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浩有些害怕忍不住發抖起來,他們雖然經常碰到這樣的事情,可不代表他碰到這樣的事情還可以平靜的當做無所謂的樣子。
每一次聽到有人因為一些東西去做一些事情,他都會覺得不舒服,可是又很無力才是他最難受的,陷入了無止境的恐懼。
陳子謙抬眼掃視了一圈看見桌子上他喝剩下一半水的玻璃杯,右手拿起水杯頭也不抬用力往上潑在陳小浩臉上。
水滴啪嗒啪嗒的落在桌子上暈開成圈圈,陳小浩吃驚的看著陳子謙,太狠了。
“哥…干什么?為什么潑我。”陳小浩顧不上擦掉眼鏡上的水不滿的說道。
夏天衣服太薄,水順著他的脖子再順著肚皮流下來。有些癢癢的還涼涼的,突然的冷水潑上來讓陳小浩打了個冷顫,忙活著找毛巾衣服換衣服。
陳子謙又耷拉著眼瞼,醒了就行了。
之后又響起了一陣繁瑣快速的敲門聲,又是他們嗎?陳子謙不耐煩的看著自己家的大門,不過為了預防他們撞門,他還是直接站起來快步走到了門前用力拉開了門。
沒完沒了了這是,陳子謙這么想著。開門的一瞬間都沒怎么抬眼看,不過余光還是看到了一個黑影子,他的身體比腦子反應的要快的多。
右手又快又準的拉住對方的胳膊一扯,左手推在她的肩膀上,一個用力兩個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大腦已經在這個時候判斷了,這樣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不認識。為了防止她跑了,陳子謙的胳膊橫在對方的肩膀上把人鎖緊了。
陳子謙人還壓在她身上,拳頭懸空直接砸在任雪櫻耳邊地面上,又快又準,對視瞬間,陳子謙一驚她怎么又來了。
任雪櫻早嚇壞了,臉色發白連尖叫都沒來的及喊,就覺得后腦勺鈍痛。被磕的頭暈眼花的,她就不怎么能看的清楚陳子謙了。
陳子謙跟任雪櫻之間就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呆愣在原地。
看的陳小浩傻愣在原地,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也沒有反應過來。帽兜下面女孩子的臉他認識,舉在半空穿衣服的兩條胳膊慌張趕緊套上短袖,臉紅道:“那個…你們還是先起來再說話。”
任雪櫻先臉紅了,陳子謙離得太近了。臉側到一邊說道:“你不起來,我怎么起來。”
陳子謙收回胳膊耷拉著眼睛慢慢起來,排掉膝蓋上的灰塵。關上了房門,背靠著大門抱著胳膊奇怪的盯著任雪櫻。
任雪櫻摘掉了帽兜露出來自己的臉,一邊揉著胳膊嗔怒道:“陳子謙你就這么想殺了我是不是?這么用力。”
陳子謙一個拉門耷拉著眼瞼說道:“誰去別人家做客穿的跟個做賊一樣,這件事不說。咱們的事情結束了一拍兩散,現在你不是我的委托人,是誰讓你來這里的,出去。”
陳小浩一愣,想了一下。對啊,他們之間的合同已經結束了,她又來干什么?也是探究的看著任雪櫻。
任雪櫻生氣了,從進門開始她先是被摔了個七葷八素,這就不說了。
她還沒說話這就趕她出去,就算是之前的雇主,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吼道:“還不是怪你,你不是說我的事情不歸你管嗎?我自己負責還不行,所以你三天一定要找到錦言阿姨。”
說著還戴上了帽兜,陳小浩呆滯的狀態下扯動了一下陳子謙的袖子。他沒聽錯吧,那可是他爹的情人,就這么原諒了也不生氣。
開口就是錦言阿姨,確定不是傻了?開玩笑的吧。說道:“她喊的是阿姨嗎?”
錦言阿姨,陳子謙往前走了幾步,繞著任雪櫻走了一圈。
任雪櫻雙臂環在胸前又臉紅了,這么防備的姿勢就好像陳子謙要對她圖謀不軌一樣。
陳子謙看了一眼,穿個明顯比自己體型大的多的套頭衫,還遮著頭怎么看怎么奇怪,外表看著就跟一個小男孩一樣。
很明顯,這恐怕是偷偷跑出來吧……
陳子謙冷淡道:“你這是在我這里裝嗎?沒必要在我這里顯示你的大度,說完了是嗎?說完回你家去,我這里沒你待的地方。”
任雪櫻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子謙,她心里清楚他不會說出來什么好聽的話。
不過就這樣拆穿她,任雪櫻覺得眼眶發酸,天知道她是怎么忍著恨意來這里的,兩只手抓緊了胸口位置的衣服,說道:“陳子謙你不覺得你說話太冷漠了嗎?我是懦弱了一點,也老是找你求救,可你不也沒有幫過我嗎?你這是針對我,為什么?”
針對,陳小浩聽的一愣。任雪櫻的這種說法還真是頭一次聽到,陳子謙是那種除了必要的,別的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反應的人,這種程度的對他沒用。
陳子謙看著又快哭的任雪櫻,只感覺麻煩。道:“針對你我沒那個興趣,至于冷漠與否那是我的事情,我再說一次,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去吧。”
陳子謙看了任雪櫻躺過的地方,他一早就發現了一張照片大小的紙反扣在地上。在任雪櫻發覺之前他就撿起來了,反過來看是一張照片,上面的內容是黃躍升跟一個女人。
女人依靠著黃躍升,右下角寫了兩個字,黃月。是個人名,又看了一眼任雪櫻,她來的理由是這個?
