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和同事退出病房，醫護人員一涌而上，對花正馨進行搶救。

空蕩蕩的長廊上，劉凱謙意非常的對著李維覺深鞠躬。

“對不起，是我們刺激到她了。”

身旁的同事見狀，也做了一樣的動作。

“非常抱歉。”

“對不起！”

他們直起身，只看見李維覺那張平靜的臉，他的眼睛空洞得沒有一物。

“她心里面如果沒有鬼，青天白日是不會害怕的。”

劉凱深蹙了眉，同事們都向他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這花家的人真是奇了怪了！

……

“麻煩李先生給花家老太太和老太爺說一聲抱歉，我改日會登門致歉。”

劉凱向李維覺誠懇的說，可是李維覺沒有回應他。

李維覺緊閉著雙目，整個人像是陷在椅背上似的，直到劉凱和同事快走到長廊盡頭，才吞出一句。“知道了。”

穿堂而過的風，透著寒冷，把李維覺的話送了過來。

劉凱和同事匆忙離開醫院。

搜查工作的同事回復搜查到有力的證據，他們急著回警局開會，商量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

花正馨作了一個夢，夢里面是年輕的李杜山和年經的自己，兩人中間站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胖胖的小手舉著，一手牽著她，一手牽著李杜山，笑得天真爛漫。

“爸，媽。”那樣軟糯可能的聲音，萌化人心。

一種幸福溫暖的感覺充斥著周身，她感覺自己在夢里面笑了許久。

這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病房內，花正馨睜開了眼睛。

遇上了好夢，人醒來的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同，她側頭看著窗外窗簾被風吹著，陽光從縫隙之間跳躍進來，金色的，耀眼的，溫暖的。

她有種自己活著真好的感覺。

她很清醒，很興奮，她有種感覺李杜山應該就是孩子的生父，當年那些人她都查過了，只余下李杜山。

……

“醒了。”

清清淡淡的聲音喚回花正馨的思緒，她轉過頭看著推門而進的李維覺，眉宇間掠過一股不耐煩。

李維覺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卻沒有什么情緒表現在自己臉上，只是安靜的走近，把湯壺擱在床頭柜。

“你爸不知道你的情況，可是你媽是無法瞞住的，剛才見你還在睡覺她就離開了。”

花正馨坐了起來，李維覺給她的后背塞了兩個枕頭上她靠坐得更舒服一點。“坐一會，喝完湯，就再躺下休息。”

他的話盡是關心，可是她聽著更是覺得煩燥。

夢中的美好還在她的腦中回放著，她有種看著李維覺就非常生厭的感覺，是男人就可以，她為什么要再跟李維覺一起，她應該跟孩子的生父一起，那么她的孩子可能就愿意回來了。

瘋狂自私的想法一達有了，就無法抑制，花正馨看見李維覺就要轉身出去，連忙拉著他的衣服。

他定住了腳步，回頭問。“怎么了？”

他以為她要他幫手倒湯出來，可是她卻是說。“幫我查查李杜山是不是我孩子的父親？”

李維覺眼睛瞪大，臉上的神情復雜。

“我找了許多年，終于知道他的下落，我直覺就是他，就是他！”花正馨的聲音興奮起來，非常的急切說著，讓她的氣一下上不來，連連喘了幾下才平復下來。

李維覺在她緩過氣的過程中，收斂了自己的失控，他轉過身，輕輕的拉下她的手。

她的手冰冷，這么多年，他從來都捂不熱她的手，她的心，當年那個他以為率性的女孩終究是不見了。

他的心微寒，身體也冷了起來，說的話沒有溫度。“我會查，然后給你答案。”

……

李維覺走出病房，喚來護工進去照顧花正馨，便離開了醫院。

她想要的答案，他便去尋來。

他有預感，也許這是他最后能為她做的事情。

這么多年的糾纏互相折磨，是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