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山的惠光院中,有一個房間是他們四人包的房間。日本的寺廟的房間里總是簡潔明了,而如今則放了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
“還有多久才好?”諸晏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手中玩著一個小玩意,翻看著小方布置的那些東西。
“老大別碰這些,馬上就好!”只見小方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布了一個陣,用來超度女鬼心中的怨氣。整個榻榻米上鋪滿了黃紙,仔細(xì)看來黃紙上還有符號,拼出來則是一個巨大的八卦圖。紅衣女鬼在陣中央,被一個看上去流光溢彩很漂亮的繩子捆綁著。小方的三清鈴被季小晨拿著,一邊念叨著什么一邊晃動著銅鈴。
過了許久,陣法中的符號慢慢變淡,而紅衣女鬼漸漸的不掙扎了,安靜了下來。小方示意可以問了。
“我是諸晏,你是誰?”諸晏沒有像那些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出家人一樣上來就呵斥,而是自我介紹了一下。
“我是木南。”女鬼低聲說,因為剛剛用力抵抗陣法,說話還有一些喘氣。
“你是怎么到畫里的?”諸晏又問。
“畫里?不記得了。”女鬼有些茫然。
諸晏想起那幅說不清的畫,悲憫的嘆口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嗎?”
“被人殺死的。我是被人殺死的。”女鬼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死的好冤枉啊!”說這句話時就有點哭腔的感覺。
“別急,慢慢說。”季小晨柔聲安慰。
“我和一個閨蜜,一起約好去日本看櫻花,我倆是自由行。在飛機(jī)上遇到了一個旅行團(tuán),聽說有高野山探險之旅,就報名參加了。”木南眼睛放空回憶起來:“后來我在逛景點時打破了一個東西,主人讓賠錢給他。”
幾個人都認(rèn)真的聽著,小方突然說了句:“稍等!”
只見他掏出一個錦囊,錦囊一直在微微的跳動。季小晨挑眉,小方點了點頭:“鬧著要出來呢。”說著解開錦囊,沒等小方念咒,一股青煙飄出來,小紅出現(xiàn)了。
“小紅,你有事嗎?”諸晏問了一句,小紅沒有理他,愣愣地對著木南說道:“小南?”
木南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抬眼看到小紅,一下子沖了過去,身上還捆著繩子就飛到了小紅的身邊。小紅看到木南身上的繩子,就伸手要解開。
只聽得痛苦的一聲慘叫,小紅又被振到了一邊。
“你們動作太快了,剛想告訴你們不要動那個繩子。”諸晏要阻止的手剛伸出來:“小方,把繩子解開。”
小方看著諸晏:“老大,你確定?”
“咱們幾個中,誰怕她們?”諸晏給諸位帶了個高帽。
小方轉(zhuǎn)念一想也對,便走向前去,解開繩子后念了一個咒,只見繩子變得看上去像一條蛇一樣,蛇頭部分涂有朱漆,上有八卦圖案,甚至仔細(xì)端詳從蛇口處還有人頭露出。他把繩子纏到了腰間,囑咐木南:“小紅有應(yīng)激性創(chuàng)傷后遺癥,你小心說話。”
“小紅是誰?”木南知曉了小方的厲害,小心翼翼地問。
小方努努嘴,指著地上被振暈過去的小紅:“就是她呀。”
“她就是我閨蜜,和我一起去日本旅游的人呀。”木南向他們解釋:“她叫方卿之。”
此時季小晨已領(lǐng)把小紅,不對,現(xiàn)在該叫她方卿之了,把她叫醒了,只見她醒來后就跑到木南的面前,怔怔地看著她。
“卿卿。”木南的手輕撫著她的頭發(fā),只見小紅先是愣住了,好一會兒功夫好像是反應(yīng)過來似的抱著木南哭了出來。
幾個人都耐心的等待著,直到小紅哭聲小了,諸晏才走上前去,小聲說:“可以說了嗎?”
“我們在景點上被訛了錢,我氣不過就和店主理論,結(jié)果不小心失足掉下樓來。”木南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后來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小紅還抽噎著:“后來其實木南暈了過去,我大喊求救,就遇到了一個男人。他說他家是附近的,會醫(yī)術(shù),然后我就陪著一起到了一個很僻靜荒涼的房間里。”
“哪個醫(yī)生的喜歡在僻靜荒涼的地方看病?你這不是傻嗎?”無忌插嘴說了一句。
小方看了看無忌,弱弱地說:“妙妙姐就是呀……”無忌立馬閉嘴,尷尬的說:“嘿嘿,你繼續(xù),然后呢?”
“后來那人從手術(shù)室出來,說小南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給我一瓶飲料,我沒在意,喝了后就渾身無力。”小紅說著,幾個人都隨著她的描述正在想象,突然間小紅爆起,帶著一股冰冷的陰風(fēng)在室內(nèi)飛了幾圈,伴隨著凄厲的哭聲:“嗚嗚嗚,我好慘呀……”幸好窗戶上已經(jīng)被小方貼上了符紙,小紅闖了幾次都沒有闖出去。
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是季小晨,只見他伸手把纏在小方腰間的繩子扯了出來,在小紅第三圈還沒飛到一半時就捆住了她。放在了現(xiàn)成的為化解木南怨氣而布下的陣法中。等季小晨利落地幾招把小紅搞定后,小方才反應(yīng)過來:“怎么突然變這么厲害了?”
“跟你說過,她是厲鬼,失憶時當(dāng)然人畜無害,可是木南的出現(xiàn)讓她記起了從前的事。”季小晨對小方說。
木南噗通跪下,對著季小晨道:“求求你們救救方卿之吧,她本性純良,一定是刺激太大了才會如此。”
季小晨愣了下,看了看諸晏,躬身把木南扶起來,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會化解她的怨氣的。”說完看著小方,小方認(rèn)命的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三清鈴,念起了咒來。
諸晏看到事已至此,轉(zhuǎn)身就走。
“老大,你干嘛去?”無忌追問。
“我去田野的畫廊再看看。”諸晏回了一句,無忌見狀抬腿就要跟著。
“無忌你留在這為他倆護(hù)法。”諸晏吩咐:“看著點,兩個都是厲鬼,別讓咱們吃了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