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救治
- 五十年代紀(jì)事
- 秋楓白露
- 2204字
- 2018-11-04 22:23:57
奚兆燁接過松鼠看了一眼,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水又是殘枝敗的糊在身上,臟得厲害!還真看不出來,是不是當(dāng)日在慈念庵后山認(rèn)識的那只。
摸了摸它的腹部,還在微微起伏呼吸著,“還活著,要救嗎?”
姜言沒有立即回答,腦海里翻出慈念庵后山她用精神印記構(gòu)建起來那片山林,找到小松鼠的窩,里面除了一把干果和幾顆皺巴的青色果子,不見它的蹤影。
山林映射的時(shí)間按著姜言的心意在腦中倒轉(zhuǎn),退到了小家伙離開那片區(qū)域的前一刻。
前天清晨,云霧繚繞間,姜言只見小松鼠立在柏樹的枝桿上歪著腦袋,朝一方望去,姜言的視線跟隨而上,只見一抹軍綠色的身影于林中一閃而過,小鼠松幾個(gè)輕躍跳下樹來緊隨其后,躥了出去。
可惜的是,這份精神印記,是剛開始進(jìn)山那會兒留下的,構(gòu)建起來山林范圍并不大,那抹軍綠身影和小松鼠飛躥出去,轉(zhuǎn)眼消失在腦海的空白處失了痕跡。
若沒看錯(cuò),那個(gè)方向直走下去就是青云寨。
“救吧!”摸了摸它下垂的尾巴,姜言確定它就是那只他們認(rèn)識的小松鼠。
“行!我來處理,你先吃飯,等會兒餅都涼了。”奚兆燁避開妹妹伸來的手,單手托著松鼠,一溜來到溪水邊,俯身蹲在一旁的圓石上,撩起溪水慢慢地清洗著它身上的傷口。
額頭上的血漬洗去,露出肉紅的傷處,傷口切劃得整齊,是刀傷,人為的刀傷。后腿和背部也各有一處,傷深露骨。
從虎牙受傷住院,奚兆燁見識到方仲元高超的醫(yī)術(shù)后,就對醫(yī)學(xué)方面有了興趣,就連高考后的志愿都決定了要報(bào)京大的醫(yī)學(xué)院。
前幾天方仲元和姜言在家給天寶、天佑、奚誠適做手術(shù),奚兆燁便會時(shí)不時(shí)地湊上前去,幫著遞個(gè)東西,打個(gè)下手。
偶爾姜言給家里的幾人換藥,只要是輕傷,變會教著讓他試手。對于簡單的傷口,包扎起來他已得心應(yīng)手。
松鼠身上的血本已凝固,沾水一洗又暴裂開來,血水很快染紅了水面。奚兆燁飛快洗去傷口上的臟污,將它抱起放在了火邊的青石上。
姜言放下手中的餅子,掏出袖內(nèi)的荷包,抽出銀針和腸線,穿好遞給了他,并伸手幫著固定好松鼠的四肢。
松鼠身上三處傷口,背上最長、腳上最深、額上最重。奚兆燁接過銀針,先從背后縫起,因?yàn)樗髌鹧獊碛挚煊侄唷?
其間那松鼠疼得睜眼醒來,一瞬間的警惕后便是在拼命的掙扎,姜言嚇得一跳的同時(shí)不免厲呵一聲:“別動!”
