗喝了一海口茶水。接著老先生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許,“你道這英王的侍衛長是誰?”老先生環視一圈,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才接著說到。
“這英侯的侍衛長不是別人,正是那霹靂鞭呼延奔!這呼延奔年紀輕輕,當年乃英王在一處山寨中救下,他為報英侯救命大恩,所以在英王賬下效命。聽說他乃前唐尉遲恭弟子之后,經過先人磨煉,將尉遲恭鞭修改的更加適合自己的雙鞭,如今已是不減當年尉遲恭。幾年前這呼延奔跟隨英王草原練兵,不料與英王迷失了道路,和中軍失去了聯系,在大漠中輾轉三日。他們卻還碰到了一個突厥部落,當時突厥人有三千多人,而英王身邊只有親衛百余人,更兼他們水囊漸癟。在大漠沒有了水,就好比我們種地的農民沒了地,我們行商的商戶沒了商品。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你道他們該如何是好?”老先生說到這里,舉起煙桿噗噗的狠狠抽了幾口,望了眼望著自己的聽客,又端起茶碗慢慢飲了起來。
眾人一見他這架勢,都催促老先生快講,還是小桃心思轉的快,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子,扔進了老先生小方桌前的一個木盒子。眾人見老先生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大大喝了一口茶,都恍然的朝著木盒子扔錢。有扔一文兩文的,也有扔幾十文的,還有扔銀子的,有個富家少爺扔的最多,大約有三四兩銀子。當然也有沒扔銀子的,不過老先生都不予理會,見沒人扔銀錢來,他放下碗,接著說到。
“還是英王英雄虎膽,帶著百人跟著這支突厥部落,等他們到了宿營之地,乘他們埋鍋造飯之際,突然殺出,擒獲了他們的首領。”老先生說到這里,人們都大聲叫好,近年來大唐時常受到北方突厥韃子的入侵,大唐朝廷的不作為,使得北方的百姓受難,大多難逃。今日聽到英王大勝突厥人,雖然只是一個小部落,但是也讓這些聽客內心振奮。老先生等眾人平靜,才接著說到。
“這一突然襲擊雖然奏效了,可是英王他們終究只有百余人,捉住了突厥首領,其余的好些突厥人都逃跑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突厥大部隊殺到。于是英王馬上帶著突厥首領向著南方撤退。可是三日后,他們還是被附近去劫掠我大唐子民的突厥軍隊截住了,英王將突厥首領縛在馬背上,帶著親衛殺散了突厥人的千人隊,繼續南奔。一路馬不停蹄,終于在將兩百余匹馬累死的情況下,他們終于回到了關內。只要度過了黃河,他們就可以進入長城,回到靈州,那樣他們才會真正安全。可是他們來到黃河邊,后面追擊的突厥軍隊也來了,此時他們已是人困馬乏,卻再難與突厥軍隊廝殺了。可是若是現在渡河,那就是突厥人的活靶子啊!現在正是冬季,黃河水枯之際,上面根本沒有渡船,他們只有涉水渡河。就在英王為難之際,呼延奔將軍猛的掉轉馬頭,朝著突厥的千人隊沖去。英王嚇了一跳,吩咐身邊親衛渡河,自己也撥轉馬頭,跟著呼延奔而去,親衛望著英王,卻是不敢抗命,帶著突厥首領緩緩向著河水走去。”老先生使勁喝了一口茶,接著說到。
“卻說英王跟著呼延奔而去,等英王進前,已見呼延奔沖入突厥軍隊,一鞭打下了突厥軍隊的千夫長,奪了他的坐騎,和還沒回過神來的突厥軍隊廝殺在一起。英王沒想到年方二八的呼延奔如此勇猛,也沖上前去奪了一匹馬,和呼延奔匯合在一起,左突右沖,只殺的突厥人仰馬翻。可是他們終究只是兩人,殺了數十人,預計著親衛隊和突厥首領渡過了和,便且戰且退,向著西邊奔逃。最后英王與中軍匯合,與突厥軍隊在靈州一帶對峙數月。當英王與中軍匯合,他與呼延奔身上的錦袍還滴著鮮血,英王登時將呼延奔封為‘龍膽衛’,那時英王還是英侯。后來英侯因戰功赫赫,被封為英王,呼延奔也被英王表彰,被封為‘龍膽將軍’,英王讓他自領一軍,可他死活不愿,只要做英王帳下侍衛。英王哭笑不得,也就隨了他去。卻說今日呼延奔來到英王面前請戰,卻有一番說辭。”老先生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喝干了的茶水,拿起煙桿猛吸了兩口。
“茶房,快些給老先生添茶。”立馬就有人叫道,那站在那里聽入迷了的小二連忙“唉”了一聲,跑去取茶壺。
“‘王爺,那蠻子不知禮儀,在城下辱罵我大唐,末將請求去給他們一點教訓!’呼延奔進了大殿,對著英王單膝下跪道。英王卻只是笑笑!‘這不過是蠻子的激將之法,我大唐將士本就人少且不善于野戰廝殺,如今有這堅城,又何必出去與他們硬拼?那不過是蠻子的做法!’‘王爺所說甚是,只是我卻聽不得他們罵我大唐男兒是縮頭烏龜,更聽不得他們罵王爺你!’呼延奔倔強道。英王望了眼呼延奔,嘆了口氣道:‘我和你說了多次,為將者當不為外事所迷,你要堅守本心,切不可意氣用事。如此經不得一點激將,我如何放心要你獨領一軍,如何放心把數千甚至數萬數十萬的將士生命交于你手?’‘王爺,我只要做你的侍衛,我可不要去做什么將軍!’呼延奔脖子一梗,嘴上說到。‘唉,匹夫之勇而已!你去吧!’英王搖搖頭道。‘這,’呼延奔有些失落,心中想到:自己又讓英王失望,可是自己真的不喜歡什么行軍打仗,可能自己就只能做一個武夫吧!呼延奔搖搖頭:‘那還是否要出戰?’呼延奔接著問英王。英王望了望呼延奔,思索片刻說到:‘也好,讓段洪與李靖(非前唐太宗朝之人)為你壓陣。’呼延奔聽罷大喜,起身行禮退出。”老先生喝了一口茶。
“呼延奔來到南城下,對著其余將軍傳了王令,咔咔咔的吊橋被放下,呼延奔一騎沖了出去,后面便是段洪與李靖兩位大將帶著五百輕騎壓陣。”
“卻見呼延奔手中雙鞭抖擻,胯下白龍踏風,背后白袍飛舞,一頂接天盔,半身亮銀鎧,瘦削身材坐馬上,堪堪可達一丈。這呼延奔聞名于世,可是你細瞧就知道他只是一個六尺高的少年,生的面目清秀,眉若浮柳,唇紅齒白,乍一看還以為是誰家的閨女。呼延奔輕勒馬韁,坐下白馬便慢慢停了下來。而他對面的蠻子見終于有人出城,正舞著一柄大斧頭朝著四周歡喜的大叫。等他轉頭一瞧呼延奔,登時大笑起來:‘哈哈哈,大唐果然沒男人,居然派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上陣,真是笑死俺了。’呼延奔一聽,登時眼中閃過寒芒,嘴上罵到:‘兀那蠻子,休要像個潑婦一樣,有本事來和爺爺過兩招,若是爺爺使了第三招便算爺爺我輸。’可是那蠻子又懂得什么是潑婦,還不知呼延奔說的什么,接著就驚訝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兀那?’原來這蠻子的名字就叫兀那!”老先生說到這里,下面的聽客吵叫著不信,哪有人叫兀那的!
