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重夢·煎熬(二)
- 夢魘記錄第二部
- 傳翼
- 6037字
- 2019-01-28 13:09:50
小劇場:
“如果秩序就是美的話,那肯定就可以稱之為是絕望了,因為美誰都知道,那只是標本,而標本沒有生命,不是嗎?”
這是一棟無比漆黑的監獄,唯一的光亮發源地也只有蘇飛背后最頂端的出氣口了。
沒錯,這是一間獨屬于他自己一人的怪異監獄,它名為The depths of prayer。
也就是祈禱之淵內。
在這里任何信息轉達方式都是完全遏止的,并且內部散發出一種能讓體能、異能、術能、機能使其無力化的清香薄荷味的氣息。
一個人正規規整整地坐在鐵椅上,準確的說,強沾在怪異鐵椅,名為A supplicant,也就是祈求者上,它會強制性使對方坐著,并且衍化一具同樣性質的黑色鐵甲,完完全全地禁錮住對方,而且總是在恰巧窒息死亡的一刻緩氣,如果沒有任何一人對此干擾的話,可能會坐到永遠,直至死為止,因為它沒有期限。
所以從正面看來,也只能看出這是一人坐在鐵椅上的畫面,在后面出氣口處的月光下,顯得相當的殘酷嚴謹,這究竟是怎樣一名危險的罪犯呢?呵呵……
“而我?呵呵,觀測者大人,你覺得我是一具帶有著生命的標本呢,還是認為自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標本呢?有趣吧……”
“我誰都不恨,我只恨游戲本身。”
……
“寒諷,你還有著兩個哥哥,你還記得嗎?試著找到他們,或許你小姨的生命會換一種形式降生,不過在你下定決心之前,必須要叩問心靈,你千萬不要后悔。”
那是摩天輪案件發生之后的事情,當寒諷因為小姨死去的殘酷而變得昏昏消沉時,他的父親寒奉就這么突然對他說,要知道,當時他才七歲啊,或許寒奉也只是想給予寒諷轉移傷痛的話題吧,并沒有想到七歲的他會付于行動。
但是,對于當時心里空蕩蕩的,沒有靈魂,猶如一具晃晃悠悠的行尸的寒諷來說,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光芒,照亮了他空洞的眼神。
不過,痛苦的道路才剛剛開始,即使成功被希望救贖,也同樣不能夠輕易寬恕,畢竟眾生平等。
……
那是他十四歲的那年,正式升入初中的寒諷雖然執著于尋找兩位哥哥復活小姨的念頭,但是不會像是剛開始那樣空洞迷茫了,而且為了目的首先需要扎實的學識支撐,所以,他展開了有意識的瘋狂汲取。
這正是如此,讓寒諷相識了雪琴,就這樣他終于恢復了正常人該享受生活的姿態,然而你以為就這么順順利利下去嗎,其實名為永生之謎的詛咒可一直環在繞其身。
無論汝心意潰散與否,無論汝求死付身也好,它都會猶如鬼怪刻骨銘心地追隨著你,你是被注定的,也是注定的。
……
“嗚呼,簡直疼死我了!”
“然后,現在是什么情況?學習使我快樂?喂喂不是吧。”
剛剛經歷摩天輪崩塌并與之一同埋葬的寒諷,他只感覺眼前一黑,轉瞬間就到了一座普通學校里,懵懵懂懂地抬起頭,一位大齡美女正在孜孜不倦的教課。
正當寒諷他面對眼前情況簡直是兩眼一黑的地步時,這是猛然一股深沉的疼痛由骨髓直至擴散到全身,就像被巨錘砸了一百下似的,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剛開始還想忍耐過去,但誰知越來越放大的時候,實在忍耐不過去了,就那樣在課堂之上,公然面對著四十名同學外加臺上的美女教師,就那樣猛烈慘叫道:
“啊!!!!!……”
以上的第二句話,是寒諷被疼痛疼暈過去看到美女教師與外旁大半同學急切沖過來的情景,那頓時間產生的模糊判斷。
……
看來,“我”的噩夢還沒有完全解決,摩天輪樂園記憶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唉,真是頭疼吶……
“話說,就不能讓我這名副其實的一個夢境人格下崗嗎,我可是隨著樂園一起埋葬了呀,應該消失了呀…,…噩夢沒完全結束啊,結果又硬生生把我又拉回來了是什么鬼?就不能再重新生成一個空白的夢境人格嗎。”
“果然,退休是一件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寒諷豎躺在學校里的醫務室唯一的一張床上,微微睜開了眼,瞳孔中的火燭騰騰燃燒,緊盯著天上的白墻有些過分出神,嘴上默默地吐槽。
果然,主體的意志略微有點腹黑啊……
寒諷揉了揉腦袋坐起身來,探出手看了看,果然已經不再是摩天輪時那身行頭了,而是看起來很青澀的白藍校服。
嗯……難道這是為了更應景?不對,特意換了身行頭絕對不可能單單為了應景,這次發展的噩夢或許與它有關?是什么呢?
