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把那些枯萎的靈草紛紛收了起來，它們經過這水長時間的浸泡，早就已經不凡了。

回到岸邊，破開水面，落到廣場上時，已經化為了人形。

紅玉娘娘把視線轉到了楚云歌身上，輕聲道：“想不到，涅云妖王，甫一出世，便有抗衡天地之能。”

這話，她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的出世，和楚云歌何其的相似呢？

只是，楚云歌更加不簡單。與東海的那位，是什么關系?本體，居然是一條龍。

楚云歌淡淡的笑了笑，不接這話題。她的一身修為，沒什么好說的，別人的遺澤罷了。

看向來仍然在空中，沒有蘇醒的李鳳楠，不由皺眉。

那些光點都消失了，怎么還不醒?

突然，內空間里的晟陽離合鏡一抖，一顆核桃大小的光點沖破了楚云歌對內空間的封禁，楚云歌神色凝重，眼睜睜就看著它，眨眼就沒入了李鳳楠的眉心。

當初來到聊齋世界時的意氣風發，早就消散在九天云外了。

枯井、陰間，還有，這一個秘境，都在訴說著楚云歌的無知。

這些地方，都有楚云歌不曾聽聞，束手無策的存在。

就像是這枚潛伏在晟陽離合鏡之中的神秘光點。

晟陽離合鏡早在楚云歌拿到后不久，就著手煉化了。里里外外都探查遍了，何曾見過那神秘的光點?

那神秘的光點，能毫無障礙的跑出她的內空間。豈不是代表，它的主人還在的話，拿里面的東西，豈不是探囊取物般的容易?

這會兒，李鳳楠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精芒閃爍，又緩慢的隱去，古井無波，像是兩汪幽潭般，令人沉淪。

“李鳳楠?”楚云歌試著呼喚。紅玉娘娘有些戒備。

“是，也不是！”“李鳳楠”帶著端莊的笑容，緩緩落在地上。

“你把她怎么了？”楚云歌臉色微變。

“她很安全。”“李鳳楠”漸漸走到楚云歌面前，對著楚云歌，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哦?等我?我不覺得，我有什么，值得讓你等的。”楚云歌臉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早在進來之前，就已經隱隱猜到了。此次，應該和她有關了。

“你就不想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

楚云歌很想硬氣的說，不想，我走后，那管他洪水滔天。

但又實在是賴不住心理的好奇。

這個一直在聊齋世界作祟，逼得天道隱遁，找她這個界外之人為援的東西，應該不是那么簡單的。

于是，便不做聲。既不反對，也不贊同。

卻見“李鳳楠”，轉手，對著那巨大的雕像遙遙一招。那雕像手里的晟陽離合鏡玉雕，就碎裂開來，一個小物事從中破空而來，穩穩停在“李鳳楠”掌心。

“是不是，一直覺得，晟陽離合鏡不太對勁?”

楚云歌微微點頭。

陰間那次吃的苦頭，楚云歌現在想來，都有些咬牙切齒。

剛開始，還覺得是晟陽離合鏡不給力，并沒有那么厲害。后來，見識到了那個東西更多的威勢，才覺得，一切，都是對方太強了。

只是，現在聽她所言，還另有隱情?

“晟陽離合鏡，其實氛圍兩個部分。若是你手里的晟陽離合鏡代表陽的話，那么，這個小東西，便代表烈。既附火，又攜風。”

“李鳳楠”緩緩攤開手掌，一個小巧的鈴鐺，靜靜的躺在那里。

通體青色，下面掛著一個精致的紅纓。

“拿去吧……”

聞言，楚云歌有些遲疑。

“就當是我的見面禮了。”“李鳳楠”帶著恬靜的笑容，如沐春風。

最終，楚云歌還是拿了過來。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她的作風。

何況，若是這個神秘人，想動什么手腳，也不用等到現在吧？

剛已到手，一股龐大的氣運，被離岸之輪抽離，不一會兒，一團橙色的液體，再次出現在楚云歌識海。

隨即，楚云歌把這份憂慮，慢慢藏到了心里。

“七彩琉璃蛛?”“李鳳楠”看著紅玉娘娘，微微有些驚訝。

“想不到，到了這個歲月，還能見到這么優異的妖種。”

見狀，紅玉娘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葉九，見過前輩……”

雖然對她口中的“七彩琉璃蛛”很好奇，卻是沒問，留在了心理。

“雖不同屬，但，你也算是后輩了……”“李鳳楠”悠悠道。

突然，“李鳳楠”雙眸里精光一閃，眷戀的看了看這里的一切。

“好了，咱們先行離開吧，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聞言，楚云歌和叫葉九的紅玉娘娘非常驚訝。

“前輩，我在這里待了五百年，不曾遇到過什么危險呀！”葉九疑惑道。

“呵呵，危險，不是來自這里。而是來自上面啊。”

說完，“李鳳楠”望了望天空。

天?

天道現在不是被重創了嗎？

楚云歌不解。

不過，最終，楚云歌還是跟著離開了這個宏偉壯觀的秘境，回到了之前的那個石室。

她們三人進去，其實也就花了半天功夫，兩個空間的距離已經更加貼近了，似乎下一刻，它們的界限就將消失。石壁上，看秘境里面的景色，已經沒有什么障礙了。

看得出來，這個秘境，其實也應該有一個非常輝煌的過去。只是，屬于它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李鳳楠”站在石壁前，靜靜的注視著秘境里的一磚一瓦，似乎是帶著留戀。那姿態，與那個損毀的雕像，何其的相似?

楚云歌沒有打擾，也靜靜的看著。

她知道，“李鳳楠”正在等待什么。

既然“李鳳楠”都說危險了，自然，危險應該離得不遠了。

慢慢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秘境里的一切，都開始崩塌，消散，就如同沙做的城池遇到了水似的，開始不斷的消融，化為了虛無。

秘境那廣袤的空間，不一會兒，也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

石壁，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灰撲撲的，再普通不過，哪兒還能透過石壁看到什么呢？

“李鳳楠”面對著石壁，靜靜的站立。

直到，葉九疑惑的問道：“前輩，你們在看什么？”

聞言，楚云歌驚訝的看著她，剛剛，秘境消失了，她沒看到嗎？

她可是在里面待過五百年呢！

“消失的，一直都不是什么秘境，而是時間長河啊……”“李鳳楠”轉過身，莫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