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模糊的聲音在我腦海里掠過，一時間復雜難解。

正在頭疼之際，一陣強烈的震動從腿上傳來。

我嚇了一跳。

掏出手機，原來是張妤。

我跑到外面接起來，張妤的嗓門卻能傳到室內，我趕緊調小音量。

“打你電話怎么不接？你不會是遇到狀況了吧！”

“我能遇到什么狀況啊，就在圖書館調了靜音而已。”

“我怕你撞鬼……不是，是怕你遇到童謠嘛。”

呃……

“咳。你有什么事？”

“是這樣，我們打童謠父母的電話都沒人接，思南去打聽了一下，她爸好像在躲債，所以肯定是聯系不上了。她媽媽好像跟人跑了，呃，也不叫跟人跑吧，總之就是跟一個外地人走了，但至于走去哪就不知道了。她的幾個親戚一聽我們說是找她爸媽，馬上就把我們拉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現在只能讓思南去她家看看了。”

“估計他們是把你們當成催債的了吧。但為什么要把思南也拉黑呢？”

“不知道，但思南也是第一次聯系上他們，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吧。”

“之前葬禮的時候也沒聯系過嗎？”

“之前是問的學校，聯系上了童謠的爺爺的妹妹，也就是她姑奶奶，她現在住在大理，早就跟童謠一家失去聯系了。而且人家已經快八十了，生活也不算富裕，還要給思南錢。思南堅持沒要，就跑回來了。這次也只聯系上了這個奶奶，然后通過她才聯系上其他親戚的。”

“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辦。”

“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哦。”

“啥？”

“鬼……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啊？”

“你想啊，鬼，不，這樣講太那啥了，就幽靈吧，幽靈是……透明的，是個影子，是跟空氣一樣的對吧，那她可以穿越所有實體物品啊，想去哪就去啊，所有物理攻擊對她都是無效的。她除了不能做普通人做的事，其他都可以啊！”

“嗯，是，除了有會被人看見的風險之外對吧。”

“呃……是的。假如她不是你的幻覺、只有你一個人才能看見的話……”

“…………你還是不信我啊？”

“沒有沒有，只是國產鬼片的傳統結局而已。”

“好吧……”

我們沉默了一會。

“話說，你有沒有想過，幽靈也是可以做到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的。”我說。

“哈？”

“嗯。比方說……那種鬼片里不是經常有嗎？通過附身啊，控制人的頭腦，然后操縱他們給自己辦事……”

“啊！！！！！”一聲大叫從那頭傳來，我趕緊把手機拿遠點。

“你不要再說了！好可怕！！！”

“哦……”

又過了一會兒。

“那現在怎么辦！我覺得我家也不安全了！”

“冷靜啦，你不還說她是個好人的嗎？”

“可是，她現在不是人啊……”

“………………”

“等下，你有沒有看過《倩女幽魂》？會不會像里面一樣，幽靈依附在骨灰盒上，只能在附近活動？”張妤冷靜了一下。

“那這個范圍也太遠了，我家離陵園可是有三四十公里。”

“…………”

“現在都靠電影電視劇來推測對方的習性了嗎？”

“可是，你在圖書館不也沒查到什么有用資料嗎？”

“那是因為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講究的是馬克思主義，是主張無神論的……”

“…………”

“要不……”張妤清了清嗓子，“我們請個道士？”

“……………過分了啊，現在是21世紀，哪來的道士。”

“有的，肯定有的，不然還有明星養小鬼的傳聞嘛。”

“…………”

“…………”

“現在是打算依靠八卦消息了是吧。”

“不然……能怎么辦嘛…………”

無解。

“你想找就找找試試看吧。”我無奈地說，“畢竟富婆在這方面能派上最大的用場。”

“你可拉倒吧。”

“有消息告訴我，我去找思南聊聊，看看她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