“你們別不信,兀乃是那蠻人的姓氏,當年三國時期就有個兀突骨打出來了,聽說還帶著手下來我忠州劫掠了一番哩。”老先生越說聽客越是不信,最后還是有人說繼續說故事,別扯沒用的,老先生才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
“卻是呼延奔可不管你說兀這兀那,雙腿輕夾馬腹,胯下戰馬便朝著兀那沖去。兀那雖然嘴上說著取笑呼延奔的話,可是一雙豹眼卻時刻注意著呼延奔,見呼延奔朝著自己沖來,他也一拍馬腹,縱馬向著呼延奔沖去。兩人馬如飛電,眨眼便沖到一起,兀那一斧橫劈,呼延奔身子后仰,躺在馬背上,避開了斧頭。呼延奔身子忽的坐直,朝著兀那后腰一鞭打去,兀那向前一俯身,避開了攻擊。兩人馬跑開,接著調轉馬頭,一夾馬上便又沖了上去。兩人靠近,呼延奔揮手朝著兀那打去,兀那見呼延奔身體瘦小,想來氣力有限,雙手舉著斧子向著呼延奔手中的鞭攻去,想要打飛呼延奔手中的鞭。鞭斧相交,兀那雙手一震,險些丟了手中長斧,他未曾想到呼延奔力氣如此之大,慌忙握緊斧柄,想要收回斧頭。這時卻見呼延奔一踩馬鐙,身子一下飛了起來,踏在馬背上,如履平地,向著兀那掠去,一腳踩在兀那馬頭。兀那的戰馬受驚,瘋狂跳躍起來,呼延奔卻不管不顧,右手一鞭朝著兀那揮去,兀那慌忙舉斧來擋。‘嘭’的一聲,兀那險些一口鮮血噴出,勉強抓穩了手中長斧,不料呼延奔攻擊又到,一鞭上挑,挑飛了兀那手中長斧,雙腿朝著兀那蹬去,兀那手忙腳亂的舉起雙臂抵擋。兀那雙臂剛與呼延奔雙腳碰在一起,兀那便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呼延奔身子倒飛而去,在天空翻了個筋斗,穩穩坐在了自己的馬上,一夾馬腹,馬兒向著兀那奔去,呼延奔朝天一伸手,穩穩接住兀那的長斧。呼延奔跑到兀那身前,長斧一橫,指著兀那笑道:‘小小蠻夷,也敢在我大唐天朝之前放肆!’說著一斧頭朝著兀那拋去,呼延奔轉身調轉馬頭,他的聲音傳入驚魂未定的兀那和遠處的蠻族軍隊中。‘回去告訴你們蠻王,乖乖納表稱臣,不然天兵一到,屆時就是你們這些蠻夷家破人亡之日。’呼延奔白袍迎風,一人匹馬,當真是好不瀟灑!就在他輕夾馬腹,欲要回錦官城之時,后面卻傳來一聲嬌喝:‘大唐蠻子休走,且讓姑奶奶來會會你。’”老先生說到這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本要繼續說,可是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雞飛狗跳,接著便有一隊人沖了進來。
“劉老頭,生意興隆啊!”只見一個年輕男子鼻孔朝天的走了進來,對著老先生叫道。
“你們,你們到底想干嘛?”老先生劉節升對著年輕男子叫到。
“呵呵,干什么?這條街上誰敢少了我們的孝敬,就你個老家伙,你這是不讓兄弟們吃飯啊!誰不讓兄弟們有飯吃,兄弟們就讓誰沒飯吃!”年輕男子石近忠上前一腳踢翻了劉節升面前的小方桌。
“你,你們就是土匪,強盜!我一次才收幾十上百文錢,你要我交十兩銀子給你,我從何處去拿?”劉節升氣的嘴里直哆嗦。
“呵呵,那我就管不著了,我只要收我的孝敬。”石近忠搖頭擺手道。“今天沒得聽了,今后這都沒得聽了,一聽就去隔壁茶樓!”石近忠轉身對著聽客笑道。
“呀!還有這么大錠銀子!”石近忠轉頭瞥見木盒子里面的那個約摸三四兩的碎銀子,驚訝的叫了一聲,伸手去拿了出來。“你這老家伙,一次就是這四兩銀子,我們一個月收你十兩銀子的孝敬,你居然還不干,真是心黑的緊啊!”石近忠顛了顛銀子,撇著嘴道。
“呵呵,這銀子是我賞他的。”這時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哦!不知是哪位財神爺哩!”石近忠嘴里說著轉身望向人群,眼中寒光一閃。
“呵呵,是我!”只見一個少年公子從人群中站起身來。
石近忠嘴角上揚,他倒要看看是哪條過江龍,要在自己的地盤上給他石近忠使絆子。這一看,驚得石近忠嘴巴差點掉了,連忙丟了手中銀子,小跑到少年公子面前,獻媚的笑著道:“石少爺,您好心情呀!來聽書干嘛不和小的招呼下,隔壁茶樓可是正經伺候著呢!何必在這和這些渾身酸臭的下賤人一起聽這老兒胡言哩。”
“呵呵,多謝石堂主照顧,不過我去過隔壁茶樓,那說書的確實不及這老先生!”石顏廷笑著道。
“哦!哦!一會兒我就去知會他們,讓他們來這向劉先生學習學習。”石近忠笑著說到。
“嗯,書未說完,我卻得回家了,免得老爺子又到處尋我。”石顏廷說著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錠十兩銀子,拋向石近忠。“這老先生書還未說完,我下回還得來接著聽,他這個月的‘孝敬’我替他教了!”
