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

紅眼睛——聽到這三個字那個盲眼的女人在黑暗的視線中轉動她的一雙眸子，茫然的眼神里露出一抹譏笑。她想起那個在地宮中縹緲漠然的聲音——“若是你心懷憎恨與之敵對，那些人，便永遠只能看見你源于仇恨地烈火雙瞳孔。”

如果在他們的眼里，她的代表東荒的藍眼睛變成了血色的赤瞳，那么他們們便是她擁有血海深仇的畢生死敵。

可是無知的沙漠蠻夷并不知道這些，他們還沉浸在重重的疑慮和震驚。

這個女人居然有一雙紅眼睛？！

這是北漠人特有的標志啊！可誰又不知道，那些生活在東荒海國的人、北漠兒女的死敵，擁有的都是大海和天空的顏色。然而，怎么會呢？

這明明是個穿著異族是服裝的女人啊……大伙兒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有些失望。

如果不是因為聽說那個中原跑來的小妮子揣著東荒的秘密朝著北漠這個方向跑來了，大家也不會興沖沖地從大營里跑出來截人。可是一行人都出來這么久了，卻連一根毛也沒碰上。而從大營中帶來的物資眼看就要耗費完了，正到山窮水盡時，好容易才遇上了這兩個行跡可疑的女人。還以為是沙神眷顧，將獵物送到眼前。可是怎么？這兩個女人居然還是自己人？

“這可怎么辦呢……？”人群里有人小聲嘀咕著，“事情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然而，此刻那些原本聲音嘈雜的男人此刻卻都保持沉默，一時間竟然沒有誰能打上注意來，只有人小心翼翼地應道：“這……只怕回去之后，還是不能交差。”

戈梅懊惱的摸了摸自己光亮的額頭，狠狠的說道：“何止是不能交差，怕是要丟了一整個部落的面孔了！”

是啊。出來這么久，什么也沒干成。而唯一做過的就是消耗了大部分的食物與水，甚至連極為珍貴的馬匹都失去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回去之后恐怕別說是大營的首領，就連部落長都要親自操刀砍了兄弟幾個吧！

“唉……如果是一雙藍眼睛該多好。”

一股頹喪的氣息彌漫開來，大活人垂頭喪氣再次不語。

“不過……那也沒事。”沉默的人群里，突然發出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尖銳陰森，像是寒冷的銳器在相互摩擦，讓人聽了極為不舒服。

被圍在中間的兩個女人同時一凜，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是不是我們北漠的女人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那個叫阿冽的男人說。

“哦？你有什么好辦法？”戈梅挑眉毛問。然而，盡管嘴上這么問著，他心里卻對“那個辦法”一點也不期待。因為他很明白，眼前的這個家伙，滿肚子都是壞水，腦子里又能裝下什么好主意呢？能用上的怕都是一些低端卑劣的手段吧。不過，說來聽聽倒也無妨。

“呵呵。”阿冽笑了一下，尖銳的聲音很是森然，“我們北漠的女人，從來都是不拘小節的，可不像那些東荒女人一樣扭扭捏捏。”

那人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阿冽，你到底想說什么？”

“呵呵……”，他又是寒岑岑地笑了一聲，朝那人投去一個眼神。

——那是一個陰翳的眼神，雖然不是刻意的，但卻讓那個問話的人隨即噤了聲。阿冽緩緩道：“我是說，不管她究竟出自何處，我們都可以試一試……這個女人可長著一副好面孔。”

“什么……”，有些人聽的依舊不明白，然而戈梅卻是聽懂了，隨即蹙了眉頭，眼底露出一絲厭惡，“阿冽，你是說……”

“沒錯。”沒等他說完話，聲音尖銳的男人點頭，“這么好看的一張臉，若是輕易處置了怕是可惜了。”

他這么說著，眾人紛紛露出了然的表情。臉上露出了豺狼一般的笑意。是了在沙漠里不著南北的轉悠了多日，兄弟們也好久沒開過葷腥了。

不管她是不是東荒人，卻也是個——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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