從口袋里摸出來手機看時間,距離早上他們離開王家的時間算起,不多不少有三個小時了,平淡開口道:“小浩,我們走去找黃月。”
任雪櫻一聽黃月有些愣,摸了一下口袋發現照片不在了。明亮的眼睛對上了陳子謙,順著看到了他手里的東西,態度堅定的說道:“我也去,這是我找到的,你們誰也不能攔著我。”
陳子謙無視了任雪櫻,得趕在徐晃之前見到黃月,那個王念慈會不會也去想黃月,這一次運氣恐怕不會那么好了,陳子謙越想走的越快,至于任雪櫻想跟著就跟著吧。
下了樓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三個人上了車。陳小浩就忍不住問了:“這么看來是王念慈用黃月來威脅的黃躍升,就是不知道黃躍升要是知道他的母親現在還是很危險會怎么想。”
陳子謙抬抬眼,說道:“什么也辦不到想什么。除了跟王念慈魚死網破,黃月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棋子。”
陳小浩點點頭,這樣想并沒有任何問題。
陳子謙透過后視鏡看后座的情況,任雪櫻底著頭。他們說的很明白了,不知道她是在為誰考慮,結果還是只有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這個事實。
王珂…任雪櫻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經意的蜷起攥緊。
陳子謙把距離計算了一下,突然他笑了笑。果然是窮人就不會住在市中心,大多數都在邊緣的郊區位置。
這么看他們之間的距離竟然還意外的很近,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夠了。
徐晃也是想通之后,就直接在半路拐了彎,任天行他連私生女這種事情也看待這么嚴重,他們就是貿然過去恐怕他也什么也不說。
還不如回局子里,用嫌疑人身份傳喚來的好。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還有王念慈…有必要好好查查他又沒有污點,順藤摸瓜。
徐晃越想越頭疼,他這可是惹上襄城市兩個大頭,蹦下車一臉凝重的往重案組里跑,集結人。
大苗直腸子先給所有人打了預防針,說道:“咱們接下來要查的是龍頭,全體打起精神來。”
王齊本來在整理資料,一驚。猛地回頭看徐晃面色凝重的樣子,心里直接想到了,可能真的出事了這件事情,從口袋里摸出來手機。
不是他謹慎,為了避免橫生枝節,他大多數的情況都是把手機調節成了靜音的。他也不是什么時機都可以接電話的,屏幕一亮一串號碼在手機屏幕上面跳動著晃眼,是王珂的。
王齊皺起了眉頭,恐怕還不算完,想了想心一橫又把號碼開了拒接,也不算是拉黑。
他的心里發毛,這步祺走對了。聽話的跟著徐晃各個部門亂晃,之后看的王齊背后發涼。
他們各處奔走的理由居然是調查王念慈的產業,明的暗的全部都查。看著徐晃手里的資料,他有些奇怪,他怎么得到的?
小心的問道:“怎么突然要查這些了,他犯了什么事嗎?”
徐晃凌厲的看了一眼王齊,說道:“你是個警察還是重中之重的刑警,這種基礎的事情還要我教你嗎?有沒有罪是靠查的,不是靠問的。”
王齊一愣,他這是關心則亂了。
徐晃走的方向一改,想到了黃躍升。抓過桌子上的文件夾,抽出來一張照片,直接去審訊室。
王齊又慌了,他會不會翻供是王齊最擔心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一起脫下水。不行,不能讓黃躍升見到他,一想拍了拍大苗的肩膀,說道:“還是你陪著徐隊吧,我去把余下的資料整理出來。”
大苗點點頭,接過了徐晃的資料兩個人雄赳赳的往審訊室走。
已經隔了有一個小時王珂才看到了保鏢發來的短信,短短的時間內,徐晃已經上門了。慌張的咬著大拇指的指甲緩解緊張,王念慈不用想就知道出事了。
隨意的看了一眼后座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倒在后面睡得很沉,女人肚子隆起的很高,她的預產期就在這兩天。
王念慈瞪了一眼王珂,怒道:“冷靜點,那個女人快生了把他們先送去醫院。徐晃來了不一定是因為案件,他不是沒有給我們打電話嗎?現在他只是懷疑,不要自亂陣腳。”
王珂只是呆滯的點頭,身上跟針扎了一樣,怎么都是不舒服。說道:“爸,要不咱們再想想辦法,這么下去徐晃來了一次還會來第二次的。”
王念慈眼神變得凌厲,想辦法。他現在沒事間想,最后搪塞說道:“李微微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是黃躍升干的,現在不要想那么多,事情得一件一件辦,別忘了咱們今天的事情還沒有辦完,黃月才是最嚴重的一環。”
王念慈眼看著外面怕錯過去,看到了私立醫院的大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門口白大褂的醫生推著兩個擔架帶著口罩,看著慢慢停下來的車聚攏過來。
他們下車的同時護士已經拉開了后座的門,很快兩個人就直接推走,過程中任何人都是低著頭沒有說過一句話,王念慈把銀行卡塞進了領頭人的口袋里。
說道:“不是躲攝像頭我不會來這么晚,他們倆就交給你了。記住我說什么時候說讓他們出來,你們才能讓他們什么時候出院,你知道該怎么做。”
白大褂點點頭,說道:“放心,王總,他們在我這里。我會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呆一段時間,你忙我就不妨礙你辦事了,先走了。”
任天行點頭,人是走了王珂不能放下心。說道:“這個人信的過嗎?”
王念慈笑了笑,說道:“他是我一手培養的人,信的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