“豈敢,豈敢,”石近忠連忙捧著銀子跑到石顏廷的面前,聲稱不該收石顏廷的銀子,石顏廷能來自己的地盤,便是給自己面子,哪能收石顏廷的銀子。
石顏廷一把握住石近忠伸著的手,笑著道:“留下吧!我不能壞了你們的規矩,更不能壞了這忠州的規矩。”
“有愧,有愧。”石近忠笑著連連說到,將銀子揣入懷中,將石顏廷送了出去,他帶來的人也跟著跑了出去。茶棚里經過這么一出,人也走了大半,小桃也轉身離開。
小桃出了茶棚,繼續沿著街向著另一邊走去,走了不到十丈,小桃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小桃眼中血光一閃,裝作自己沒有察覺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小桃抬頭發現前面是有個彎,突然她加快速度快走了幾步,轉過彎才發現是一個死胡同,小桃嘴角微微一揚,快步走了進去。
小桃靠在死胡同的墻上,靜靜等著后面跟蹤自己的人來。過了片刻,一群人慢慢走了過來。
“哈哈,你跑啊!你不是特能跑嗎?你再跑!老子看你能跑到天上去,老子就慢慢的來死胡同抓你!嘿嘿,這可真是有意思呢!”石近忠帶著幾個手下來到小桃身前,嘻嘻笑著對小桃說到。
小桃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望著石近忠。石近忠被小桃盯得發毛,正要出口喝罵小桃,卻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纏住了脖子。
“你!”石近忠拼命捂著脖子,想要把那東西扯下來,卻無濟于事。石近忠的四個手下見石近忠被小桃制住,有三個向著小桃沖來,還有一個向后逃跑。
“噗”,一把匕首飛出,一下插進那逃跑手下的后腦,那手下晃晃悠悠走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地,另外三個也被小桃一腳踢飛了,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小桃屈指一彈,一顆藥丸朝著石近忠飛去,準確的飛進石近忠的嘴巴。
石近忠只感覺喉嚨一松,正要大口呼吸,胸膛卻挨了一擊。“啊!”的一聲,石近忠將小桃喂得毒藥吐在了地上。
小桃眼中血光一閃,一腳踢在地上,石近忠吐出的毒藥隨著一塊土飛入石近忠的嘴中,接著小桃一鞭朝著石近忠的腦袋抽去。石近忠“啊”的一聲驚叫,連著土塊和毒藥咽了下去,一陣風抽在他的頭上。他知道若不是自己咽下了毒藥,恐怕自己的腦袋就開花了,他低頭看了眼那鞭子,不禁全身發寒,那居然是一條銀白色的蛇尾,看上去還在扭動。
“若想活命,就乖乖聽話。”小桃冷冷說了一聲,接著轉身望向石近忠三個還趴在地上的手下。“你這老大做的還不錯!”
石近忠微微喘了口氣,跑到被殺死的手下身旁使勁踢了幾腳,嘴里罵到:“你吃老子的活老子的,居然還吃里扒外!”石近忠使勁把小桃的匕首從那手下后腦上拔出,接著望著地上的三個手下,罵到。“還躺在地上干嘛?要老子給你們收尸嗎?”
三個手下有的捂著腰,有的抱著頭,爬了起來,不好意思的來到石近忠身邊。
“他們三個信得過嗎?”小桃望著三個手下眼中血光一閃,對著石近忠冷然問到。
三個手下嚇得身體抖個不停,石近忠連忙說到:“信得過信得過,他們都是我的心腹!”
“明日辰時來此!”小桃說著轉身一步步離去,又變得好似鄰家女孩一般無害。
石近忠見小桃沒有折磨拷問自己,覺得這女子還是挺好說話的,就是手法太爛,不禁對著小桃的背影叫道:“你武功如此高強,給我毒藥我也會乖乖服下的,何必多此一舉,害我吃了那么大苦頭。”
“唰”,石近忠嘴巴還未合攏,那帶著血的匕首朝著他射來。“哐當”,匕首掉在地上,石近忠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冷汗和被匕首劃破的額頭,居然沒有一絲痛感。
小桃回到沈怡薔的院子,居然沒有看見沈怡薔,她也懶得過問,吃了侍女送來的午飯。下午練了一下午劍法,心中思考著事情。
轉眼已是第二天,小桃來到那個死胡同已是巳時。只見石近忠靠在墻上百無聊賴的望著天,小桃走進,他才回過神來,刷的一下站的筆直。“找一處說話的地方。”小桃冷聲道。石近忠乖乖的應了一聲,在前面帶路,就在這附近進了一家院子,開了院門請小桃進去。
石近忠說這是他的一處別院,剛買下沒多久,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這忠州城都有哪些勢力?”小桃開門見山的問到。
石近忠一聽小桃問這個,不加思索的答到。“明面上就三家,一是刺史石家,還有就是天鶴門和義氣幫。暗地里還有一個劍閣分支,在南街有個賣劍的鋪子;然后還有大風寨。其中最強的是石家和大風寨,石家背后有朝廷撐腰,又在這忠州盤踞百余年,雖然起起落落,但是其底蘊最厚;而這大風寨乃是城外五十里的大風山上的一伙強盜,來無影去無蹤,聽說他們在長江上還有一支水軍,朝廷多次派兵剿滅,都是慘敗而歸。”
“哦!”小桃思索了一下,對著石近忠問到,“你是哪個勢力的堂主?”
