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一片嘩然。

有些先知先覺的人，紛紛轉投谷一川。

一時間，獨眼龍的賠率上升到10：1，谷一川的降低到50：1。

這場賭局變得越來越有意思。

賭場的人悄悄給獨眼龍遞條子，問他什么情況。

獨眼龍用暗語表示他無法猜到是哪個點數。

賭場的人急眼了，暗地里做起準備。

聽到投降輸一半的話，谷一川覺得有些怪異。

不管賭客輸贏，賭場總能贏。

這話的意思是賭場即使不能在賭桌上贏，背地里也會讓贏家吐出來，這是賭場的生存法則。

但是從莊家口中說出討饒的話，還是很稀奇的事。

谷一川看向獨眼龍，他那晶亮的眼睛不再明亮，變得憂郁許多。

這時已經有很多人站在谷一川身后，他們大多買了谷一川贏，而且投了不少銀子。

“投降輸一半，哪有這樣的事，贏他。”

“對，一定要贏。”

“真是萬萬沒想到，賭神也有認慫的時候。”

“……”

當然，還有很多人站在獨眼龍一邊，他們大多已經投了很多錢，無法抽身，并且他們仍相信賭神的實力，畢竟他可是這間賭場的臺柱子。

他們相信賭神，相信賭場穩贏法則。

于是，兩方人開始一場罵戰，甚至大打出手，直到賭場的人出來維護秩序。

一位滿臉橫肉的人出來，一聲斷喝。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獨眼龍，說道：“散了，都他媽散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賭局還沒分勝負，怎么能散？”

“你們私設的賭局，和老子有什么關系。”

“在你們賭場開的賭，怎么沒關系？”

橫肉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刀，嘭嗒一聲敲在賭桌上，“有誰不服，先問我這把刀。”

人群中再無人說話，漸漸散去。

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都沒人問過一聲谷一川的意見。

獨眼龍那句話明明是句問句，可被問人還沒回答就結束了。

谷一川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爭了這個理，獨眼龍會很難堪，雖然少贏了一半，但至少收買了人心。

谷一川拿著將近兩千兩銀子，準備離開。

有些人不甘心，總想知道如果繼續賭下去，結果會怎樣？

一人趁賭場的人沒在意，偷偷沖上去，揭開骰蠱。

他驚訝到無語，骰子不見了，有的只剩一團齏粉。

一陣風吹過，齏粉化成煙，隨風而去。

看到的人無不一身冷汗，還有那些罵谷一川的人，身體止不住發抖。

他們之中反應快的人，慌張中急沖出去。

早知道拜他為師呀！

谷一川拐過一條巷子，突然一把折扇攔住去路。

斯文人收回折扇，說道：“這位官爺真是好手法呀！”

谷一川掏出一大把銀子，估摸有一百多兩，說道：“走得急，忘還你錢了，這么多應該夠了。”

斯文人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碎銀，說道：“官爺客氣了，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們，本金和利息都可以免了。”

谷一川收回銀子，說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斯文人收起折扇，說道：“那就把你手中的銀子收好，我要你兜里的。”

聞此言，谷一川有些意外。

斯文人繼續說道：“五分利，我可沒說是以什么時間，我初算了下，你贏的那些可能剛剛好。”

谷一川冷眼看向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夜色很黑，斯文人并不能看清他的臉，繼續說道：“你要是愿意加入我們，那些你可以留著，另外我和你五五分成，咱們吃遍所有賭場，到時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還當什么小獄卒。”

前半段，谷一川聽著想笑，但聽到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時，這話倒是提醒了自己。

他在這個世界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不想再廢話，還是直接點好。

“我不要錢，我想找個人。”

“誰？”斯文人停頓片刻，說道：“你要找的一定是女人吧，告訴我，我幫你找。”

“她的名字叫小荷。”

斯文人又停頓片刻，只是這次時間更長，最后說道：“對不起，這個人我找不到。”

谷一川有些詫異，小荷這個名字應該很普通吧，他怎么連問都不問是誰就說找不到？

一陣旋風突起，等到風停，谷一川已到斯文人身邊，貼近他問道：“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誰？”

斯文人身形晃了一下，心顫了顫。

谷一川又說道：“剛才我本可殺了你。”

鏘。

斯文人左右兩刀客，拔出了刀。

斯文人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谷一川的話不是說笑，更不是吹牛，因為他來到自己身邊只是一瞬，這足以說明一切。

那一瞬誰都沒有發現，自然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殺他。

“別動，你們都別動。”斯文人對那兩位刀客喊道，又對谷一川說：“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告訴我，小荷在哪？”

“這個我不能說，說了我同樣是死，而且會死得更慘。”

“是嗎？”

谷一川捏了一個劍訣。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斯文人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扯著嗓子，跪在地上。

“如此我也不能說。”

“那就死吧！”

谷一川憤怒至極，雖然他不喜歡殺人，但在這個世界殺一個也無妨，至少讓那位知道自己的憤怒。

“不要，不要……”

突然前方巷子里傳來救命聲。

一聽便知是獨眼龍的聲音。

下一秒，谷一川便去了那里。

斯文人逃過一劫。

巷子口，橫肉領著賭場一幫人，在揍獨眼龍。

谷一川來到獨眼龍身邊，把他扶起來。

橫肉看見是谷一川，大氣不敢喘一聲，帶著人就走了。

不是他不夠強橫，而是他有自知之明，能把骰子搖成齏粉，內力得有多強！

巷子口，只剩谷一川和獨眼龍兩人。

獨眼龍推開谷一川，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這一切都是拜谷一川所賜，他自然不會感謝他。

谷一川直接說道：“想不到昔日的賭神盡然如此落魄。”

獨眼龍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

谷一川繼續說道：“我想打聽個人，如果你幫我找到，所有贏來的錢都歸你。”

獨眼龍停住腳步，說道：“你說真的？”

谷一川把錢袋子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