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 46
- 陪酒師
- 慕拾叁
- 2116字
- 2019-02-27 21:30:00
顏麗莎看著在一旁假寐的張世清,不禁回想起他們初識的那個夜晚,那日的張世清,目下無塵,心高氣傲,打抱不平,像極了故事中的那種男一號。時過境遷,曾經那個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卻如何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感覺。
張世清啊張世清,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顏麗莎心中,莫名發問。
顏麗莎見張世清不愿與自己多說,便也識趣的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是迷茫的,卻也是清晰的。迷茫的是,他不知道張世清是否也對自己有那種感覺,明了的是,她這次“逃”不掉了。
張世清此刻內心也是亂糟糟一團,這世間,最難償的莫過于情債,而現在的他,摸不透他自己的心,更不能去揣測別人的心,所以彼時他的四面八方,是濃霧平地起,是身入迷宮,看不見前路,也回不到過去。
宋琳近來,與以往改變了不少,少了孩子氣,多了堅韌,少了計較,多了容讓。可這種變化,讓張世清內心隱隱感到一種不安,可是這種不安偏偏說不清,也道不明,朦朦朧朧,像一道沒有解的謎題。
次日,窗外大雨,張世清早早起來便在窗前觀望,像一個柱子一樣杵在那里,一動不動。
顏麗莎在刷牙的時候,將玻璃杯不慎打落,摔得破碎,顏麗莎躬身去收拾,卻一個不小心將手劃破,鮮血從指尖緩緩流出,如同玫瑰那般鮮紅。這時,張世清聽見動靜走了過去,看了眼現場,轉身離去。
“喂,張世清,你......”顏麗莎正打算嚴肅的“批評”張世清,可是話音未落,張世清便拿著藥箱走了過來,張世清手法不太嫻熟的,為顏麗莎受傷的部位消炎,貼上創可貼,然后剪了一點紗布,給她包扎。
“啊,你輕點!”
張世清包扎之時,用力大了些,勒疼了顏麗莎,引發尖叫。
張世清拍拍手,將工具收進藥箱,搖頭嘆息,轉而又轉身離去,將藥箱放回原處,走到窗前,繼續朝窗外看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又恢復原樣。
顏麗莎納悶,在窗前看什么呢,看的這么出神。看雨?雨有什么好看的。不行,我也要去看看,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顏麗莎還是向張世清那里走去。
“看什么呢?”顏麗莎突然出現,嚇了張世清一跳。
張世清神色有些慌張,轉而又恢復平靜:“這幾天下雨,出門注意點。”
顏麗莎看了看遠處,又看了看下面,似乎明白了。原來是有兩個人一直在樓下轉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八成是老白派來監視張世清的,,顏麗莎其實早就發現了,只是看他們沒有采取什么動作,便沒多想。
淅淅瀝瀝的雨下著,雖然算不上大,但也持續了幾個小時了,地面已經完全被淋濕,顏麗莎對著張世清調侃道:“這雨又不大,沒事的,打把傘,就行了啊。”
“你,這雨.....”張世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顏麗莎突然含情脈脈的看著張世清,張世清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如果有一把傘的話,什么雨我都不怕!”顏麗莎看向窗外笑道。
張世清驚魂未定,沒想那么多,問道:“什么傘?”
顏麗莎走到張世清跟前,低聲道:“暫時不告訴你,你自己猜猜看?”
張世清對此感到很無語,這顏麗莎是不是被綁架后,變傻了,說話沒頭沒尾,顏麗莎回屋后,張世清又走到窗前,繼續看他的雨。
雨確實不算很大,但一直下著,難免讓人惆悵。
宋琳今天終于找到了愿意買自己寵物醫院的人,她早早去了,對方是一個華裔女孩兒,二十來歲,一直希望可以開一家寵物店,但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于是兩人相談盛歡,一拍即合。
宋琳帶女孩兒去了休息間,還給她拿出了朋友郵來的普洱茶葉,并為她泡了一壺,兩個趣味相投的人坐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他們談天說地,聊著聊著,難免起了故國之思,兩個人都開始感慨。
“琳姐,你為什么不干了呢,你之前做得那么好?”那女孩兒是一個極其外向的女孩兒,很討人喜歡,宋琳也愿意與他多說幾句。
“一方面是身體不舒服,另一方面,我打算換個地方去生活。”宋琳將理由娓娓道來,眼神閃爍中,卻帶著一絲絲凄涼。
“這樣啊,您沒有愛人嗎?”女孩兒一臉期待的問,“您這么漂亮,又這么能干,愛人一定也很棒很優秀吧!”
宋琳一時頓住了,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張世清,然后苦笑著回答:“我沒有愛人。”
女孩兒與宋琳喝完茶,又簽了合同,事成,女孩兒離去。宋琳卻站在門口,無盡悵惘。這個寵物醫院,一直以來,是自己的一個精神寄托,她可以在工作中忘憂,在繁忙中,暫時將他拋之腦后,現在就要歸于他人了,自然會有些不舍。
只是不舍歸不舍,事已至此,沒有別的辦法了。
宋琳轉身將走之際,手機鈴聲響了,是醫院的主治醫師打來的。
“宋小姐,希望您積極配合治療,一周后,最遲,三天后,就去美國接受治療,醫院我已經幫您聯系好了。”醫生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您醫生。”宋琳自知,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所以著急將自己的寵物醫院售出,為高昂的醫藥費做準備。
“目前您的情況非常不好,如果您聽我的建議,之前就去,也不至于病情會惡化到今天這樣,您這次一定要聽我的,最晚三天后。”醫生語重心長的對宋琳說。
宋琳咬掉唇間起的干皮,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回答道:“我知道了,謝謝您!”
說罷,她將電話掛斷,揣進兜里,信步朝計程車的停靠點而去,細雨將她的頭發打濕,可是她即便手中有傘,也不曾打開,家中有車,也不曾駕駛,因為屬于她的那把傘,已經消失,屬于她的司機,也已經走了。
宋琳看著過往的情侶,心中莫名一陣酸楚,他們多像是一幅畫,那般美好,那般悅目,而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那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