“我是義氣幫玄武堂的堂主。”石近忠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桃卻沒注意他的樣子,接著道:“你信石?”
石近忠不傻,有些糾結的答到:“我是石家的同族遠親,只是我們這一脈敗落了。”
小桃點點頭,沒有多說這個問題,接著說到:“你可能把義氣幫另外的三個堂主和幫主請來一坐?”
石近忠尷尬一笑,“義氣幫只有三個堂口,沒有朱雀堂,堂主我倒是可以請來,可是幫主我卻是不夠格!”
小桃點點頭,下午便讓石近忠請來了另外兩個義氣幫的堂主,青龍堂堂主于光坤,白虎堂堂主朱鯊。都被小桃輕易制服了,給他們服了毒藥,然后給了他們一粒毒藥,要他們去拿下義氣幫幫主。還是石近忠機靈,他說義氣幫幫主武藝高于他們,以他性格,恐怕一時不會屈服,給他吃了這毒藥萬一他拼死一搏,我們恐怕難以抵擋。小桃想了想,便又給了他們一顆“化功丸”,三人才郁悶離去。
第二日小桃又強行收服了天鶴門的一個堂主,等她準備繼續下手的時候,有手下稟告她,沈怡薔在尋她,說是宮主來了。小桃一聽藥璃到了,連忙趕了回去。
“姐姐”,小桃剛進了院門就大聲叫道。小桃跑進院子,才看到藥璃站在院子里,沈怡薔侍立在她左手邊。藥璃淡淡望著小桃,小桃也望著藥璃,藥璃清冷的面容絲毫未變,如雪的長發依舊飄逸,一襲青衣穿在她身上卻顯得莊嚴不可侵犯。
小桃上前一步,站立在藥璃面前,恭敬的對藥璃行了一禮。“藥璃姐姐。”
藥璃望著小桃的眼眸片刻,伸手撫了撫小桃的臉龐,把她的秀發撩到耳后。“不錯,半年不見,成熟了些,只是武功卻沒有多少進步。”藥璃清冷的聲音在小桃耳旁響起,“你體內的血脈又強盛了許多,看來你這一路遇到了許多危險!看來是得好好處理一下你體內的余毒了。”藥璃淡淡的道。
小桃聽到藥璃的話,心中不禁感動,藥璃就好似自己的親姐姐一樣呵護自己。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在打罵和淚水中長大的,又曾幾何時受過如此關心!
藥璃見小桃感動的眼眶都紅了,不禁微微一笑,“才說你成熟了,馬上就露出這副小女兒情態。好了,本宮還有正事要說,你們兩個仔細聽著。”
藥璃望了眼小桃和沈怡薔正色道:“你體內的血脈已經開始反噬你了,你必須盡快解決,本宮有兩個辦法可以很好的解決你的問題,不過這兩個辦法都有利有弊。本宮決定告訴你由你自己決定。”藥璃望著小桃。
藥璃望向小桃的眼睛,淡淡的說到:“第一個方法本宮可以廢除你的血脈,將你的血脈打撒在你的體內。這樣你的體質還是會強于常人,學武天賦也會高于常人,不過如此你的血脈天賦就會隨之消散,你登臨武道之巔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本宮不希望你選擇這個。”藥璃微微一頓,“另一個就是本宮以前和你說過的,本宮會助你煉化你體內的毒血,將你的血脈徹底融入你的身體,這樣你就可以徹底掌控你的血脈,而不會被它的意志所侵蝕甚至掌控你的識海。”藥璃的語氣便得冷漠了許多。“不過這樣有很大的危險,你有一半的幾率血脈崩壞而從此臥床不起,甚至當場死亡。”藥璃望著小桃,面色冷峻。“不過本宮希望你選擇這個方法,與其庸庸碌碌的過一生,不如像飛蛾撲火一樣絢爛那一瞬。”
小桃聽了藥璃的話,內心沒有什么波瀾,不過她的雙眼霎時變得血紅,猙獰的望著藥璃。藥璃一掌拍在小桃頭頂,小桃雙腳陷入地下,看的旁邊的沈怡薔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小桃被藥璃一掌拍入地下,卻身子都沒有彎一點,頭還是抬得高高的,突然小桃眼中血光一閃。“你找死!”小桃嘴中傳出一聲嘶啞的叫聲,這叫聲好似金鐵相擊,極為刺耳,又聽的沈怡薔吃驚不已,倒是藥璃面色清冷如故,被小桃一掌擊飛開去。
藥璃后退數步,沈怡薔連忙上前去,欲要扶著藥璃,藥璃腳步一跺,站穩了身形,望著小桃猩紅的雙眼片刻。“胡”,藥璃雙手無聲的燃起翠綠的火焰,藥璃身形一晃,已經來到了小桃身前,右手成爪,向著小桃抓去。小桃眼中血光一閃,身形急退,也好似一道光一般。“轟”,小桃撞在了院墻上,整個院子都顫了顫,她的身子卻停了下來。刺耳的金屬相擊的嘶啞叫聲再次響起,“脆弱不堪的肉身!”藥璃這時已經追上,一掌打在小桃身上,翠綠色的火焰浸入了小桃的身體。那刺耳的叫聲再次響起:“這是什么東西?啊!”那怪異的叫聲發出陣陣慘嚎。漸漸小桃的眼眸恢復正常,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藥璃也額頭浮現一層香汗。
“宮主?”沈怡薔到此時還未明白發生了什么,不知道小桃是怎么回事,來到盤坐下來的藥璃聲旁低聲叫到。
“把小桃扶進去休息。”藥璃閉著眼睛說到。
“咕,咕”,天上傳來一陣陣鳥鳴,馬車傳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響聲。小桃緩緩坐起身,感受到身下的晃動,望了眼四周,自己好像在馬車中。小桃起身掀開車簾,望了眼外面橘黃的落日。
“瓊兒,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這時沈怡薔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走了過來,對著小桃問到。
“沒事,媚姐姐,這是要去哪里?”小桃頗有些疑惑的望了眼四周連綿的山丘。
“嗯,我們要去益州,現在應該是在遂州還是普州,反正過了簡州就會到益州了。馬車里有干糧,你湊合吃點,一會兒我們就要宿營了,你再下來吃飯吧!”沈怡薔淡笑道。
“是藥瓊醒過來嗎?讓她下車騎馬吧!”這時小桃聽到藥璃清冷的聲音傳來。
小桃跳下馬車,一匹馬忽的跑到小桃身邊,拿腦袋抵著小桃,小桃一看,居然是花臉貓,小桃看著他撒歡的模樣,心里也歡快了許多。小桃翻身上了花臉貓的馬背,花臉貓便要撒開四蹄歡快的跑上一圈。小桃拍了拍花臉貓的馬背,它才悻悻的慢步向前走去。
“藥璃姐姐。”小桃抬頭望著藥璃的背影,心中有些悶悶的叫了一聲。
“感覺怎么樣?”藥璃清冷的聲音響起。
“挺好的!”小桃望了望藥璃,過了一會兒接著道:“就是感覺胸好悶!”
