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顯然也知道一些秘辛，對風帝所說沒有表現出一絲質疑。

“他，指的是杜克。”

尤里卡頓了頓，視線緩緩放在杜克身上：“還是古通天？”

“兩者皆有。”

風帝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們作為八級源祖，身攜位面之力，能夠橫跨星空，摧毀星源，甚至可以創造屬于自己的位面，可以說，位面不死，永生不滅，我們是這片世界最強大的存在。”

“源祖之上還有一個存在于傳說中的九級。”

“九級創世者的實力非以前的我們所能想象，在九級創世者面前，恐怕我們這些強大的源祖，也只不過是隨意踩死的螻蟻。”

“所幸的是，浩瀚宇宙萬萬億年來的歷史中，從來沒有生靈修煉到九級創世者的記錄，八級到九級之間的過度，是法則的禁忌，沒有人能夠成功。”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古通天竟靠著一己之力，跨出了八級源祖的極限，準備晉級九級創世者。”

“三祖五帝聯手，竟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一戰，堪稱滅世之災，在古通天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下，不只是三祖五帝遭到重創，連創世大陸都被粉碎了三分之一，天地為之顫抖。

說到這里，阿諾德不由得看向浮在半空的杜克，眼中的敬佩之色一閃而過，然后，他搖了搖頭。

“若不是晉級九級創世者的最后時刻，亞德里恩趁虛而入，用時空之刃擊碎了他的無上地獄……恐怕，這世間早已變了模樣。”

“不過，依我之見，這世間還在按照原先的軌跡在變。”

“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尤里卡不明所以。

“生命女神，你覺得以八級源祖的力量可以在身死魂滅的情況下仍進入輪回嗎？”阿諾德反問道。

經阿諾德的提醒，尤里卡瞬間想到了什么，她呼吸一頓：“他還沒死？”

“作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修煉到九級創世者的生命，他的事情，不是我們所能揣測的，”

古通天的意識雖然從世間消失了，但他能在身死魂滅后依舊給自己的隔世之人留下地獄的種子，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就算有一天古通天重現世間，阿諾德都不會有太多的驚訝。

“存在即是道理。”

“不管他是誰，杜克也好，古通天也罷，在這場劫難面前，我們必須借助他的力量。”阿諾德認真道。

“杜克的身份，有幾個人知曉？”尤里卡再次問道。

“除了你我，再無他人。”阿諾德確信無比。

“但愿如此。”尤里卡喃喃道。

……

陽光普照大地，龍神山脈綿延萬里的雨林在展現著生命的精彩，而在杜克掉落下去的山崖旁。

杜克坐了起來，他扶著暈乎乎的腦袋，記憶似乎有些混亂。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許多事情，其中有一個頗為堅毅的身影，他對此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堅毅的身影征戰四方，披靡天下。

醒來之后，他卻什么都想不起來，腦海中一片空白，連自己怎樣昏睡過去的都不記得。

“杜克，你怎么愣頭愣腦的。”

奧米莉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罕見的帶上一絲調侃：“是不是掉下山崖，嚇怕了？你一個小小男子漢，竟然嚇成這個樣子，膽子也太小了吧。”

“不，不是的。”杜克連忙擺手。

他沉默片刻，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啪！

忽然，柔軟的手掌貼在了杜克的額頭，尤里卡試了試杜克的體溫，扭頭看著他，古怪道：“沒發燒啊，姐姐把你從山崖下救了上來，哪里有什么不對勁。”

“諾！”

尤里卡朝著懸崖邊一指，杜克順勢看去，就見一根落葉凝聚而成的鞭子正靜靜躺在地面上。

“想起來了沒？”她問道。

“好像有那么一點……”杜克覺得這根鞭子很是眼熟。

“任誰掉下懸崖都會有心理陰影的，想不起來就算了，別怪他。”

奧米莉亞遙遙望著北方的路途說道：“再不走，太陽就要落山了，這種地方的夜晚可不是好呆的，我們要盡快走出這片區域。”

“聽到了沒，我們要趕路了，快起來。”尤里卡邊說邊用手指捅了捅杜克的肩膀。

“噢。”

杜克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人跟在奧米莉亞身后，繼續朝著北方前進。

途中，有好幾次，杜克想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但都被尤里卡插科打諢躲了過去，一段段路走過去，總是事出無果，杜克也不那么糾結，便將此事掠過腦后，閉口不提。

當杜克不提此事時，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一旁的尤里卡眼中，一張鋪天蓋地的綠色大網正在覆蓋著她眸子深處的浩瀚星空，將其一點點吞噬。

就如同封印一樣，把有關生命女神的一切都封印起來，尤里卡不再是那個站在生靈頂端的八級源祖，她正在變成杜克眼中的尤里卡。

“唉！”

“不知道你下一次醒來，這世間會變成什么樣子。”

“因愛而恨，因恨而愛。”

“既然你選擇繼續陪在他的身邊，那我老頭子就不打擾了。”

龍神山脈上空，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咦？”

行走著的杜克忽有所感，疑惑的抬起了頭，仰面張望，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奇怪。”

杜克自顧自說著：“明明一切正常，可為什么總感覺有問題！”

“太陽下山了。”

火紅的夕陽將奧米莉亞的臉色染得緋紅，她轉過身來，指著遠處的一顆大樹：“我們今天就在那里過夜。”

尤里卡和杜克對此毫無異議，紛紛點頭同意。

此時正值秋季，又在山崖邊，夜晚寒風呼呼，溫度下降的很快。

杜克撿了一些稍微干燥的木柴回來，隨著尤里卡的纖手一點，火焰便熊熊燃燒起來，三人圍坐在火篝旁，享受著溫暖的火光。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尤里卡蹭到了杜克身邊，時不時歪著腦袋看他。

“干嘛這么看著我？”杜克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于是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

尤里卡想了想，道：“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嗯……”

“大概是思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