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躍升不想去握神父的手,雖然這個人看出來了他的心情。是覺得悲傷,站起來之后他只是看了一眼陳小浩。
便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了,同時說道:“神父,有些人配的上救贖,有些人是配不上的,很不巧,我就是那樣的人,所以……不必了。”
神父笑了笑,舉起右手掌放在黃躍升的額頭上,道:“人們相遇既會結緣,我們的緣分也不會如此完結的。”
黃躍升瞪著眼睛看了一眼耶穌,說道:“也許吧,不過我覺得可能不會了。”
這個世界有人注定是要成為壞人,無關于感情,而是論對錯,轉身就走,很不巧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陳子謙看著混亂的局面,地面的玻璃碎屑,王念慈紅著眼已經怒不可揭,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
他倒是沒有護短的先把王珂拉起來再說,只是瞪了一眼完全喪失神志的王珂,應該也是覺得丟人,全部扔給了女傭過來收拾。
女傭也不覺得尷尬,到底是訓練有素,面對什么樣的情況都可以做到寵辱不驚。就是不知道她們是真的冷靜吶,還是裝的。
不過陳子謙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就是沒想到他還看到了熟人,那天他威脅過的那個女傭。是一眼也沒看過他,好像在躲避陳子謙的視線,戰戰兢兢的。
陳子謙抬抬眼,他這個壞人是做了個徹底,嚇成這樣。
桌子上的東西沒人敢動,收拾完了還有人送來了來的新的咖啡,還有人扶起了王珂退下。
王念慈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說道:“已經這樣了,坐下說吧,咱們也解決解決所有的事情,一次性的。”
陳子謙也不客氣了,直接坐下。他倒是想看看當著他的面,他會怎么說,想什么辦法堵住他的嘴。這一次吐不出來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他不介意把王家的家丑從開頭看到尾。
做一個有靈魂的人形錄影機……
王念慈但是一點也不著急,慢慢的把照片收起來裝回了袋子里。看著陳子謙的臉說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李錦言,我可以告訴你她在那里。”
一聽這話陳子謙明白了,合著這還是有條件的啊。
笑了一下,接話說道:“條件是什么?”
王念慈也不客氣,說道:“兩個條件,一是我知道你陳子謙不會管閑事,所以我告訴了你以后馬上離開。
二今天看到的一切,一個字你都不可以透露。”
陳子謙抬抬眼說道:“無所謂,都是你們的事情,告訴我李錦言在哪里?”
王念慈笑了一聲,說道:“寒山療養院。”
陳子謙的嘴角僵了一下,說道:“王念慈你還真挺關心李錦言的,把她一個正常人關進精神病院。”陳子謙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你的確很了解我,既然知道了李錦言在哪里別的我不感興趣。”
起身就走,這是真沒想到在精神病院里,陳子謙神色變得冰冷,兩手塞進了口袋里捏緊了那一張照片。
王念慈笑了笑,道:“關心就免了吧,也只有她能讓任天行乖乖聽話,再說了。我就說一句多余的話,這可是她親生女兒的主意。
不擇手段的想認祖歸宗,所以你也不用冷嘲熱諷,我不過是幫了那個女人一個忙而已。”
“幫了一個忙?”陳子謙真的覺得這個王狐貍有點讓人作嘔了。
“沒錯,就是幫了一個忙,就好像你說你自己不是個好人一樣,我……也同樣不是,我只是個做生意的商人。”
陳子謙諷刺的笑了笑,看了所有人一眼,也對。看起來是正常人的人不一定是個正常人,就好比王珂。一個要什么有什么的富二代,不說家庭背景是暴發戶這件事,做出來這種瘋狂的事情。
黃躍升一個看似變態的人,倒地的還是正常人。李微微也就不奇怪了,一個一身迷的女人。還被罵婊子,現在又是她的主意送親媽去精神病院。
這個世界的人心隔肚皮,陳子謙看不懂也不想看懂。出了王家大門,才發現就是知道了地方,他還是得先回趟家。再急不急這半個小時,太晚了他沒那么順利可以打到車了。
只能步行下山見小區這一小段的路,前面的路黑漆漆的看不到邊,陳子謙穩穩當當的踩在正中間的白線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王念慈沒打算直接解決王齊的事情,早就知道留著這個禍害遲早會出事。道:“等我五分鐘,來談你的事情,安靜呆著。”
王齊慫慫肩表示隨意,他可以這么容易放過陳子謙他不相信,最起碼讓他現在見到李錦言那是不可能的。他見到就表示任天行也要見到,那么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讓陳子謙閉嘴。
這個過程想想讓王齊就興奮,他會用什么辦法。頭上的傷已經止血了,看著眼神空洞的王珂他就興奮想笑,最后笑出聲。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在王珂反應過來之前揪著他的衣領,一只手在王珂的臉上打的啪啪響。
這么沒用的人,他還第一次見。滋滋…嘲諷的看著崩潰的王珂,只是這樣就受不了了,王齊笑的更開心了。
王珂早就嚇傻了,他現在看到誰都害怕。兩只手捂著頭,慌張道:“別靠近我,滾開…滾開…跟我沒關系,滾!”