吱、醫務室的門這時被推開,一名妙齡少女走了進來,她穿著洗得干干凈凈的白藍校服,盡顯青春本色,在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水靈靈的清純唯美感。
看到她,寒諷大腦下意識運轉,習慣性地判斷,胸前的學生標牌顯示出她叫夏雪琴,今年十五歲,愛好繪畫與書法,因為她的左胳膊處夾著班報,這種班報通常會被老師分發到合適的人手中,而且還能看出她頗有幾分功底,看她的手掌和手指就能看出來。
順便還可以看出來她學過簡單的武打格斗,因為,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肌肉都很緊湊。
并且她可能和“我”關系挺好,要不然不可能過來看他,而且臉上還帶有著顯而易見的焦急與擔憂的神色。
“等等,會不會校服衣著現象代表著與我關系好的同伴與同學遭遇不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但不排除其他可能。”
……
三個月過后,寒諷和雪琴并排走在一起,這是他倆剛剛放學將要一起回家,因為他倆的家挨得特別近,所以,讓他非常確定這次噩夢的遇害者就是雪琴。
要問為什么?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的基礎,因其摩天輪小姨死亡而變得異常消沉的“我”在夏雪琴的幫助下煥發生機,雖然只是得到父親寒奉的辦法之后,但起碼也是一起學習的地步啊。
“為什么這次的噩夢時間這么長?是隨機性質的?還是預謀性質的,又或者是意外性質的呢?唉,頭疼。”
“嗯?小諷,你在想什么呢?”
“額啊,拜托了雪琴,不要再這么叫我了啊,挺難為情的。”
……
三個月前學校的那次過渡噩夢之后的慘叫,說實在的,如果能忍住該多好,不過嘛,那應該不是正常人能夠忍受下去的程度。
“小諷,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還有哪不舒服嗎,真的是嚇壞我了,小諷你突然之間的撕裂慘叫。”
“額,你認識我?”
能夠溝通?看來這次噩夢相比于上次噩夢更容易收集信息一些,嗯……現階段更快的融入環境的方式……應該實行失憶異狀了,而且還能和噩夢過渡后的慘叫相呼應,希望不會引起懷疑吧。
啊、夏雪琴恍然間聽到寒諷用平和的語氣說話瞬間有點愣住了,因為以往寒諷說話都是毫無波動的語氣,簡直就像缺失了對生命的渴望的那種感覺似的,所以,當她回過神的時,心里感到非常的激動,隨后就干脆的轉頭出去找醫務室的醫生去了。
額,看來和“我”關系不錯的樣子。
“看她激動的樣子,是因為我態度的前后反差嗎,嗯……早就預想的到經歷了摩天輪案件的“我”到底是怎樣得情況了,不過還真的頭疼啊。”
“該死的特殊型異能,該死的災星永生之謎,該死的概率無限放大,該死的第一階梯,該死的第二階梯!”
異能階級并不是對異能的簡單稱呼,而是概括覺醒異能后的綜合性反應的總體規劃,它分為七個階梯。
雖說如此,但是世界上現階段都還沒有任何人達到象征著歷史傳說的第六階梯過,所以,更不要說是象征著神話史詩的第七階梯了。
雖然,很多人曾一度懷疑過根本沒有第六與第七階梯,但是,收藏在聯盟盟主書房里歷朝皇帝不斷接手的史書向我們充分證明了第六階梯與第七階梯真實存在著,以下是史書后篇現代整理的開章規劃;
……
諸圣時代,秦朝(公元前221年-公元前207年),秦始皇贏政,第七階梯
……
諸圣時代,秦朝(公元前221年-公元前207年),太監總管趙高,第六階梯
諸圣時代,秦朝(公元前221年-公元前207年),刺客荊軻,第六階梯
諸圣時代,秦朝(公元前221年-公元前207年),方士徐福,第六階梯
信鬼時代,清朝(1636-1912年),太后慈禧,第六階梯
信鬼時代,新華夏(1949年十月一日),旗幟羽梁維,第七階梯
……
總而言之,寒諷的異能階級現階段只知道是這樣的,你不能過度強指望“我”的夢境人格的記憶,雖然在上次樂園中已經全部想起來了,但是過渡噩夢還是會小部分忘記的,這就是記憶思維模糊現象所導致的:
第一階梯為磁場密度概率無限制放大,身體感應對任何細小的節都很極度敏感,可以自由控制面部肌肉做出任何表情,但是缺點是心臟跳動的頻率還是會出賣自己。
也就是說,隱藏不住撒謊的嫌疑。
第二階梯為唯一生命能源本部(心臟)極度敏感磁場密度時的紊亂,會自動發出超負荷的警告,提示危險的來臨。
這種超負荷的警告在達到腦域擴展百分之二十五之上可以完全承受,普通人的腦域擴展是在百分之六~百分之十二之間徘徊。
所以,寒諷覺醒異能剛開始是根本不能夠承受住第二階梯的,輕微眩暈、吐血、嘔吐,嚴重心臟處生命能源干枯,意識昏厥,變為半死不活的狀態。
……
“唉,這次噩夢時間到底是什么時候結束呢?還好在這三個月的時間也沒閑著,成功獲得聯盟分部的執法隊的身份,這樣終于就有了能和明黨首冠見面的權利了。”
“啊,不容易呀,不過直到最后為止還是不能松懈,話說,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情況的?”
