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起點嗎？”陸晟低聲喃喃道。

“不，壓根沒有，時光可以倒流，空間可以逆轉，連記憶也會消失，還有什么是不變的呢？自己的肉身嗎？”

輕輕拂過旁邊的灌木，微微用力，折斷了樹枝，沒有洛陽城使用的體驗卡后的強大，也沒有再山海經世界中的無敵。

陸晟一時間有些迷茫，自己的進入是無意的巧合還是系統之主的算計？自己是走在了他預期的道路上，還是已經偏離正軌。

如果記憶可以回溯，那自己的記憶就是真實的嗎？陸晟想到止不住害怕，自己的記憶都是虛假的，那豈不是一個被編輯的人生，甚至人格也是被編輯的。

自己還要探索下去，尋找回去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意識到了記憶的虛假的原因，他感覺自己對于現實的記憶在模糊。怪不得自己對于生養自己的父母竟是不關心。

最深刻的記憶竟是游戲開發和那個符合自己xp的虛擬人物。但，那是自己的xp嗎？

自己沒有年少慕艾的對象嗎？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陸晟枕著手背躺在了地上，看著虛假之天，他的目光愈發深邃，仿佛已經穿模，透過建模看到了其背后的數據。

陸晟的身體似乎也這漸漸虛化，他躺了很久，他漸漸看到了。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看到。他不明白，但他知道了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因為他看到了無數與他經歷過的兩個世界一般的世界，每一個里面都沒有他，但有另一個。他們有著與他完全迥異的人生。

他看到有人荒山城落戶，娶妻生子，他看到有人在洛陽城忙忙碌碌，他看到有人去了秦國以外，成為冒險家，他看到有人在山海經中占山為王，爭霸天下，也看到有人已經統一世界，追尋消失的歷史，也看到也人因為抽卡而迷茫，也看到有人墳前青草生長……

這些人是平行世界的自己，還是那位的其他實驗品？陸晟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那么目的呢？是什么？為更高維的生物取樂？更高維會不會一眼看穿未來，沒有什么期待感。還是說為了養蠱，但想來不會這樣神經質的養蠱吧！

至于那些小說中所為的人口販賣、世界求救、巧合，想來都是不適用眼前的情況。

或許真的就是上面的那位開的一個玩笑吧？就像那誰的小說百萬英鎊一樣。

自己要回去嗎？陸晟感覺自己的情感似乎都是多余，對現實沒有留戀，對這個世界也沒有歸屬感。

自己算什么東西？感情真的是自己會擁有的嗎？

陸晟起身，他感覺得到，或許是因為他看到了，所以知道了，便能做到了。

他覺得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就可以從這些數據中走出去。

出去看看吧！看看也好。

邁步之間，陸晟脫離了世界，身體也是虛化的更加嚴重。

自己果然不是肉身下來啊！那么自己強大的基礎是什么？靈魂還是系統？

再走。

自己本質便是一團數據嗎？看著自己虛化的身體內流淌的數據。

那自己出去算不算從游戲走向現實？

他看到了。

那就是界限。

如此的清晰、如此的龐大、如此的堅固。

自己真的是從那邊過來的嗎？

他看到許多數據，它們與自己還有虛化的外形不同，它們只是一團數據，相互融合、吞噬，撞擊著那層界限。

“你們也想出去嗎？”陸晟低語，那就過來吧！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突破界限。果然，哪里有什么意外，這玩意兒根本沒有一點波動，除非，有東西突破了它。

越來越多的數據涌入陸晟體內，他虛化的身體漸漸變得凝實。越來越多的記憶與渴望涌進他的身體。

我要出去！

陸晟閉上眼，你們只是我需要的力量，不用妄圖爭奪控制權。

雖然避開了那些雜亂的記憶的干擾，但陸晟依然受到了影響。他出去的渴望增強了。但關于現實的記憶更加虛幻了。

他突然回頭，看向自己來時的路，哪里有一片世界。

雖然那些世界擁有的能量對于陸晟來說很薄弱。如今進入他體內的每一段數據都攜帶著這樣一片世界之力。

但那里作為實驗地，有著太多的世界。

他伸出了手，只是一抓，那些世界便化為數據能量涌入他的身體。

夠了。果然是實驗嗎？

這些能量足夠他打破界限出去。

以記憶為錨點，陸晟不斷回想自己離開現實最后的記憶，那家公司，那個游戲，那臺電腦，那段程序。

記憶在回想中不斷被補充而變得清晰完善，但卻更加虛幻了。

這不是自己的記憶。陸晟明白了。如果不是系統那位的力量，或許自己在使用這段記憶為錨點時就會迅速虛化，而不是現在這樣，既虛幻又清晰。

出去！出去！出去！

是得出去看看。

陸晟邁步，融入、分離，那層界限從始至終都沒有波動出現。

原來如此，這竟相當于過濾網，當達到了要求自然就能進去了。哪有什么巧合，哪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謀劃。

陸晟走了出去。

現實，“陸晟”正在摸魚。

“陸晟”看到本來運行好好地程序出現了波動。

“不會吧！之前不是已經運行起來了嗎？我真的是什么也沒變啊？不會有人動了老子的代碼吧？”

在他眼中，代碼越跑越快。

“我艸，這是中病毒了？”他連忙上手，但是沒用，“要不拔電源吧？”

他遲疑間，代碼漸漸形成了一個眼熟的形狀。

陸晟走了出來，他出現在了現實。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拉扯力，體內那一段段數據正被拉扯著離他而去。

面前是一個人，很熟悉的人。

“陸晟！”

更大的拉扯力傳來，他匯聚的數據已經全部消散。此時的他模糊到了極致，他還沒有消失，因為他能感覺到，還有一股力量穩定著自己的身體。

“但是，我不需要啊！”隨著數據離去的還有他對進入現實的強烈渴望。

自己的記憶便是他的吧！

陸晟看著眼前這個記憶熟悉又陌生的人，還有這壞境，這家公司。他回頭，自己就是從這太電腦里出來的吧！

他在感應，感應那些真正屬于他的東西。

“既然如此，就給你吧！”他伸手點在面前這個“陸晟”的眉心，那人給的力量與已經統統順著手指流了出去。

陸晟再也抵擋不了拉扯力，被拉扯而去。