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進了主治醫生辦公室，見室內除了主治醫生外，還有一個人在。

一個熟人，也是親人，李維覺。

李維沉看見李健進來很是意外。“阿健。”

李健的視線掠過說話之人，落到坐著的主治醫生臉上。“張醫生，花正馨的病情如何？”

張醫生神色略有點凝重，指著李維覺旁邊的位置。“李助理，來，你先坐下，我們一起說說。”

李健上前拉開椅子坐下，旁邊的李維覺側過頭，平靜的臉上眸光閃動。“阿健。”

“李先生，我沒有時間陪你說話。”李健冷冰冰的說話，帶著譏諷。

李維覺面色僵了僵。

主治醫生人老心精，李家和花家的那些事，他略知一二，他沒有勸阻面前的兩人什么，直接推了份病歷過來。

“你們看看，數據……”

辦公室內，只余主治醫生的解說，還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

張醫生解說完，詢問了兩人的意見。

李健抿唇冷冷笑了。“心臟科不是我專長。”

張醫生嘆了口氣，確實，李健并不擅長心臟科方面的治療。

李維覺斂眸，深覺一陣陣無力感涌上心頭。

此時，身邊突然響起椅子拉開的聲音，李維覺猛的睜開眼睛，他側過頭，抬眸間，撞見李健那雙冰冷沒有溫度的眼睛，他的心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李健轉身離開，辦公室門關上時，他的話涼涼飄進來。“地獄空太久了。”

李維覺的手不經意的握緊成拳，張醫生蒼老的聲音響起。“阿維，執著留不住曾經的。”

李維覺眸中的光劇烈顫抖，似是將熄滅的火。“林森，當初是你主刀換的心，我一直感激你，我知道要走的，終究留不住，可是，我還是想多陪陪她。”

“那個她？”

張醫生的話剛落，李維覺愣了愣，恍惚的回著。“我妻子。”

“癡！”張醫生重重的嘆了口氣。“行，她是我換過心最長壽之人，我還想她刷新醫學奇跡。”

“謝謝！”李維覺伸手握緊了張醫生的手，十分的用力。

…。

花正馨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以為是母親折反，她側過頭看時，結果卻是護士進來給她更換藥水。

她身體疲憊，又沉沉的閉上眼睛。

護士詢問了她的名字，又告訴她繼續給她用什么藥，她都一一的應了。

藥水更換后，護士離開了。

安靜的房間，隱約有人的呼吸聲在。

花正馨卻猛然后睜開眼睛，房間還有人在！

眼前是李健放大的臉。

“你怎么在這里？”花正馨瞬間瞪大了眼睛，她立刻坐起身，全身都冷透了。

李健站在床頭前，雙手插在褲兜，垂落的目光如刀如劍，似是要生生的剜了她似的。

花正馨驚恐的盯著李健，藏在被子下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你想做什么？”

“你說呢？”李健冷笑，從褲兜中拿出一把手術刀。

“殺人犯法的，你別亂來！”花正馨尖銳無力的嘶叫著，似是臨死掙扎的小獸般，一雙眼睛又狠又毒。

李健拿起擱在床頭柜上的蘋果，用手術刀飛快的削著。

花正馨搞不清李健想干什么，她伸手欲按響按鈴。

“你按下去，你的頭就會像它一樣了。”

李健拋起還沒有削完果皮的蘋果，手起刀落，把蘋果削成兩半，蘋果的一半飛到她的被子上面。

花正馨惶恐的看著那半邊蘋果，感覺自己的后頸瞬間涼般了，她的心炸痛，內心的恐懼升到了極點。

李健走近，染了蘋果香味的手術刀橫著擱到她的鼻子下方。“你聞聞，這蘋果的味道，香不香？”

花正馨的記憶一下回到那天被他劃破脖子皮膚的恐懼之中，血腥的味道的讓人崩潰。

花正馨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染上了血色，她害怕，全身都是疼痛得如有針扎似的，她掩住耳朵，全身顫抖的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