“很正常,我封印了你血脈里的殘存意志,我的藥火在你的體內,所以你會覺得悶。”藥璃轉過頭來望著小桃,“還有那殘存意志與你同生,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會受其影響。奪人機緣,不共戴天,何況我乃是斷他重生之路,他對我必是恨之入骨!所以你的內心也會放大對我的不滿,不過不要緊,等此番回去,我就會徹底解決了你!”藥璃望著小桃,她眼睛透過小桃的眼睛看到了小桃眼底深處那咆哮著的一團血光。
小桃聽到藥璃的話,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抉擇。這時小桃身下的花臉貓再也忍不住了,四蹄翻飛,朝著遠處飛奔而去,藥璃只是望著小桃遠去的背影,并沒有說什么。
花臉貓奔跑如風,快活的跑過一座座山丘。小桃坐在花臉貓的背上,望著兩旁在霞光中飛快倒退的樹木和山丘,心中也漸漸輕松了許多。
“咴兒咴哼哼”,花臉貓忽的憤怒的仰天叫了一聲,接著速度慢了下來。小桃回過神來,轉頭望向前方,卻見兩個人手執兵器攔在大路中央。
“哈哈,來了個小娘子,沒曾想都收網了,才撞進條大魚。”一個手執長矛的壯漢望著停下來的小桃大笑道。
“嘿,嘿,嘿嘿,嘿,不,不錯,這小,小娘皮長得可真水,水,水靈啊!比張哥,哥,你那個母,母,母老虎要漂亮,漂亮一百,百,百倍哩!”那長矛大漢身邊的一個憨憨的高個子漢子扯著嗓子叫了半天。
“你給老子閉嘴!老子聽到你的聲音就感覺心累!說不來話就不球要說!”長矛大漢對著身邊的憨貨罵到。
小桃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不耐,一夾馬腹,花臉貓仰天長嘯,四蹄漸動,朝著兩人沖去。
“啊!張哥快跑!”憨貨一聲大喝,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長矛大漢望著他消失的身影。
“呼”,花臉貓從長矛大漢頭上忽的躍了過去,嚇得長矛大漢嘭的趴在地上。“嘚嘚嘚”,花臉貓四蹄著地,仰頭打了個響鼻,轉身得意加鄙視的望了眼長矛大漢。
長矛大漢揩了揩額頭的汗水,仰頭望向不緊不慢向著憨貨追去的花臉貓,張口對著憨貨罵到:“你個憨貨,又是這樣,看回去老子不叫你嫂子揭了你的皮,叫你坑老子!你個龜兒子。”
“嘿,嘿嘿,嘿,張,張哥,這可不怪我,你跑不過,過馬兒。誰,誰還叫你,你跑不過,過我啊!”憨貨邊跑邊大叫道。
他居然沒有聽到張哥的罵聲了,心下奇怪,不由轉頭望了望。“啊!”憨貨被嚇得尖叫一聲,只見一張馬臉朝著自己皺鼻,憨貨一頭栽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來。
小桃將憨貨趕回到笑的前仰后合的張哥身邊,花臉貓拿蹄子踢了踢張哥。張哥的笑聲漸漸消失,尷尬的朝著冷冷望著他的小桃扯出一個笑臉。“女俠,莫要打我臉,不然媳婦會生氣的!”
“說說吧!你們兩個是什么東西!也學人劫道!”小桃冷漠道。
“我,我,我……”憨貨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啪”,張哥一巴掌拍在憨貨的腦袋上,罵到:“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格老子扯把子,你硬是要害死我們撒。”憨貨摸了摸腦袋,憨笑一聲。
“女俠,我們都是正正經經的百姓啊!都是遠處的那個桃花寨,里面有一群窮兇極惡的賊人,她把我們趕出了我們的家,讓我們攔路搶劫,若是搶不到銀子就不讓我們回家,還不給我們飯吃啊!真是喪盡天良啊!我們好可憐啊!”張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拍著地哭喊到,哭了一會兒還拉了拉一旁望著他傻笑的憨貨。
“嘿嘿,嘿,是呀!是呀!張哥常常被趕出了,不讓他睡覺咧!嫂子……”憨貨憨笑道。
“臊子都不給我吃呀!你肯定曉得,吃面莫得臊子有多難得吃啊!我就這樣受他們折磨。”張哥連忙打斷憨貨的話。
“怎么回事?”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小桃背后響起。
“姐姐,這兩頭豬爭著來送死!”小桃冷冷道。
張哥嚇了一跳,“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我們真的只是普通百姓啊!在前面的村子就是我的家啊!我婆娘還在屋頭哩,你們可別殺我啊!”張哥跪下對著小桃哐哐磕頭。
憨貨雖憨卻不傻,一時也看清了形式,連忙搭腔道:“是呀!是呀!我們只是假裝做強盜的,是張哥見這丫頭生的水靈,想要嚇唬嚇唬她,好占占便宜!”憨貨一咕嚕的吐了出來,一點也沒結巴!