寒諷感到無奈的嘴角抽了抽,左右看了看四周的商店里排滿了各種稀有的靚麗手工衣服,再抬起頭看了看前方還在奮戰中的夏雪琴,有些喪氣地嘆口氣,明明我還在為你的生命在努力,而你卻是這么肆無忌憚。
好吧,這都是我導致的,終究還是要我解決的,唉…為什么今天非得是難得一見的手工衣服大促銷?商城老板你瘋了吧,不安安靜靜的老實賣人工衣服,反而花大價錢進貨手工衣服,唉…不懂商業戰吶!
……
“嘻嘻,小諷不喜歡我叫你小諷嗎,明明沒失憶之前一點都不介意的呢,難道說,小諷會因為這個而討厭我嗎?”
夏雪琴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那種眼巴巴猶如小貓期望主人憐惜的目光確實讓寒諷他感受到一股不可抗力的威力,明明在上次噩夢樂園中主動埋葬時都沒有感覺到這種威力。
“好吧好吧,算我敗給你了,隨便你了……”
“耶!”
不理會夏雪琴在那的歡天慶喜,寒諷邊走邊心里想道:先不糾結這種小事了,等會還要和明黨首冠見面呢,不過還沒通知到底要在哪里見面呢,啊,頭疼……
叮咚~
“喂?”應該是明黨首冠的通話,是告知在哪里碰面嗎?啊呀,真是不得不警惕的一個巧合呢,遇害也應該快了的訊息嗎,有意思。
“來第十三區的摩尼百貨商城。”去那?為什么?是有什么特別的訊息嗎?啊,頭疼!
“那個,雪琴,嗯…我們要不要去摩尼百貨商城那逛逛?阿姨那邊我來應付,怎么樣?”
“嗯?誒?!寒諷竟然在失憶之后主動邀請我逛街誒,而且還是在摩尼百貨商城?太棒了!今天我還覺得去不了挺遺憾的呢。”
寒諷看到夏雪琴聽到他的邀請時,露出的那種驚喜的得可愛表情,見此寒諷的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心酸又夾雜著自責的情感,非常的不是滋味,這是夢境中常常遇到的遺憾異狀?
