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你要不去國外吧。”朝浩說。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會,想起身邊的人總是因為我受的傷害,突然很想答應(yīng)他,要去國外的話,還真是不舍得,才說:“讓我想想。”
沒過多久,車緩緩?fù)O拢任艺驹诔频膭e墅外面,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我踏進大門,看見那個女人站在門口,我記得以前她只愛素色,不知道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喜歡紅色,從夏到冬,不管是穿的什么衣服都是帶有紅色,那種紅就像真正的鮮血染上一樣,我記得紅色的含義有無數(shù)種,可對于我來說,紅,代表著罪孽,她是想要告訴大家她的罪孽嗎。
淡然的走過去,與她擦肩而過,我瞥見了與她全身上下不相稱的眼睛,是啊,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好喜歡她的眼,一直都喜歡。
畢竟我很好的遺傳到她這一點,純凈,美好,如同嬰兒般無害。
朝浩不也是喜歡她這一點嗎。
“你……有想吃的嗎,我給你做。”她說。
除去上次錄音筆的事和我說過話之后,還是頭一次在朝浩他們面前真正的與我交談。
我站住腳,不能忽略心里那一絲小小的雀躍,不明白她出于什么原因改變了態(tài)度,可是我還是不能原諒她,一想到我難熬的度過那三年,而她卻逍遙自在,不管她過得怎么樣,她來看看我就不應(yīng)該嗎,就算她不來看我,我出來之后對我的態(tài)度怎么能不讓我心寒,明明是我?guī)退斚铝怂械淖铮?
垂下眼瞼,壓下心中躁動的情緒,勾起唇邊的嘴角,我應(yīng)該無所謂不是嗎。
轉(zhuǎn)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我比較喜歡老余嫂做的飯菜。”
我沒有看她是什么表情,強迫自己臉上裝上微笑,向前走。
我該向前看了,沒必要停留在過去那段時光。
在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里,我下了一個決定。
我要去國外。
拋開現(xiàn)在,好好的讓自己放松一下。
我回到房里,翻看著手機通訊錄,想了想,第一個出院電話打給了章魚。
“喂?”
“章魚,是我。”
手機的另一頭沉默了幾秒,她才開口說:“你……身體好多了嗎?”
“恩,好多了。”
我倆隨便的聊了聊,都沒有把話題轉(zhuǎn)到陳棲那件事情上,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她是故意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她一直在說著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在她還要說什么的時候,我打斷了她。
“陳棲的事,你怎么看的。”
這次的沉默比剛開始要久,我很有耐心,躺在床上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只說了三個字,讓我無話可說的三個字。
她說,“我愛他。”
我笑了,笑到眼淚不禁流下我也沒有去在意,她在我眼里是多么高傲的一個女孩啊,為什么聽她說這話,覺得她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卑微。
她終于繃不住了,她也哭了,哭的比我還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我擦了擦眼淚,聽著她的哭,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章喻。”
“我不怪你,怪只怪你愛他,而不是我們。”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閉上眼。
章喻,我真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