“咯咯,這兩人可真有意思呢?”坐在棗紅馬上的沈怡薔已經笑的花枝招展,捂著嘴在馬背上頻頻低首。
張立順抬頭望了眼身穿粉紅錦繡的沈怡薔,頓時挪不開眼。
“好看嗎?”沈怡薔見張立順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語含挑逗的對著張立順媚笑道。
“好看,真好看!比我屋頭的好看多了!”張立順眼睛眨也不眨的說到。
“哦!那你想不想要?”沈怡薔更是笑靨如花。
“想,想,想的很!”張立順連連點頭,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哦!那你還不快來!”沈怡薔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變得滿臉幽怨。恐怕是個男人就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送給她,只想要她一個笑容。
“啊!不好吧!我還是拿錢買吧!”張立順的哈喇子已經流了出來,一臉癡呆的望著沈怡薔。
沈怡薔心中一塞,差點跳起來暴揍張立順一頓。“不用錢,來嘛!”沈怡薔的聲音酥麻入骨,連小桃聽了都覺得自己渾身軟了,不禁心中一凌。
“算了,此子心至誠,你的媚術還不到家!”藥璃清冷的聲音響起,好似一陣清風拂過,眾人都回過神來,好似南柯一夢,眾人望向沈怡薔的目光都充滿了畏懼。
“既然你家就在附近,那我們今晚就去你家吧!”藥璃望了眼張立順淡淡道,說罷驅馬向前而去。
“啊!”張立順驚慌失措叫了聲,“不好吧!我家山高路遠,你們還是別去了。”可是卻沒人理會他,等藥璃她們走開了,一個侍女對著張立順小聲道:“還不快去給我們閣主與宮主帶路,若是你沒了價值,可要知道……”侍女望了望藥璃她們都背影,對著張立順做了個割喉的手勢,然后驅馬跑了上去。
“張哥,快走吧!不要讓她們走遠了,不然我們就跟不上了!”憨貨閆文對著張立順說到。
“這,這真叫他們去我們村子里頭啊!”張立順有些猶豫的道。
“是呀!這條路必然要經過我們村子,此時日落西山,天色漸黑,她們必然會去我們村子投宿,我們帶,不帶路,她,她,她們都會去,去我們村的。”關鍵時刻還是憨貨閆文腦袋轉的快。
張立順望著閆文,閆文朝著他點點頭。
“哎!慢一點啊!等等我給你們帶路啊!不然你們會走岔了的。”張立順朝著小桃她們都馬車追去。
“哎!張哥那會兒看著那個狐貍精都流口水子咯!這哈子嫂子又有好吃的給我了,哈哈。”閆文看著張立順的身影笑著自言自語道。
“這兒就是我們村兒張家坎兒了,我這就去找我們保長,讓他給你們安排住處。”張立順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誒,相公莫走嘛!妾身都送給你了,還要去哪里呀?還是就去你家吧!”沈怡薔抬首嬌羞道。
“不用不用,你只要把衣服脫了送我就好,千萬不能讓我老婆知道我認識了你。”張立順連連擺手道。
“什么?送你衣服?這恐怕不好吧。”沈怡薔故作忸怩道。
“你這人長得漂亮,說話也好聽,怎么做事就出爾反爾呢?一開始可是你說的要把你的衣服送給我的。”張立順有些氣憤,這城里人就是心眼多,難怪村里人都不說城里人不地道,不愿和他們做生意。只是這不送我衣服,我回家怎么交代?
“額,這!”沈怡薔又有些懵逼了,自己什么時候說要把自己衣服送給他的?
“好了,走吧!就去你家!”藥璃一錘定音。張立順只好低著頭在前面帶路。
“老婆,我回來了。”張立順還未進自己家門就朝著一棟木屋叫到。
“嚎啥子嚎,你回來體面慌了撒!我以為你成神仙了,不得回來吃飯了呢!”屋子里傳來一陣悅耳的叫聲。
“老婆,你快出來撒,屋頭來客人了吶!”張立順又叫喊了聲。
“客人?”那聲音遲疑了一下,那個悅耳的女聲又傳了出來。“哦!相公我這就來!”一個體態豐盈的中年婦女從屋里走了出來,望了眼眾人,向著張立順說到:“還不請客人們進屋,在外傻站著干哈子!”說著朝著小桃她們熱情的招呼,走到張立順身旁小聲問到:“這是怎么回事?”
張立順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說這些都是貴客,在巡山的時候遇到的,他見這群人不凡,便請了來。
藥璃沒有動作,沈怡薔連忙上前笑道,“不用麻煩,我們野營就好,只是借你們些水和柴!”
張立順妻子見沈怡薔穿著華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更是極力邀請。沈怡薔見她如此熱情,推脫不過,看了一眼藥璃,便讓侍女去停了馬車,栓了馬,自己和藥璃小桃進了張立順的院子。張立順見如此,連忙幫著去栓馬。
藥璃一行人進了院子,張嫂忙前忙后的她們倒茶。“這是我們自家曬的茶,還望不要嫌棄!水是山里的泉水,茶是柳叔進山在野茶樹上采的最嫩的芽兒,不是什么好東西,卻是解渴的玩意!”張嫂開心的對著藥璃她們推薦到。
藥璃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吸了口氣。“嗯,不錯,清冽甘甜,令人口齒生津,當真是不錯的解暑之物。”藥璃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到,倒是把小桃都驚得心中一跳。
“哈哈,我就說大富人家也會喜歡這山野粗茶的嘛!我們這茶可是自家從山里采了來,放在太陽底下曬成,完全沒人人為的……”張嫂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制茶之道,只把小桃和沈怡薔看的面面相覷,直呆望著唾沫橫飛的張嫂。不由轉頭瞥了眼藥璃,只見藥璃端著粗茶碗慢慢啄著茶,一邊笑望著張嫂還不住的點頭。
“媳婦兒,快出來,村正來了。”張嫂正說的過癮,遠處卻傳來張立順的叫聲。
“嚎什么嚎,我還沒煮飯呢!那老家伙來干嘛!”張嫂不得不住口,朝著院外嚷道。
“嘿嘿,立順媳婦,你這是發哪門子鬼火,還燒上叔了!”一個清朗的老聲傳來,過了片刻,張立順領著一個清瘦老者來到眾人面前。
“老小兒見過各位女俠!”清瘦老者一走進就朝著藥璃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倒是把張立順夫婦嚇了一跳。小桃她們也有些局促,只有藥璃面色清冷品著茶,沈怡薔見狀,連忙上前扶起清瘦老者。“老人家,你行此大禮,不是折殺我們嗎!”