原來如此,看來在現實中“我”在那時因為樂園摩天輪的關系而沒和夏雪琴去摩尼百貨商城,那時的“我”不可能做出邀請,應該是雪琴主動做出邀請的,只不過“我”根本沒提起一絲興趣。
“啊哈,我還想等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呢,嗯……就不用和我媽說明狀況了,放心好了,昨晚我自己安排好了。”
夏雪琴背手興高采烈的說到,真是太好了,雖然對于寒諷失憶的狀況感到深深的擔憂,但是果然還是失憶后的寒諷最棒了。
看吧,果然……
寒諷撓了撓頭無語言表,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下午2:00,到了晚上該要多多警惕注意了,不管是他殺,又或是意外事故,都有很危險,夜里還特別容易松懈。
……
“不過,看到雪琴努力奮戰中的樣子,居然感覺微妙的安詳,真好吶。”
叮咚~
“誒喂?你在哪呢……”
“向右轉頭看,你這個青春豬頭少年!對于你的眼瞎程度鄭重予以最高級別的鄙視。”
寒諷坐在一旁的杉木長椅上,看著左手腕的腕表上投影在半空中的信息屏幕上,一連串的顯示出的紅色的恐怖文字,簡直是毛骨悚然,恐怖文字發出時下邊還演示出流血的畫面效果。
真是惡趣味啊……,獨行喵的幽怨?根本沒聽說過好吧喂,只聽過單身狗的怒憤而已,呀吼,我說什么了嗎……
總而言之,寒諷聽話的向右邊轉過頭去,發現在他的這邊駐扎著一家名為兔先生的咖啡店,面對寒諷背后的中間位置,有一桌旁坐著一名身材高挑且羅曼的女子,大約應該有二十六歲了,而且渾身散發出姐姐的氣質。
不過此時身為明黨首冠的她正用著看下三濫的眼神瞅向他,這讓寒諷情何以堪,只能控制面部肌肉回了一個驚愕的表情,然后只看她撇了撇嘴,別過頭,手指頭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看來,裝純的辦法對于她來說是根本行不通的,好吧,也只能實行另一個辦法了。
“這么巧啊,我還以為你在哪呢。”寒諷進入兔先生咖啡店后直接了當地坐在明黨首冠她的對面,緊接著要了一杯咖啡,加奶加糖的,雖然搞不懂,但是嘗嘗也不錯的樣子。
面對寒諷尷尬式的自語,明黨首冠她并沒有回話與反問,而是沉默的低著頭,持小勺攪拌著剛上來的熱咖啡,一股濃重得氣勢油然而生,從她的身上襲卷而來,直至擴散整個咖啡店內,仿佛是在進行著捕獵的預備與對周圍的警戒。
這樣一來,還微有著細小對話聲的客人們瞬間直感到心里不禁涌起股股悶氣,瞬然間,整個咖啡店化為鴉雀無聲的地域。
感覺十分的不妙啊,而且申請見面的時候明黨首冠竟然干脆利索的答應了,這本身就很意味深長了。三大不可抗危機都占據了:異常!異狀!異端!
計劃變更,改為見機行事……
然而…
“吶,這場夢境的主人公就是你嗎?也就是說,把我拉進來的就是你嗎?”
額?啊啊啊??
寒諷腦內只感到無法比喻的荒唐在洶涌,仿佛霧氣交織成黑骷髏的形狀在嘲笑著他似的,她是誰?按照夢境印象投影原理來看,她就是明黨首冠,不過……不過新一代的明黨首冠明明還沒選舉出來才對。
也就是說,她就是前代的明黨首冠,第二十九代明黨首冠,有著名為(矛盾)之稱的倩狩,現代盟主的女兒。
她應該明明早就逝去了才對,不對…我因為什么才得出這樣的結論來著?為什么我要十分確認她已經死了呢?
到底是為什么呢?為什么?為什么啊?該死的!
該死的記憶思維模糊現象!?
寒諷的頭緒一瞬間因為對面原本還是夢境中的明黨首冠的一句話而化為了混沌較真狀態,如果你說對面明黨首冠的話也有可能是謊言的話,那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訴你,不可能的,根本是不可能的。
因為如果是謊言的話,寒諷是能夠判斷出的,因為這就是他的第三階梯:時刻保持清醒的他可以簡單明確的分辨出真實與謊言的磁場密度,被動永久不可抗為眼之見是真,耳之閱是節,鼻之聞是罪,舌之誘是美。
“吶,你真的是前代的明黨首冠,著為矛盾的第二省都市傳說排行榜上前十名中的第八倩狩嗎?現代盟主的女兒倩狩嗎?是真的假的?”
……
倩狩百般無聊地依舊用左手持勺不緊不慢地均勻攪拌著,右肘抵桌,手掌撐住下巴,微瞇著眼睛審視著眼前座位上坐著的男孩,不過這真的是男孩嗎,也可能是任意年齡的存在,因為在夢境中,夢境的主人公可以化為任何他希望時候的模樣,所以,不可以輕易判斷他就是男孩。
更不要說是三個月在夢境中堪稱瞬時間的在十六省聯盟分部升職為執法隊的一員,要曉得,執法隊可是聯盟的中堅力量。
即使是分部的也不能小看,因為這不是誰想進就可以進的,所以,就可以簡單的認為,他不可能是男孩,起碼應該是成年了。
雙手十指緊扣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寒諷此時低下頭顯得非常的陰沉,再加上腦門處塔拉下的頭發簾,看上去猶如地獄中帶有陰寒的三途河,渾身散發著墮落的曼珠沙華式吸引力,這就是人格崩潰的兆頭。
如果沒有人阻止的話,會迷失于方向,沉溺于噩夢,再也救贖不得了,就因為這僅僅的一句話,瞬間被打回了原型,所以啊,任你機關算盡,那又如何,一句足矣讓你灰飛煙滅。
“呼……呼呼,你差點害死我了你知道嗎?有些事,還是要我自己去揭開謎底的,但沒想到會出現你這樣的異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