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你睡了嗎?”屋外白瀟然清潤的聲音響起。
屋內突然一片寂靜,白紫昕伸手拿過如月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收拾了一下心情,才緩緩道:“二哥,我困了,有事明日再說。”
聲音帶著濃濃的慵懶,似乎已經困得不行。
她把如月趕回去了房間睡覺,然后才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整個晚上白紫昕睡得便不踏實,咳嗽聲不斷,左胸處頻頻傳來一陣痛意,她好累,可是又抑制不住咳嗽,整晚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直到近天亮才沉沉的睡去。
“小姐,該起了。”如月喚道。這會又過了午飯時間了。
“好。”白紫昕瞇著眼強撐著坐了起來。如月幫忙穿上了衣服,打來了水。
白紫昕伸手接過臉巾,輕輕的擦拭著臉,動作遲緩,勾起身子準備洗手,左胸處如同一根針扎到了神經,疼得眼淚直流,嘴里條件反射的痛苦喊了一聲“啊”。
事情處理好后,白瀟然便回了白相府,昨晚本想叫云桑給白紫昕把脈,怎奈她一回府便睡了。
剛到院門口,便聽到里屋傳來叫聲,不由加快了腳步。
白紫昕正疼得坐倒在地,一張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額間有冷汗冒出。
腦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她覺得這樣的場景極其熟悉,好像曾經已經發生過在自己身上。
她記得這種癥狀應是肺結水,是長時間感冒咳嗽引起的肺部結水。
“這是怎么回事?”白瀟然焦急不已,打斷了白紫昕的思緒,伸手將她抱起。
“二哥,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白紫昕虛弱的開口。
嘴唇有點發紫,清白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怎么會沒事?臉色都這么難看了。”白瀟然心疼不已,示意隨自己而來的云桑替白紫昕過來把脈。
云桑和云澤是白瀟然的貼身侍衛,他們也是雙胞胎兄弟,長著一張一模有樣的臉。不過云桑擅長醫術,而云澤擅長劍術。兩人算是白瀟然的左膀右臂。云桑喜歡躲在侯府研究醫術,白瀟然每次出門都只幾乎帶上云澤一個,于是甚少有人知道白瀟然貼身護衛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云桑走上前,一改平日的嘻哈模樣,一臉嚴肅的替白紫昕把脈。
云桑右手診了會,又換了左手,越到后面臉色越難看。
“四小姐這病應該已經很久呢?”云桑問。
“已經半個來月了。”白紫昕支支吾吾的回答。
云桑站起身,望向白瀟然:“主子,四小姐的病是發燒太久所致,首要任務是退燒,后面只能再慢慢根治。”
“病了這么久,沒叫大夫嗎?”白瀟然蹙起了眉頭,聲音少了平日的溫潤,多了一絲惱怒和森冷。
“每日都有喝藥的。”白紫昕避開問題回答。
大夫,不是沒叫,是叫了人沒到。藥都是吳媽和如月從外面想辦法買回來的。
“喝了藥怎么會加重病情呢?”白瀟然問。
“興許我是紙糊的吧。”白紫昕認真地說,語氣輕緩無力。
白瀟然認真看向白紫昕,黑亮的眸子閃著銳光,白紫昕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好半會,才聽到白瀟然的聲音:“既然是如此,以后便要好好愛惜自己,哪天輕輕一碰,說不定紙就破了。”
白紫昕抬眼,見白瀟然神色無常,松了口氣,嘴角漾起一絲笑意,乖巧的應道:“是,以后我注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