“應該的,應該的,各位俠士不怪路途難行,從青城仙山來我們這鄉野之地,小老兒無以為報!”清瘦老者張志發有些激動的說到。
“老人家你認錯人了,我們并不是從青城山來的!”沈怡薔今天是懵圈太多次了。
“我聽立順說了女俠武藝超群,豈會不是青城山下來的?”張志發此時也有些明白自己認錯人了,可是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說到。
“額”,這是什么道理,這天下只有他青城派的人才能武藝超群嗎?“老人家,我們真不是青城山下來的哦!我們可是打西邊來的!”沈怡薔忽然笑靨如花,對著張志發嫣然笑道。
“啊!”張志發輕呼一聲,向后退了幾步,若不是他年紀大了,人生閱歷豐富,剛剛恐怕就陷入了沈怡薔的媚術之中。“這是什么妖法?你們,你們究竟是何人?”張志發回過神來,再一望沈怡薔不過一柔弱女子,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張志發平復了心情,對著張立順說到:“我還以為是青城劍派的俠士來了,等近來一瞧,她們是幾個女娃,身上連佩劍也沒有,我的心就暗淡了七分。可是我還懷有一絲希望,等問清了才知道真是我認錯了!哎!”張志發深深嘆了口氣,“看來是天不佑我張家坎村啊!罷了,罷了。”
張志發望了眼眾人,說到:“現在天色已晚,你們便留在我們村子里過一夜吧!立順家住不下你們這許多人,就留兩個住在他家,我帶你們其余人去別家湊合一夜,明日一早,你們就立刻離開我們村子!”張志發斬釘截鐵的對著藥璃她們說到。
沈怡薔望了眼藥璃,對著張志發道:“老人家,看來你們村是遇到什么困難!你告訴我們,我們最是不怕困難的,順手幫你們解決了!畢竟我和張哥可是好朋友呢!”沈怡薔說著朝著張立順微微一笑,張立順嘿嘿的傻笑著點頭。
“哎!”張志發又嘆了口氣,“沒事,沒事,你們快些分了人,和我去找地方安歇吧!”張志發想了想還是不要連累了別人。
“給本宮說說,本宮倒是喜歡這個小丫頭的緊!”藥璃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淡淡的說到,說著望向張嫂。
“啊!”張嫂被嚇了一跳,她聽了村正老頭張志發叫小桃她們女俠就已經后悔自己的唐突了,這時聽一個比自己還有年輕的女子叫自己小丫頭,心中別提多別扭,卻又無法反駁,只是憨憨的笑著。
“這,”張志發望了眼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的白發女子,他人老成精,一開始就發現沈怡薔都是望著藥璃的臉色行事,自是知道藥璃是這群人的首領。如今聽了藥璃好似命令般的話語,心中沒有一絲不快,反而覺得自己就該服從。
猶豫了片刻,張志發說了出來這事的原委。事情很常見,就是村子西南邊的一個山賊山寨今夜可能要來劫掠村子。再一個月前,那個山寨就第一次來了村子,當時搶了村子好些銀錢而去。不料半個月前,那伙山賊又來村里劫掠一番,還搶走了幾頭耕牛。山賊一走,村里的張立武就立刻西去,向青城劍派找他的兒子求救。所以張志發派了立順和小文去村子外面看著,也是被山賊逼得急了。
“哦!那山賊有多少人?”沈怡薔問到。
“山賊不多,只有十幾個人!”張志發答到!
“莫非那些山賊都是武藝超群之輩!”沈怡薔又想到張志發說的那武藝超群的就是青城劍派的,不禁取笑到。
“那幾個毛賊倒是不足為慮,只是那山賊頭領卻是鐘鳴山山賊的小舅子!”張志發嚴肅到。
“額,這鐘鳴山山賊又是什么東西?”沈怡薔有些迷糊了,這巴掌大的地方,還真是山頭林立,不愧是蜀中呀!
“這鐘鳴山,哎!”張志發搖頭嘆息一聲,“這鐘鳴山是因為這鐘鳴寺而得名的,這鐘鳴寺自從寺里的無情法師圓寂之后,不知從何處來了一伙山賊,占了鐘鳴山,圍了鐘鳴寺。他們也不下山禍害百姓,就是不許人上山,連上山禮佛之人也被趕了下來!后來英王在益州成都府大破蠻夷,曾勒令各個山寨下山從良,不然到時天兵一到,必然寨破人亡。當時各個山寨都笑話英王大言不慚,只有五個山寨聽了英王的王令,而鐘鳴山的山賊也放開了鐘鳴寺,允許百姓上山拜佛。后來鐘鳴山的山賊下山四處劫掠,還吞并了普州、遂州、梓州、簡州、資州交界之處方圓萬里的山寨。人們猜測鐘鳴山寨至少都有萬人。”張志發說到這里不禁渾身顫抖!
沈怡薔有些奇怪的望了眼張志發,“哦!這鐘鳴山倒是有點意思!不過還不足為慮,老人家放心,我們既然來了你們村,我們就會收拾掉來打攪我們的人!”
