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紫昕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推開門,寒風(fēng)呼呼的吹了進來,像一把剪刀襲在臉上。
“真的好冷。”白紫昕雙手摩擦了片刻,用嘴呼了呼才感覺到一絲暖意。
“小姐,今日怎起那般早?”如月聽到門聲便跑了過來,“這些日子來你可都要睡到未時才起。”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白紫昕問道。看這天蒙蒙亮,估摸著應(yīng)該很早吧。
“卯時。”如月回道。
“卯時?未時?這又到底是什么時候?”白紫昕嘴里念叨著。
十二地支計時方式,對她來講比較模糊,子、丑、寅、卯這些她腦中存留著,可是跟時間對不上號呀。
看來自己這次失憶確實嚴重,連時間都分不清。不過萬幸的是沒成一個白癡。
如月端來一盆熱水,見白紫昕站一旁發(fā)著愣,出聲喚道:“小姐,先過來暖暖手洗把臉。”
白紫昕點頭,把手伸進了水里,微微一笑:“果然暖和了不少,這天氣冷得我恨不得把手就那么一直放在這熱水里。可惜這水又無法保溫,片刻就又要冷呢?”
如月抿嘴笑道:“若小姐喜歡放里面,奴婢不介意水一涼更換上熱水,保管不會冷著了小姐。”
白紫昕看了眼憋著笑意的如月道,“那多麻煩,我還不如直接上被窩暖和去,省事又省力,而且還舒坦著了。”
盆中的水漸漸發(fā)涼,白紫昕不舍地擦干了手,開口朝如月問道:“娘親醒沒?”
“夫人剛醒了。”如月答道。
“很好。”白紫昕點點頭,她特意早起可不是為了挨凍的。
“娘,早安。”白紫昕到三夫人房里見她已梳妝完畢,笑著問好。
三夫人一愣,一臉驚奇看著此時應(yīng)該在床上呼呼大算的白紫昕:“昕兒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白紫昕看著三夫人臉上的疑惑,走過去興奮道:“我來找娘學(xué)琴的。”
“學(xué)琴晚點也不遲,不急于時,早上偏冷,你看你這張臉都被凍得通紅了。”三夫人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疼,快得讓人抓不住。
白紫昕卻不以為意:“所謂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女兒想要把琴練好,自當不能偷懶。”
自那日后,白紫昕每日都早早起床,三夫人每日都會花幾個時辰教她。不知是白紫昕未失憶前琴技絕佳的緣故還是她天賦極好,領(lǐng)悟?qū)W習(xí)能力好得驚人。
短短數(shù)日便會彈一些簡易的曲子。
白紫昕似乎很喜歡彈曲,一日下來除了吃飯睡覺便是埋在那把琴里,毫不厭煩的撥弄著,似乎完全沉淪下去了般。
很多時候如月喚她都不應(yīng)聲,起初如月還會念叨幾句:小姐著魔了嗎?后來習(xí)以為常,也就不多說什么,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
白紫昕學(xué)會彈曲后,心里的興奮勁自是無法描述。有時抱著琴把自己鎖在屋子里一整天,嘗試著彈腦中一些歡快抑或悲傷的曲目。她想定是以前的她所喜的歌曲。
不知覺中她愛上了一首曲子,覺得彈出來特好聽,腦中的記憶告訴她那首曲子叫夜色彩虹。每當她撫上弦的那一刻,她總會模糊的聽到一段獨白:第一次聽見琴的聲音,那一刻如同展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第一個音符的墜落就像掉進了我的靈魂深處,它在新的容器中發(fā)出回想…縱使落入過谷底,也沒有忘記自己仰望星空的初衷……
如今她算不算找到了全新的生活?不在無所事事。如今算不算找到了生活的調(diào)劑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