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頭蛇妖，滿嘴的毒牙，眼看著就要朝紫夜咬去時，一柄長槍不知從何處破空而來，一槍刺穿九頭蛇妖的蛇頭，將那碩大的一只蛇頭訂穿在石壁之上。

就在圣子出手救紫夜那一剎那，伏千沙反客為主，本來被紫夜制衡著，在那電光火花的一剎那，反手便制住了紫夜。

本來紫夜今天歷經數戰，早已精疲力竭，何曾想九頭蛇妖又突生變節，紫夜一邊要提防著九頭蛇妖，一邊還要注意伏千沙這樣靈帝級別的強者，本來就很難顧全兩邊。

被伏千沙偷襲得逞，完全在紫夜預料范圍之類。

如果紫夜今日做的事被傳出去，斬殺天啟圣殿一直無法誅殺的九頭蛇妖、在一重靈圣對八重靈圣的強力等級壓制下，殺死天啟圣殿圣女、還挾持了圣殿教主伏千沙……每一件事跡傳出去，都足以轟動整個大陸。

但是紫夜承認，她失敗了！

不管她前面打的仗多么華麗漂亮，她沒有救出云影，便是失敗了！

“教主！牧云紫夜剛才殺了曼珞，您一定要為她報仇啊！”月光上前一步，滿臉淚痕，一把眼淚一一把鼻涕地跪在伏千沙面前。

伏千沙不為所動。

即便曼珞是她天啟圣殿的人，可是曼珞今日地所作所為，太讓她失望了！

趁火打劫，在紫夜靈力喪失時，還給紫夜像輝月那種致命一擊，大約是曼珞以前太會偽裝了，伏千沙以前從未看出曼珞竟然是那種卑鄙無恥之人。

她伏千沙雖然不是什么圣人之流，但是趁火打劫這種無恥之事，她是絕對不屑去做的！

“月光長老言重了！兩個人之間的決斗，本就是你死我活，曼珞術法不精，死在別人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伏千沙冷冷道。

月光沒想到伏千沙會為紫夜說話。

圣子和紫夜更沒想到！

紫夜心中的疑問不比在場的人少。

什么鬼？這伏千沙兩百年來對牧云城做的一切，投放魔疫，捉走牧云一族族人，挖了云影的眼睛，甚至千方百計引紫夜來天啟圣殿，不就是想挖掉紫夜的眼睛，奪取她眼中的珈藍神印，作為她兒子晉升化神境的鑰匙嗎？

現在竟然會為紫夜說話？

不過即使如此，紫夜也從未寄希望在她身上，天真地以為她會放過自己。

“我不會殺你。”伏千沙這句話是對紫夜說的。

月光匍匐在地，袖子里的拳頭卻是狠狠握成一團。

圣子眼睛一亮，看向她的母親。難道母親真的愿意放過她？

“不過…你的眼睛我還是要的。”伏千沙望向紫夜，不得不說這丫頭模樣生得確實好，尤其是那雙眼睛，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一雙漂亮至極的水眸，挖掉真是有點可惜了。

“母親！”圣子這回叫的不再是教主這樣階級分明的冷硬稱呼，而是作為母子的之間的對話。

伏千沙一愣，畢竟自從那件事以來，他再也沒叫過母親二字。

“收手吧，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再繼續做錯事了。”圣子無力地說道。

兩百年前，聽從魔尊的挑撥，向牧云城投放魔疫，本就大錯特錯，又捉走了牧云的六位長老…母親在這個黑暗的深淵里滑地越來越深，她不希望她繼續這樣下去了。

伏千沙聽了這番話，卻并沒有心軟，反而變得更加堅硬起來！目光也變得重新堅定起來！

她對于兩百年前做的事并不后悔！

若是讓她回到過去，她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即便她是靈帝，即便在這個大陸上，她是屈指可數的頂級高手之一。

她本就是天才，驕傲自得。自以為是天之驕子，沒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直到那個詛咒，奪走了他丈夫的生命，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

那種看著至愛之人在眼前死去的畫面，她永遠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她不是什么想要救濟天下的圣人，她一生所盼，最大的希望不過就是希望家人安好。

如果這世上有什么可以拯救她孩子生命的事，她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伏千沙的聲音從未這么冰冷過，“丫頭，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你若答應，我便放了你牧云族的族人，而且我還會自刎，作為兩百年前我對牧云城的所做一切的謝罪。”

紫夜一愣，并不是因為伏千沙提的交易不夠好，相反還很誘人！

本來現在紫夜被她捉住，生死全在她手中，她完全可以殺了自己，再挖掉自己的眼睛，可是現在她說她竟然主動答應放了云影他們！

“條件呢？這么好的報酬，不會沒有條件吧？”天上不會掉餡餅，紫夜很清楚伏千沙絕不會無條件地放了云影他們。

“條件就是我不僅要你的眼睛，而且我還要你立馬和千仞國那個病秧子斷絕關系，然后嫁給圣子！”伏千沙道。

她能為自己孩子做的也僅僅是這些了。

“什么？”紫夜一頭霧水。

“這不可能！”圣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兒是圣殿中至高無上的圣子，日后必定也是圣殿教主，更何況他模樣也未必輸給千仞國那個病秧子，怎么，難道你覺得我兒還配不上你？”

“不是。”紫夜平靜地說道，“如果只是讓我交出眼睛，你們便放出云影，我必定自挖雙眼，雙手奉上，可是讓我嫁給圣子…你們在開玩笑嗎？還有，他不叫病秧子，他叫千仞楓，是我喜歡的男人！”

千仞楓活不過二十五，這事在紫夜心里本就是一個不能觸及的隱痛，一道逆鱗。

她怎可容許別人侮辱他？

看著紫夜那堅定維護的樣子，圣子沉默了，聽到她說出那句“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時，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如絞痛一般，疼地無法呼吸！

“小丫頭，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只要我輕輕一動，就可以擰斷你的脖子！”伏千沙不由地加重了幾分手腕的力度。

紫夜輕輕揚起脖子，有點無法呼吸，但是堅定的眼神從未變過！

“母親！”沉默了許久的圣子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