“不可,我知道各位女俠武藝高強,可是我們卻得罪不起那鐘鳴山寨啊!”張志發連忙阻止到。
“方心吧!我們既然決定出手,就會處理干凈,不會給你們留下什么尾巴的!”藥璃突然說到。張志發一聽,愣了愣,搖頭嘆氣一聲,也沒再說什么。
張志發離開了張立順家,滿懷心事的向著村子別處人家走去。小桃她們在張立順家的院子里住了下來,小桃盤坐在地上運起靜安教她的功法。
天漸漸黑了,四野一片寂靜,張立順和張嫂靠在一起,坐在院子里,望著天上暗淡的月亮,忽而一朵烏云遮住了本就黯然的月牙。
“嘎~嘎~”遠處傳來一陣鳥鳴,張立順拍了拍緊靠著自己的妻子的后背。過了片刻,遠處傳來一陣陣馬蹄聲,聲音越來越大。
“張老頭,你啷個還不來迎接爺爺我!”及到近了,馬背上傳來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
“呵呵,劉大王,光臨鄙村,不知有何貴干?”張志發手拄一根木杖,冷漠的問到。
“老家伙,別和我打官腔,老子不吃這套。老子這次來的目的你也該知道,兄弟們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替你們放哨,保你們村子的平安。你們總不能不給我們兄弟一點表示吧!”劉滿驅馬向前,俯著身望著張志發。
“呵呵,原來劉大王是這個來意!小老兒別無所物,只有這一件寶貝珍藏了五十年了,今日我與它緣分已盡,就送與大王吧(八)!”張志發感慨的說到,說著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一個精致的小木箱。
“哦!當真是寶貝,那我得仔細瞧瞧!”劉滿被勾起了興致,高興的跳下馬,招呼手下拿過火把來。劉滿小心翼翼的揭開了木箱蓋,盯著木箱里面,他倒是好奇著老頭有什么東XZ了五十年,今天就得便宜自己。自己得了這東西,一定還得好好抄抄這老兒的家,說不得還有什么更珍貴的東西被他藏著。
劉滿低頭盯著木箱,蓋子一拿開,里面居然是一個小一點的木箱,劉滿粗暴的將那箱子拿了出來,扔在地上。
“老家伙,好玩嗎?”劉滿一腳踢開張志發的木杖,對著張志發冷冷道。
“哎!劉大王誤會我了,這東西異常珍貴,所以我才如此珍重的保藏。”張志發情真意切的說到。
“哦!當真?”劉滿有些將信將疑的望著張志發。
“當然是真的啊!老兒的小命可都在您手中呢!”張志發連忙說到。
“嗯,諒你老家伙也不敢和我耍花招!”劉滿望了眼張志發,冷笑一聲說到。
劉滿再次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箱蓋,可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遇不到的,劉滿居然又看到了一個木箱子蓋。“老家伙,你找死。”劉滿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劉大王稍安勿躁,這里面還有呢?”張志發淡定的對著暴怒的劉滿說到。
劉滿見張志發淡定的模樣,不禁心中驚異,望了望地上的木箱子。突然,劉滿舉起手中的大刀,一刀朝著地上的木箱子劈去。“嘩”,木箱應聲而破,被劈成兩半,只見里面空空如也。
“呵呵,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是什么寶貝?”劉滿滿臉寒霜的望著地上被劈成兩半的箱子,只見里面還有兩個被劈開的小箱子。
“哈哈,這里面的寶貝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但對你來說卻是無價之寶!”張志發對著暴怒不已的劉滿說道。
“呵呵,”劉滿一聲冷笑,“那你倒是說說?”
“哈哈,這里面就是你的腦子啊!”張志發大笑到。
“嘿嘿,嘿嘿,”劉滿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張志發,忽的一腳蹬在張志發左腿上,張志發立刻倒在了地上。
“住手,你個龜兒子不許打老家伙!”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劉滿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可是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哪里看得清。
“老東西,看來你們村子也不是全都躲進耗子洞,我倒要看看誰這么大膽!”劉滿轉身上馬,朝著張立順家跑去。張志發心中暗罵一聲,也快跑了上去。
片刻劉滿便來到張立順家門前,望了眼院前的柴門,一拍馬就撞了上去。劉滿帶著手下沖進張立順家,接著朦朧月色,望見張立順家院子里坐著數人。劉滿心下一驚,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路數,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帶著的兄弟,便膽氣壯了三分。
“老太婆,吵著大爺的那個小娘皮呢?”劉滿看了看四周,就藥璃滿頭白發在夜里最耀眼,于是劉滿對著藥璃喝到。“嘿,你個死老太婆,找抽呢?”劉滿叫罵著揮舞手中的馬鞭朝著藥璃抽去。
“住手,你們這些該死的山賊!”這時劉滿又聽到那個熟悉的悅耳聲音,不禁抬頭望向張立順方向,看見是兩個人,跳下馬來,向著張立順夫婦走去。“嘿,你個小娘皮!”
劉滿的手下跟在他的身后,舉著火把,來到張立順面前。“滾開。”劉滿一腳踢開張立順,張嫂連忙上前去扶。“哈哈,小娘皮,你可得乖乖的,不然爺爺就殺了你爹。”劉滿興奮的大叫,讓手下把張立順拉開,自己蹲下身子去瞧張嫂,張嫂被嚇得躲過身去。
“哈哈,別害羞嘛!讓爺爺摸摸你的小臉蛋。”劉滿一把抓住張嫂的手臂,使勁一拉,把張嫂扯到自己身前,伸手挑著張嫂的下巴,他就看到了一張珠圓玉潤的大黃臉。
“啊!”“啪!”劉滿看清張嫂的模樣,被嚇得大叫一聲,張嫂被劉滿調戲,使勁全力向著劉滿一個耳光扇去。
“你個丑八怪,老子要剁了你。”劉滿差的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氣的哆哆嗦嗦的罵到,他站在一旁的手下也驚呆了。
“啊!”劉滿喘息未定,不料突然一個人把他撲倒了,“娃兒娘,你快走!”張立順大叫一聲,撲倒了劉滿。
劉滿和張立順掙扎翻滾了半天,劉滿終究是習武之人,推開了張立順。
“你們都是死人啊!都不知道把他拉開!”劉滿起身怒罵小弟。可是他一轉身,卻被嚇了一跳,只見自己十幾個兄弟躺在院子里呻吟,沒有一個好好的站著的。
“劉大王,要不還是我們親近親近吧!”沈怡薔蓮步微移,來到劉滿面前,對著他妖媚一笑,劉滿一下就覺得丟了魂似的。
金雞還未啼曉,辰鳥已自歡鳴,東邊的一縷陽光刺破山林,灑在張立順家的院子里。小桃已經陪著藥璃站立在張立順院外,她們就要離開張家坎村。在張志發的千恩萬謝聲中,小桃翻身上馬,跟著藥璃踏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