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雷痛苦得扭曲著臉,嘴角還不斷的滲出血來,他掙扎著抬起頭有氣無力得說:“快走,別管我了”。他眼神向和平號瞟了一眼,雙手握緊了步槍就想起身。
開城趕忙跑過來一把扶住了他歪歪扭扭的身體,把步槍斜挎在身后,一手夾住他的胳膊一手扣住他的腰。陳雷比開城高半頭,體育出身的他肌肉很是豐滿。開城卯足了力氣也沒把它從地上拉起來??磥黻惱讉貌惠p,否則不會這樣癱軟無力,自己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
突然,身后和平號得艙門咯吱一聲打開了,一道銀白色得閃光聰里面射了出來,瞬間穿透了營地昏暗的環境,刺得認眼睛不敢直視。幾個人影晃動著聰艙門里跑出來,在強光得照射下很難分辨出他們的位置來。
此時剛剛撿到槍的那兩個人自己亂了陣腳,慌亂的朝艙門出來的人影掃射起來。敵在明我在暗,這一下射擊剛好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士兵的人影在強光的折射下偏離了位置,結果一個人都沒被打中,反而讓他們得了手。只用了片刻,兩個人就被士兵們打成了肉泥,倒在一邊。
開城見一起來的兩個人慘死,自己可不想橫尸在這里。營地里空曠平坦沒有什么可以作為掩體得東西,沒辦法他只好拉著陳雷翻滾到邊上的一個關押幸存者的大坑里。
兩個人,兩支槍面對上邊十幾個職業的士兵,他心里早就涼了一半兒。這環境和情況似曾相識,無數次危難重重時總會有貴人相助,沒想到這次回天乏術了。
“讓你走不聽我的,這回誰都跑不了啦!”陳雷伴隨著咳嗽,斷斷續續的低語。
“別說了,我不能把你扔下不管”
開城慢慢探出頭看向大坑上側的敵人,強光下人影越聚越多,滿滿得站成一片向自己圍了過來。
“媽的,殺吧!殺一個夠本,多殺多賺了!”他目露兇光看向奄奄一息的陳雷。
“別,別開槍!開槍你必死,就呆著別動了,也許還能活!”陳雷說完歪頭昏了過去。
怎么辦!他心里不住的打著問號,生死攸關的決定,做個懦夫還是勇者,何去何從呀。他不由得握緊了槍,繃緊了身體。
砰砰砰!一陣槍聲響起,大坑四周被子彈射擊濺起無數的碎石塵土,開城趕忙抱住陳雷的頭壓低了身影??諝庵械膲m土嗆得人喘不過氣,飛起的石塊砸在頭上生疼,隱約聽見四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開城緊緊的摟著陳雷的頭,回想著大廳里那個為他付出全部的女人,那個曾經燦爛活波的女孩如今變得憂郁低沉,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今處境堪憂,四面楚歌絕無生路,他感覺對不起洛央的一片真心。如果自己死了,她只能在這個沉淪亂世輕浮一世了。
為了洛央和眼前舍命搭救自己得陳雷,他豁然來了戰斗的意志。渾身激起一片雞皮疙瘩,緊繃的頭皮拽著一根根頭發陣陣發麻。來吧來吧,老子豁出這條命了。想罷他抽過陳雷得槍,扣好扳機,左右手分別端起步槍夾到大坑邊緣。也不管是否瞄準,發了瘋似的一陣掃射。一彈夾子彈很快就打沒了。
由于角度的關系,步槍射出的子彈大部分都被打到天上,不遠處的士兵被槍聲阻擋了前進的步伐,一個個機敏的趴在地上瞄準大坑。沖動過了頭之后,他才發覺事情不妙。自己是沒有多余備彈的,兩把槍打空子彈后,發紅的槍管鬧著白煙兒就再沒了聲響。
槍響結束后,營地里安靜了好一會。開城絕望的閉上了眼,背靠在大坑邊緣的斜坡上,兩個人緊緊的握著手,聽著不斷靠近的腳步聲,等待著死神的最終審判。
這時,天空突然劃過一道刺眼的光柱,像是掃描一般不斷的在營地里面來回旋轉。士兵被突來得光線嚇的有些慌張,呆如木雞的端槍瞄向天空。
開城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驚訝的看向天空:一個巨大的宇宙飛船從天邊俯沖下來,飛船底部發出的光線探測著可以著陸的位置。高能聚合噴射器調轉方向,垂直向地面噴射出火焰。這飛船像極了和平號,四周圍繞的白色指示燈,在夜空中標式出了它巨大的身軀。
“亞洲號”隨著飛船越來越近,三個醒目的大字映入眼簾。開城抬頭看著這個龐然大物緩緩而下,地面都隨之撼動。噴射器沖擊著地面的沙土,附近的人根本不能站立,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趴在地上。
一陣熱浪涌了過來,開城感覺自己像是瞬間進入了撒哈拉的無人沙爆區,眼睛,鼻子,嘴里都塞滿了塵土,嗆得人喘不上氣來。炙熱的高溫讓皮膚皸裂發癢,他縮成一團緊靠在陳雷身邊。
亞洲號在營地外側一百多米處著陸了。這個龐然大物足足是和平號的兩倍。兩個飛船左右相對就像是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孩子,如今這個孩子在生氣,卻不知道大人是否會發怒。
緩過神兒的士兵顧不得大坑里的兩個人,紛紛往和平號艙門逃去。
當最后一個士兵狼狽鉆進飛船,艙門緩緩關閉了。四下又恢復了夜晚的安靜,兩艘飛船一大一小的相互對望著,久久沒有動作。
開城猶豫不決,這種時刻是該跑還是呆著不動,每個決定似乎都牽掛著兩個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