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湘湘就起來了,雖然動靜不大,但習(xí)慣一個人的妙妙已經(jīng)被吵醒。有起床氣的她瞇著眼睛抗議:“文湘湘!一大早的你在干嘛?”擺開架勢的湘湘則好奇的回答:“現(xiàn)在是做早課時間呀,妙妙姐,你都不做早課的嗎?”妙妙努力地睜了睜眼,掙扎半天還是放棄了:“做什么早課?我又不是和尚……”“呃……爺爺說過,我們山鬼要趁早上日月交替時吸收日月精華。”湘湘有點不明白城里妖怪的修煉時間。“我沒聽錯吧?你打算在北市的市區(qū)里,吸收日月精華?我看你吸霾差不多。”說完深吸一口氣“今早的空氣質(zhì)量都要爆了,把空氣凈化器打開!”妙妙咕噥著,翻個身又睡著了。哪知沒過十分鐘又被敲門聲吵醒,妙妙的起床氣到了頂點,大喊道:“誰呀!”“妙妙姐,我,無忌!”門外的聲音有些著急:“快開門,有急事。”妙妙撇了撇嘴不甘心離開溫暖的被窩,撓了撓已經(jīng)很亂的頭發(fā),嘆了口氣去開門了。
只見門外兩個人架著一個披著黑色外套的人,見門開了就閃了進(jìn)來。妙妙鼻子抽動了一下,空氣里有些許血腥氣息,也顧不上生悶氣了,懶懶地笑了笑道:“抬到那屋去”。兩人匆匆地過去了,留在客廳打坐的湘湘在那發(fā)呆。妙妙朝湘湘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xù),也施施然的去了。
大約不到一小時,三個人出來了,妙妙看到了還在那打坐的湘湘,便說道:“人已經(jīng)搞定,蟲子已經(jīng)出捉來了,你倆留一個在這看著就行,另一個去跟小諸說,我的報酬是一次一結(jié)的,讓他把東西送來。”無忌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我在這里看著吧,小劉你去買份魚片粥,蒸餃生煎之類的隨便買點就行,給諸隊打個電話,把給妙妙姐的報酬帶來”小劉看了看已經(jīng)露出長長尾巴的妙妙,心里有點慌:“妙妙姐,我馬上去。”此時的妙妙已經(jīng)癱在了沙發(fā)上,懷里抱著抱枕,揮了揮手就讓他走了。無忌把門關(guān)上后就走向妙妙:“姐,你能不能不嚇我的隊員?”妙妙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擺了擺手,“妙妙姐,我剛聽說了一個笑話,講給你聽呀?”妙妙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話是普通人可以說,醫(yī)生卻不能說的嗎?”“什么話?”湘湘忍不住搭話。
“我已經(jīng)盡力了。”
“哈哈哈哈哈”
湘湘雖然還在打坐,但已經(jīng)絲毫沒有了氣場,妙妙無奈的看了看她,無忌揚眉:“哎呦,這不是昨天我拉的那位小美女嗎?”“于老朋友家的孩子”妙妙癱手。“哦,你好,我叫張無忌。”無忌笑呵呵地伸出手和湘湘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文湘湘。”此時的湘湘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出租車司機(jī)了。“蚊香?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他的笑點,笑的他一仰一合的,還拍著妙妙的肩膀:“妙妙姐,你家不怕蚊子了,因為有了蚊香……”妙妙忽然聽懂了,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空氣突然緊張了起來,擠壓的人有點透不過氣,只見湘湘漲紅了臉:“嘿!能不能別笑了?這樣很不禮貌的好嗎!”無忌的感覺尤為強(qiáng)烈,妙妙像沒感覺到似的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問到:“湘湘,昨天睡的怎么樣?”湘湘收了怒氣,做著類似瑜伽的一個動作,隨口說道:“還能怎樣?睡榻榻米不都一樣嗎?四室一廳的房子,只有一個臥室……”無忌聽到這里也說道:“對了妙妙姐,你是怎么想的呀?就一個臥室,在你這睡只能睡榻榻米。”妙妙并沒有答話,只是伸手摸了一下無忌因為一夜沒睡長出的胡茬:“無忌弟弟,不然你留胡子吧,現(xiàn)在還挺流行的,而且這樣顯著你很帥哦!”無忌撓了撓頭:“姐,我想躺會兒。”“去病人那屋吧,手術(shù)臺旁邊有個沙發(fā)。”妙妙笑了笑:“小諸什么時候能到?”“不清楚,昨天諸隊讓我盯這個,他盯另一個。”妙妙就著沙發(fā)歇了會兒,起身去看病人了,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玻璃瓶:“湘湘,過來給你看個好玩的”說著從客廳的茶幾下面掏出一個果盤,隨手拈了個結(jié)界,把玻璃瓶中的東西倒了出來:湘湘看見一個黑色的蟲子狀東西在玻璃盤中扭動,妙妙手里拿著一把手術(shù)刀來來回回的撥動,蟲子張嘴就把刀咬了個豁口,看到這里湘湘心里一驚:蠹?妙妙點了點頭,起身去儲藏室拿個白瓷做的小塔,伸手捉住這只蟲子就放了進(jìn)去。蟲子張嘴就咬,只聽得手上咯咯聲不絕于耳,血淋淋地,而妙妙則面不改色:“小寶貝,別生氣嘛!媽媽愛你哦!”
