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白源？

紫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源！

白源自小就生活在牧云家的獸界，雖然年紀有幾萬歲了，可是因為力量被鎮壓，沉睡了幾萬年，現在的他還只是個孩子，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要被人當做封印的祭品嗎？

想到這些人有可能讓白源去獻祭，紫夜心中便一時堵地有些難受。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紫夜豁然起身。

“以一人性命，換整個大陸人的性命，豈不是很劃算？”玄機臉不紅心不跳地回身看向紫夜。

“難道人族的命是命，那他的命就不是了？”紫夜握緊了拳頭，臉上隱隱浮現一層怒氣，“就算你們用白源，鎮壓了火龍，就以為可以永無憂患了嗎？如果下次再來個魔尊，又把它放出來，你們到時候又去找誰給你們獻祭？”

紫夜說得眾人緩緩低下頭去。

“紫夜，坐下！我們還在想辦法，不一定要讓小白去獻祭！”牧云鐸厲聲道。他又何嘗忍心讓白源去獻祭？

就在議論陷入了僵局之時，門外一道低沉的聲音穿進來。

“我去吧”

眾人朝門口看去，便見一道白衣身影從外面走進來。外面本是陽春三月，惠風和暢，來人進來之時，周圍的氣氛頓時便下降了好幾個度。

“希白？”

墨希白緩步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隨行的長生門弟子。墨希白進來，看見了紫夜和復活的千仞楓，淡淡地轉過視線，似乎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冰龍死之時，相傳留下了兩條龍子，難道墨門主便是其中一條？”

墨希白身為長生門門主，又是出了名的仁義——當年牧云城遭受劫難時，沒有一個人愿意接近牧云城，只有他時常派弟子來牧云城，幫助牧云弟子。

況且長生門一門本來門規便是以濟世救人為宗旨。墨希白愿意站出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就在眾人都重新燃起希望，而感覺到生的希望后，兀自高興。

紫夜不明白這有什么值得開心的。

——最終還不是要犧牲一個人的性命嗎？

“希白，此事先緩緩，容我們再作商議吧。”牧云鐸道。

“依照龍炎的蔓延速度，不出半個月，便會將南半路燃成了一片火海。牧城主，事不宜遲。”墨希白淡然道。

“可是…”

“火龍自來本由長生門關押，是希白看守不力，讓它逃了出來，為禍人間，希白本來就該贖罪。”墨希白一低頭，言辭懇切。

“好…好吧…”

“多謝。”

墨希白從剛才進來遙遙地看了紫夜一眼，便不聞不問了，十分冷漠，從前雖然也總是一張冰山臉，可是從來沒有現在這般不近人情過。紫夜對于他來說似乎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議事結束，眾人便齊齊散去，準備三日后封印火龍。大廳內很快便只剩下紫夜、牧云鐸、千仞楓、玄機四人。

“阿夜，我會想辦法的。”千仞楓知道紫夜自來便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墨希白曾經幫助了她不少，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殿下，我的任務完成了，先回玄機閣了！”玄機朝千仞楓拜了一拜，便轉身慢悠悠地離開了。

千仞楓和牧云鐸有要事相商，大約是有關于天啟圣殿人魔深淵的時，紫夜無暇關心，看見玄機離開了，便忙追了上去。

“玄機公子。”紫夜在后面叫住他。

玄機閣停下腳步，似乎早已料到紫夜會叫他，“紫夜姑娘？有何貴干啊？”

“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么。”

玄機哈哈笑了兩聲，“那換個地方吧，這里實在不方便說話。玄機閣已經備好酒水，姑娘可有興趣去？”

“好啊！”

……。

玄機閣

紫夜是第二次來這里，每次來這里都能被這里的繁華所震驚。

這次來，紫夜出奇地發現上次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今日卻全都不見了，只有一個守門的女侍。

“公子，您回來了。”

“嗯。”玄機點點頭，帶著紫夜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的雅間里，玄機推門而入，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不是那種聞了很濃烈的香味，而是那種經過歲月沉淀的暗香，帶著繁華落盡的荒涼孤獨。

紫夜一進門，便見到了放在劍托之上的妖逆劍。

“昨天我和他才把這妖逆劍拿回來，他轉手就給你了，看來他很信任你。”

玄機拿起桌上一瓶白玉酒壺，給紫夜倒了一杯，“你來這里，是和我說這些的嗎？”

“當然不是，你也知道我想問什么。”

“你想問有沒有法子可以在既不犧牲墨希白的情況下，又能救整個人族的方法？”墨希白道。

“是的！”紫夜忽然緊張起來，“你可有法子？”

“自然有。”玄機道。

“當真？”

“只不過，我怕告訴你，他會找我算賬。”玄機口中那個他除了千仞楓還有誰？

“不過，還是可以一說的。火龍一死，勢必龍炎會蔓延整個人族大陸，人族大陸將不在適應人族生存。所以說，無論火龍死不死，人族都會毀掉。其實獻祭是最好的辦法，有人獻祭，鎮壓住火龍，人族茍延殘喘個幾萬年應該不成問題。”

“那你剛才說還有其他辦法，那是什么？”

“那是……”

紫夜這里緊張地要死，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偏偏玄機這貨說一半，留一半，紫夜恨不得用手去掐死這貨。

“鴻蒙大地開辟六界的事你總清楚吧？”玄機將酒杯端至唇邊，一飲而盡，“相傳鴻蒙大帝當年開辟六界之時，還有一片空間剩余了下來，只要把人族所用人送到那里，到時候這火龍你們要殺要剮，想怎么樣都可以，只是現在人族并沒有通往那里的通道，需得借那鴻蒙后人之里，開辟通道。”

“既然有這個辦法，剛才你為何不說出來？”

玄機似是想起什么，面色一沉，隨即舒緩眉目，又恢復了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悠然神態，“說得倒輕巧，那鴻蒙后人自百年前便不知消失在那個犄角旮旯里了，半點音信全無，誰知道她在那里？”

“連你也不知道？”紫夜定定地忘著玄機。玄機臉上的神情告訴紫夜，他絕對不會不知道鴻蒙后人在哪里。

“雖然我不知道，但有個人是必定知道的。”玄機道。

“誰？”

“殿下必然是知道的，你自去問他吧！”玄機懶懶道。

紫夜聽了，立馬便轉身離去。

女侍頗為憂心地上來，“閣主，殿下可是說過，此事絕對不能讓紫夜姑娘知道的，您現在說了，妖祖殿下知道了怕是會怪罪您的。”

“我說什么了？我告訴她她就是鴻蒙后人了嗎？他要想再瞞住他，已經不可能了。”玄機有些煩悶，揮揮手，示意女仆下去，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