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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計時沙漏(1)

  • 不若海寂向空盡
  • 灼荒
  • 1030字
  • 2019-07-11 23:54:48

【北漠-北漠】

在海寂最北的那一個方向是這個大陸上最大的一片沙地,那里不如東荒島國般的繁華富裕,不似南沼密林般生機四藏,也更不同西川冰域般四季如冬。然而,沙漠中卻也擁有著其它領域不曾擁有的東西。它有大片的沙海,代替島國的碧藍的海水延綿至昏黃烈日的天際;它有極具頑強力的沙漠部落群,以此抵過南沼密林中的僻靜無聲;它也有極長極長的夜晚——長到能同西川冰域極長的白晝相比。

在漠北——即“北漠之北”,那里鮮有晝夜交替,黑夜因此很長,長到讓人以為漠北的天空從未有過太陽升起。

在沙漠的晝夜,溫差極大,太陽升起時猶如烈火炙烤著每一粒沙礫,天地之間熱浪翻滾。而在太陽落下的那一刻開始,時間仿佛在快速地流轉,眨眼間便是秋至、冬來……溫度一瞬一瞬地冰涼、下降,逐漸變得寒冷。在沙漠的夜晚,風暴也總是不時的來襲,同樣夾雜著細碎尖銳的砂礫,但刮過面頰時卻猶如冰刀舔過,再粗厚的皮囊也要留下印記來。

因而生活在沙漠的人,往往會給自準備好成套的獸皮質地的衣帽,甚至要用衣布來將自己的整個臉部蒙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因為這樣做,不但確保自己的身體不會因為水份的過分缺失而干死在白晝中,也不至于因為黑夜的寒冷而被活活凍死。

相對于生活富庶安逸的東荒子子民來說,北漠的族人總是有著極強的生命力,仿佛無論環境惡劣至何地,他們也都能夠頑強的生存下去,且生生不息,這便是為什么寥寥幾千的北漠蠻夷可以輕易撼動東荒數百年根基的原因。

而在“沙漠之北”生活的北漠族人更是絕境求生,在這一段沒有白晝參與的日子里太陽已經從西邊沉下去很久了。光明遲遲未歸,沙漠的余溫在時間里迅速地流逝,沙堆上漸漸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白霜——那是沙漠里僅有的水汽,它正以固狀的形態出現著,在冰冷的夜晚,凝結在沙漠細碎的石礫中。對于沙漠中視水如命的人來說這樣“水”卻沒有一點丁點兒價值。

——砂礫之霜,不過是如在墻中畫餅般的存在。

而這樣漫長的黑夜一直一直延續三十余日,卻仍然沒有結束的征兆——長夜很長,也許會更長。漠北的人,將這樣的時間稱為“極夜”。

在沒有晝夜的日子里,北漠是如何計算時間的呢?漠北大營部落中放著一架巨大的沙漏,每隔半個時辰,在流沙即將流盡的那一刻便會由監守的崗哨將它翻上一番,讓結束流動的沙子從沙漏的另一端重新開始流動,以此來計算沒有月升日落的光陰。

流沙在石漏里不停流動,發出“沙沙”的聲音,監守的沙漏的崗哨每兩人輪上一班,每一班需將沙漏翻上八次次,也就是四個時辰后才能能輪至下一班。而在這一次的“極夜”中,這種煩躁卻必要的工作已經被輪值了近乎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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