等到妙妙把蟲子安置好,又響起了敲門聲。湘湘起身去開門,正是剛才出去的小劉,他不止帶了早餐,身后還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只見此人身材修長,穿著一個棕色的皮夾克,更顯得肩寬腰窄,臉卻是娃娃臉。看到開門的不是妙妙,便額首致謝,湘湘心說這個大概就是“諸隊”吧,便朝他也點了點頭,閃身進(jìn)了門。“妙妙,我來了,胖子怎樣了?”剛看到妙妙的他張口就先問隊員的傷情。“蟲子已經(jīng)讓我弄出來了,人沒事兒,我給他打了支安定,睡醒就可以走了。”妙妙一反常態(tài)地收起了一直搖來擺去的毛絨絨的尾巴,正襟危坐的回答。湘湘是從昨晚到現(xiàn)在第一次見妙妙這么正經(jīng)的對待一個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哪知娃娃臉非常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注視:皺眉看了她一眼,問:“剛來北市的?”湘湘剛想回答,妙妙便搶著答:“對,太行山的山鬼,于老朋友家的孩子,來北市修行的。”娃娃臉看向湘湘:“記得要遵守人類的法律和道德準(zhǔn)則,有事找無忌或者妙妙”,又想了一下,囑咐道“不許吃人”湘湘有些生氣:“我們山鬼可沒有吃人的傳統(tǒng)!”諸晏沒有在意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過頭就問妙妙“是什么?”“蠹。”妙妙喝了口粥“小家伙牙口不錯,可惜了我昨天剛做的指甲。”諸晏冷笑道:“當(dāng)然不錯,這是被無忌控制住找到你這來了,前頭已經(jīng)啃了一個人了。”“啃的干凈嗎?”妙妙有著所有外科醫(yī)生的惡趣味,隨口就問“它比人講究,只吃肋排””小劉聽到此處,本來有些驚魂未定又有些擔(dān)心的心情不由得笑出了聲。妙妙點了點頭:“那養(yǎng)這個蟲子得費不少精力了,還不能讓它餓著。我的報酬呢?”諸晏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她:“你的意思?”“不只這一例,而且不止這一個,養(yǎng)蠹,就像養(yǎng)蠱一樣,得慢慢來。”妙妙伸出手搖了搖手中的瓷瓶,剛剛被蠹咬出傷口現(xiàn)在一點也看不到了:“改天有機(jī)會了把收集帝流漿的方法告訴我”諸晏搖頭:“方法告訴你,有事再找你怎么辦?”“哎呀!朋友幫忙,不拿帝流漿也要幫呀!”妙妙心虛地笑了笑。諸晏眉毛挑了下,滿臉是“你猜我信嗎?”的表情。妙妙眼見糊弄不過,白了他一眼,繼續(xù)朝著自己的魚片粥努力。“諸隊,今晚還要繼續(xù)嗎?”這邊無忌聽到動靜出來,看到諸隊就問。“繼續(xù),今晚帶著妙妙一起去,捉蟲子,貓比較靠譜”諸晏一邊打開一份粥,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一邊回答道。妙妙聽到他這么說自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加碼:“兩瓶,一夜!”“成交”諸晏揚了揚眉點頭說道。無忌聽的不由低頭偷笑,正巧被妙妙瞧見:“無忌你在笑什么呢?”“不敢不敢!”無忌也低頭朝著早餐進(jìn)軍。妙妙有些莫名其妙,索性不去理他:“你們吃著,我該去上班了。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無忌你帶著湘湘熟悉一下環(huán)境,把小諸的規(guī)矩都告訴她,等我下了班,咱們在修哥那集合。”等妙妙收拾完出門時,忽然停下,來了句:“無忌,還有一句醫(yī)生也不能說: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所以,你們該吃吃,該喝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