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來了，請嬤嬤過來看看這些香料”賈嫣然對姜嬤嬤很是客氣，不光是因為姜嬤嬤的母親的管事默默，更重要的是姜嬤嬤對自己一直很是關心。

姜嬤嬤很快走到桌子旁邊，她左右一看，幾個府中的小小姐都在，甚至平常難得一見的梁天河也坐在不遠的椅子中，心中也是一跳，知道今天這里必然不是小事。

“請默默仔細聞一聞這個龍涎香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賈婉兒已經捧起了龍涎香的棉布袋，對于一直教授自己的，而且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姜嬤嬤，賈婉兒非常尊敬。

姜嬤嬤還沒靠近口袋，就聞道一股濃郁的香味，這種香味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就如許多年沒有見過的故人一般，雖然很陌生但是也透出一股非常熟悉的氣味，這種氣味在她的記憶里面是揮之不去的。

姜嬤嬤小心翼翼的接過袋子，有些激動，但是她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強自鎮定下來，低頭自己的看了看口袋當中很多白色的粉末狀的龍涎香，鼻子又湊到近處仔細分辨。

“小小姐，這個龍涎香是何處所得”姜嬤嬤一貫嚴肅的臉上也多少有些激動，慢慢的出口問賈嫣然道。

“是大哥這次到泉州公務，在泉州香料市場一個胡商那里買到的，說是從大秦帶過來的，但是剛剛婉兒妹子認為不太可能是從西邊過來的，畢竟萬里迢迢，龍涎香太過珍貴”賈嫣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姜嬤嬤這么嚴肅，自己的印象當中，姜嬤嬤見到自己總是微笑的。

“幾位小小姐，這個龍涎香肯定不是西邊大秦來的，老朽制香幾十年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這個龍涎香產自東海，看這個成色和香味至少已經有150年以上，西邊大秦雖然也有香料，但是從來沒有聽過那邊也產龍涎香，況且即使有，難到大秦的宮廷不會自用嗎”姜嬤嬤說的很肯定。

“嬤嬤，這里面是不是混雜了別的香料，是什么香料”賈婉兒比較著急知道他的嗅覺到底是錯是對。

“是，這里面確實有一些很少量的其他香料，量非常少，一般人的絕對發現不了的，而且這個香料的主要作用是追蹤痕跡，對人并沒有什么害處，但是這種香料很少見，非常少見，是從一種特殊的植物里面提煉出來的”姜嬤嬤皺著眉頭道。

“那是什么香料，從來沒有聽嬤嬤提過，追蹤痕跡的香料，我們平南侯府的位置在哪了，這整個帝京就沒有不知道的，有必要混雜在龍涎香當中，費了這么多心思，送入府內嗎，這賣香的人想必知道，長兄肯定不是為自己的買香，必然是針對平南侯府而來”賈婉兒也覺得有些奇怪，平南侯府是遠大周長公主府，不但帝京的人都知道，全天下的官員士子就誒有不知道的。

“小小姐，有所不知，這個香料老朽也沒見過幾次，而且此香沒有名字，提煉過程也十分復雜，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此香容易和其他香料混雜，不易分辨，而且一旦沾上，可以經年不散，甚至2-3年后，嗅覺靈敏的人仍然可以憑借特殊的味道發現其蹤跡”姜嬤嬤有選擇性的點明了問題所在。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通過兄長這條渠道，把這混雜了的龍涎香送入侯府，而且可能是一個比較長線的布局，是對侯府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有興趣，看來這事情也頗為有趣”賈嫣然道不覺得這個事情有多嚴重，只是覺得好玩。

“反正肯定不壞好意了，這是肯定的”賈婉兒從姜嬤嬤那里得知自己判斷沒錯，也松了口氣，心情也放松下來。

“老奴就先退下了，只是此香盡量就不要使用了，找個妥當的地方，細細的扎緊了口袋，再混雜一些氣味比較龍的其他香料堆在一起，想必也就無妨”姜嬤嬤有些急于離開。

梁天河對于姜嬤嬤的神態看在眼里，但是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是自己的師母的貼身默默，而且一直對自己不遠不近，并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姜嬤嬤很快放下了口袋，自己退出了賈嫣然的院子，朝清涼院走去，步子稍微比平常快了很多。

“大哥，這個龍涎香既然沒有毒，不如就按姜嬤嬤的說法處理，我這里還可以找幾種氣味濃烈的草藥，可以長久的掩蓋味道的那種，然后都放在一起，想必也就可以，任憑什么人要利用這個香做什么事情，無源之水，也是枉然了”玉笛大膽提議她來處理。

“不妥，不妥，藏起來有什么好的，既然有人敢對咱們平南侯府動了心思，即使這次咱們躲過去了，后續他們必然還會使出其他招數，既然這樣，不妨就這個機會，我們看看能不能把人抓出來”賈嫣然覺得這個事情是一個很好玩的事情，正好秋冬里面有些無趣，也可以找些事情多活動一下也是好的

“妹妹說的對，這個事情光是把香料藏起來肯定是不行的，防也未必防的住，平南侯府上下有幾百人，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全心全意，所以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為好”賈婉兒小心的把裝有龍涎香的棉布口袋又緊緊的扎起來。

“也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想個辦法，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對咱們平南侯府這么感興趣，是對哪里比較感興趣，這個一定要搞清楚，否則的話只有千日做賊的，哪里有千日防賊的”梁天河也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簡單，大部分人對于平南侯府事沒有什么興趣的。

平南侯府人口比較簡單，和當今皇帝的關系也非常親近，也從未和哪個皇子之間有什么聯系，而且這次的布局也未免太過怪異，竟然要從泉州順著世子的線來滲入平南侯府，這是解釋不通的，難道不是收買平南侯府的下人來的更快更實際嗎。

他一時半會也想不通這里面的道理，幾個人決定等到晚飯時分，平南侯回來吃晚飯之后，再一起商量這個事情應該如何處理才最為妥當，也許平南侯有些其他消息渠道或者他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