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見白紫昕跑走立馬跟了過去,怎奈上元節人太多,眨眼就不見了白紫昕的身影,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只能沿路漫無目的的找著,卻始終不見人,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門口。
不遠處,白瀟然見如月慌慌張張地穿梭的身影,卻不見白紫昕,走了過去,急問:“出什么事呢?四妹呢?”
如月惶惶開口,聲音中夾著一絲哭腔:“小侯爺,小姐不見了,奴婢怎么也找不著。”
“怎么回事?人怎么會丟呢?”一旁的白瀟逸問道,聲音沉靜。
如月一臉歉意:“奴婢也不清楚原因,只是剛剛小姐在逛時候被一樣特別的飾品吸引,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卻被人搶先買走,可是不多久小姐莫名其妙就瘋狂地追了上去,奴婢也很緊隨其后,小姐跑得很快,可是人太多,奴婢跟著就走丟了。”
白瀟然急道:“如月,你跟著大哥他們,我去找人。”
語畢,人已經匆忙離開。
祁天澈皺了皺好看的眉,同祁天亦道:“三哥、瀟逸,我去幫瀟然。”
說完緊隨白瀟然后面。
“我們一起找吧。”見白瀟然和祁天澈跑出去找人了,白瀟逸開口建議著。
此時當然是找人重要,可不要出什么事,他記得他那個不愛說話的四妹十分膽小;不過今日回到盛京卻也聽了不同傳聞,說自己的四妹因亦王退婚自殺,醒后就瘋了打人,今日一整晚一人倒沒見她開口說話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不過倒確實有著細微變化,至少不再畏懼他們,以往可是頭不敢抬起來。
幾人便無異議。白紫緣臉色卻不是很好看,雖不情愿卻也沒說什么,或者不敢說什么。
白紫昕坐在地上哭著,頃刻間,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他們不解地望向跌倒在地的她,白紫昕覺得此刻的自己如同一只猴子任人觀賞。但她已經不在乎,她只想這么瘋狂一次,放縱一下自己。
她不懂自己是否是因那水晶鏈而哭,只是當她把它交還給青衣女子時如同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令她難過至及。
不知道是否是哭得過久的原故,左胸口處又開始隱隱作痛,深深呼吸著,痛意更明顯,隨之不停的咳嗽起來。
脆弱的時刻總是容易胡思亂想,這些日子如影集在白紫昕腦中一一回放。
想著這些日子的惶恐與不安,想著那些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與不屑,想著那些欺負自己為樂的人,想著自己的處境,想著自己病了半個月卻未痊愈身子越發落魄卻無轍……
想著他們說自己的過往---任人欺負,被人休棄,跳池自殺……
想著自己那空白的不甚一點一滴的記憶……
想著自己平日的隱忍,想著自己平日的故作堅強……
那種委屈感突地襲卷而來,哭聲又再次高漲,哭聲中伴著咳聲,讓人聞之悲慟,心發涼。
正到處焦急找人的白瀟然和祁天澈聽到一陣哭聲,心里一緊,朝那圍觀的人群走了過去。
越過人群,卻發現白紫昕正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
祁天澈身體微僵,蹙起好看的眉,緊緊盯著白紫昕,靜靜地站著。
他不信這段時日那個一臉倔強,愛演戲的女人會如此狼狽。
難道是又是在演戲?這是要演給誰看?
白瀟然聽著那哭聲和不停的咳嗽聲,心里一痛。
“四妹……”他喊道,溫潤的聲音有絲顫抖。
白紫昕抬頭,對上白瀟然澄澈的黑眸,淚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