不知是松鼠被姜言的呵嚇住了,還是冷靜下來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認(rèn)出了人,當(dāng)真垂著眼睛安靜了下來。
三處傷口一一縫好,姜言扣著松鼠的雙手依然沒松,開口指點(diǎn)著奚兆燁從他們上午采摘的藥材里,挑出止血、消炎的,洗凈搗碎覆在傷處,再撕幾片里衣給其包扎。
包扎好松鼠身上的傷口,姜言在陽光下尋了塊干凈的草地,將其放在上面。
姜言轉(zhuǎn)身回來,奚兆燁已將青石和地上的血跡用土掩了,空氣中還殘留了些血腥氣。
雜林間隱有長蛇聞腥而至,怕蛇類越聚越多,姜言轉(zhuǎn)身尋了幾株去血腥的藥材揉碎,撒在地上、水里。
溪水的上流,姜言尋了處地方,洗了洗手。
才拿起餅子,和洗的覆盆子吃了起來。
奚兆燁則拿著餅子蹲在松鼠邊,一邊自己吃,一邊給它喂上兩口。
用罷飯,稍休息了會,兩人熄了火,用土埋上一層,打掃了場地清理了痕跡,各自背起了竹簍。
“它怎么辦,是裝在背簍里帶上,還是先放在這兒,等回去的時(shí)候再來抱它。”奚兆燁點(diǎn)著地上的松鼠問道。
姜言再次展開精神力,掃視了下整個(gè)山頭,沒有大型動物,唯有的野物也不過是高坡上的幾只野兔野雞,和溪流對面的一群野鴨,“放這兒吧!回去時(shí)再帶。”裝在背簍里,隨著他們彎腰采藥的來回晃蕩,不一會兒傷口怕就崩了。
精神力在手,尋起藥來,一找一個(gè)準(zhǔn),剛過申時(shí)(下午3:00),兩人的竹簍就滿了。
“回吧!明天再來。”奚兆燁站起來,伸手去接姜言身后的背簍,“給我!”
“不用!”姜言朝后一退,拒絕道:“我的背簍小,裝的不多,背起來也不重。”
“聽話,給我!”奚兆燁又跨前一步,繼續(xù)道:“剛采的藥材水汽重,你還小,當(dāng)心壓得長不高。給我吧!等會松鼠給你抱。”
聽他后一句,倒像是哄孩子,姜言撇了撇嘴,嘟囔道:“它那么臟,哥哥就不心疼我身上的這身衣服。”
聞言奚兆燁看了看姜言一身的灰藍(lán)僧衣,就是穿林鉆灌叢也是干凈得不染雜塵,便知妹妹的潔癖又犯了,當(dāng)下默了下,叮囑道:“背著也行,累了就跟哥哥說。”
見姜言點(diǎn)頭,才轉(zhuǎn)身朝放松鼠的地方走去。
姜言尾隨在后,精神力跟著掃了過去,她想帶幾只野鴨回去。
腳步一頓僵在了原地,精神力掃過她看得清楚,地上的松鼠不見了。
因?yàn)橹肋@邊沒有危險(xiǎn),精神力擴(kuò)得大了用得時(shí)間長了,難免耗費(fèi)心神,引起頭疼。姜言便將精神力收籠在周身10米以內(nèi),只為尋藥。
那松鼠怎么時(shí)候不見的,因?yàn)橛玫牟皇蔷裼∮洠矡o從回顧查起。
“咦!松鼠呢?”從高坡上下來,望著放松鼠的那片草地,奚兆燁驚叫著朝下跑了過去。
站在高坡上姜言的精神力“刷”的擴(kuò)張開來,籠罩了整個(gè)山包,一點(diǎn)點(diǎn)在雜木林里、藤蔓叢里尋了起來。
最終在溪水的上游,一顆橫臥在溪水上的枯樹上,尋到了它。
看它那模樣顯然是要過溪,正好她想要溪水對面的野鴨,或許還有蛋。
“哥——!別找了,它在哪兒?”對著四處尋長的奚兆燁纖指一指,姜言便拄著藥鋤慢慢地下了高坡。
“哪呢?我怎么沒看見?”奚兆燁順著姜言指點(diǎn)的方向望去,只見樹木重重,哪有松鼠的影子。
“站在溪水邊朝上望。”姜言下來,扯著奚兆燁的胳膊,往溪前走了幾步,往上的指:“那,看到?jīng)],橫臥的那顆樹上,站著的可不是它。”
奚兆燁看著默默地估了下距離,沒有300米,也有250米,詫異地?fù)P了揚(yáng)眉,“這……跑弄遠(yuǎn)?”
要知道那小家伙可是一身的傷,特別是那條后腿,怎不知它是如何爬過去的?
“可不是!就不知是什么吸引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