“滾…”王齊直接把王珂扔地上火了,指著王珂怒道:“你讓我滾,王珂。馬上要滾的是你,是你們。這里的一些都應該是你們要補償我的,這是我的,二十多年你夠了吧,該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
王齊越想越火大,對著王珂的肚子猛踹。王珂只是抱著頭蜷縮著身體,他這二十多年過的什么樣的生活,人人喊打跟一個老鼠一模一樣。做夢都想把這個有著血緣關系他們是兄弟的人踩在腳底下,他們憑什么這么踐踏他的人生,毀了他的一輩子。
咳咳…王珂疼的打滾。救命啊…誰來救救他。‘暴發戶有什么了可以得意的,我父親可是任天行,襄城市的商業大亨,就憑你你能把我怎么樣。你必須聽我的,把我母親藏起來,逼他讓我認祖歸宗。放心吧,有了我將來咱們倆就是最有錢的人,至于這些照片就當做是交易也算是我的保障,咱們遲早會成為一家人的。’
“騙子…那個騙子。”王珂捂著頭痛哭流涕,她不是說她已經收好了。怎么還會到了別人的手上,還有誰會有,王珂頭疼欲裂。這下完了,他真的要坐牢了,連挨打也不管不顧,那個女人死了還要禍害他,
王齊踢的累了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休息,怒道:“騙子,王珂你們才是最大的騙子。你們是認真的想讓我回家嗎?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
說起來這件事王齊都感覺不可思議,王念慈一下子就找到他了,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的存在。不想承認而已,現在因為這個蠢蛋犯罪了想起來他了。王齊苦澀的笑了,沒錯,他就是要折磨他們,讓他們也嘗嘗這個痛苦。
王念慈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么,樓上書房交給了女傭一把很小的匕首,嚇得女傭跪在地上只差磕頭了,臉上眼淚橫流。慌張道:“老爺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這么做。”
王念慈沒接話,從內口袋里摸出來一沓支票寫上數字。蹲下身子放在了女傭的面前,語重心長的道:“小玉我答應你送你出國,這上面是600萬足夠你生活了。我保證你的弟弟等你出國了以后我就把他也送過去,你們不吃虧。你知道的,要是陳子謙先見到了李錦言,我們要坐牢你同樣躲不過去,你可要想好了,是走還是留。”
坐牢還是害人出國,女傭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哽咽道:“就算是這樣,我也辦不到害人。老爺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弟弟還小我不能做這種事,我真的不能做。”
小玉兩只手不停的抹眼淚,在他們家里當差她不是沒有挨打過,可這是讓他去殺人她不敢。也沒有那個膽子,只是想安穩的陪伴弟弟長大。
王念慈笑了笑,把支票放在了女傭的面前。道:“小玉,你辦不到,他能辦的到,找到了黃躍升他和徐晃聯合起來,那么所有人都要死包括你,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死嗎?你還這么年輕,弟弟怎么辦?”
小玉嚇得臉色發白止住了哭,坐牢去死還是害人求活路。弟弟才十五歲,她要是死了他怎么辦,他要怎么活下去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這個世界。不行,她不能死,小玉有了力氣,她一個人進地獄就夠了。
顫顫悠悠的拿起來支票和刀子,扯掉了身上圍裙。哭的聲音更大了,為了家人她沒錯。小玉給自己催眠,王念慈下樓給了小玉留下一句話,他會送你到陳子謙哪里讓她從后門離開了。
剩下的就是王齊的事情,下了樓看到王珂的樣子讓他心疼。走過去扶起來王珂坐在沙發上坐好,擔心道:“沒事的小珂,父親會保住你。無論是誰,動你的人想都別想。”
怎么被打成了這個樣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捂著肚子,王念慈一碰,王珂痛的直喊救命。王念慈火大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兒子,猛地回頭瞪著王齊。道:“誰給你的膽子,敢碰我的兒子。”
“你的兒子,那我是誰?”王齊指著王珂又指著自己諷刺的笑了笑,對于他這個也是父親的男人可以要了他的命,對于王珂就是一個慈父。就是一個變態他也可以這么關心,那些個吸毒還是殺人,什么都可以原諒。他吶?他和那個精神不正常的母親是怎么活的。
簡直就是看不下去,沖過來拉開王念慈對著王珂的臉就是一拳,打完了怒吼道:“心疼了,王念慈你也會心疼是不是。我告訴這是你欠我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著的的嗎?
你知道我媽怎么撫養我長大的嗎?我活的有多辛苦,我就有多恨你們,也謝謝你們給了我一個機會找上了我,不然我不會知道原來我的父親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王念慈一驚,看了一眼眼神迷離的王珂,冷靜道:“活不下去去死,你不是我兒子這個事實不會改變,小姐養出來的兒子果然廉價。”
王齊笑了笑,對著王珂的臉頰就是一拳,喘息說道:“廉價,廉價不廉價我說了算。現在你們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上,你不就是要權利要錢財嗎?王念慈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美的事情,他還是錢財權利,那個重要你看著辦。”
王念慈已經氣的出不出來話了,比起王珂這個賤種繼承了他所有的本事。恨鐵不成鋼也沒想過,這個賤種會這么光明正大的毀了他,比他的本事還大。攥緊了拳頭,怒道:“還不放開你哥,我馬上讓你回家行了吧,你不就是想要這個。”
王齊拿起了合同,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止血到了現在也沒有人幫他處理,冷冷又道:“哥…呵呵他也配,要是沒有它我會相信,現在……晚了。”
隨后惡狠狠的說道:“我就是要讓你們痛苦,我要一點一點把你們帶給我的一切百倍,千倍,萬倍的還回去。屬于我的東西,一根線一塊錢,一瓶水所有的一切全部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